君落羽带着寒天磊在人群中穿行，同时观看他们的战斗。
“这种差距在远古时代并不明显。”君落羽缓缓想寒天磊解释，“在那个时候，虽然也有大大小小的势力，有资源垄断。但那是个功法境界等东西都不成熟的时代，这些大势力作为一种高深境界功法的垄断者，总是极力的避免改变。所以在民间，在小势力，在偏僻的地方反而会有许多奇才，钻研出林林总总的新东西，那些不起眼的人，往往比大势力的天才还强得多。”
“但是现在他们没有这种创新力了吗？”寒天磊问道。
“不，不是他们退步了，而是大势力进步了。”君落羽引着寒天磊看向那虚拟空间里数量繁多的战斗，那都是散修在争斗。“相比于过去，现在的散修和小势力更多，能接触到的东西也更多了，但他们反而被大势力的弟子远远甩开。”
那里一场场的战斗都是激烈异常，精彩异呈，不乏许多闻所未闻的招式，但对比战台这边，能和九圣域打平手的都寥寥无几。
“以前，每个大势力都是尽可能的封闭，压制，想要杜绝他们的崛起，反而有许多的名人异士纷纷露头，不像现在是大势力完全占主导。”君落羽看向寒天磊，“你以为是他们放弃了？或者是被什么高效的东西堵住了前路？不，他们中间，仍然有像以前那样的天才，可是他们的天才已经无法战胜如今九大圣域的天才了，这一切的根源，不是垄断，而是开放！”
“如今基本上每个境界都已经成熟了，它们都有许多的增强之法，而对应的境界修炼功法也是如春笋般不断涌出，只要有能力，在市面上可以找到数不胜数的正版功法。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是大势力的资源丰富呢还是民间的资料丰富呢？”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寒天磊，君落羽继续道。
“开放后的大势力，从民间搜索各种资料，加以整理来给弟子们参阅，鼓动弟子下山历练，九大圣域之间也常有交流切磋，对每个弟子，都有严格要求，在这种情况下，即便这些散修能有比以前更好的资源，但进步是完全比不上大势力的人的。”
他指向站在战台上的九人，“他们都是普通资质，但却能战胜民间的天才，正是凭借刻苦修炼和充足的资源。”
“但是我感觉他们并不是很全面啊？”寒天磊有些疑惑，“这说明在大势力里仍然难以全面的找到各种资料。”
“不，我已经说了，他们都是普通资质，即便是资料全面，他们也有练不了和练不成的，这就是先天差距。”
“别的圣域我不是很清楚，但在战天圣域，百汇楼里归宗境光是常规修炼加强的办法就有两万零一百九十多种，还不算借助宝物灵地之类的，百汇系统能根据个人给出推荐，然后，让他们根据推荐自己摸索变强的办法。”君落羽顿了顿，看向那些熙熙攘攘的人流，“而他们，不但没有这个资源，还要被其他事务所绊，这样时间一长，进步又怎么比得上，同时，在圣域内，也会有天才，在众多资源支撑下，合理的磨炼中，怎么会比散修弱——圣域还会通过各种方式搜罗哪些天赋极佳的人，把人才集中，这样一来，大势力越加庞大，这种九大圣域直接掌控人族大陆，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寒天磊点点头，“我明白了，不过……为什么要知道这些呢？”
“因为，这就是现实。”君落羽道，“即便是完全开放的社会，处于不同的阶级，结果也是完全不一样的，在现在看似有了许多的选择，但出路却完全的掌控在了大势力手中。”
看向寒天磊，“你站在一个很高的起点上，不用像那些人一样去奋斗，但这也导致你离凡尘太远，只顾埋头自己的，没有更多的去了解这个世界。”
“你知道吗，即便是在这个圣域站主导的时代，大部分的新资源仍然是来自于这些散修，他们成就了我们，但脱胎于世俗的东西，在世俗中才能更好的掌握，你一心扑在道上，实际却离真正的道越来越远，这也是为什么小隐于林，大隐于市的道理。”
“道心的通透，并不需要刻意去保持，而是一种自然的状态，你想要进入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就要先入世。你的招式，纯粹灵动，变化有章，但是太‘空’了，没有灵魂。”
寒天磊认真的听着，心中突然有了很多明悟，看向那些战斗中使用的招式，除了缺陷，有了更深的东西，那些青涩的招式，包涵的是他们向前的进取之心。那些开创出来的招式，其实并不用去一板一眼的照着修炼，关键的是，探索出自己的路。
“天磊，你知道自己的方向吗？”君落羽回过头来，向寒天磊问道，“你知道自己想去那里吗？这些时间，很多时候都是我带着你四处历练，并告诉了你应该做什么，什么做，那么，你通过这些知道自己要前往哪里嘛？”
“你不用回答我，自己心里有答案就可以了。”君落羽背手向前走去，“惜月她有上一世的遗憾，她想通过修行完成自己的心愿；欧龙轩被血脉羁绊，他想要强大后证明自己；帝鸿墨从巅峰落到低谷，背负了难以想象的痛，他要为自己的父亲正名……”
“那么天磊你呢？”君落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如果你一直能明白自己要去的地方，那么就不用在乎哪里是东南西北，沿着初心，走下去就行了。”
“这就是你现在最缺的两样东西，一样是‘心’，一样是‘方向’。”回味着君落羽的话，寒天磊第一次在非修炼状态下，在嘈杂的环境中，进入了那种玄妙的状态，没有参悟功法，没有推演招式，寒天磊就在这个巨大的会场里四处的游历，观看一场场战斗，倾听一次次对话，感受他们的精神气，慢慢的，他的心灵更加完善了，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东西。
“他自己的一切都是这些招式神通，没有其他的东西，无论是对突破秩序，还是突破规则，都不是一个好的状态。”君落羽暗道，“他以前更像是一个完全的，求道者，现在，才更像一个人。而且没有猜错的话，他潜意识中的记忆并不是消失了，他已经记起了一些往事，对我们隐瞒这些，应该也是有他自己的考虑吧。差不多可以让他知道，逍遥楼的存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