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郎中见四人都期待的望着他,便开口道:“我家有一种祖传的丹药,叫做忘灵丹,人若服下之后便会呼吸停止,摸不到脉搏,如同死人一般。只是服了这丹药,一个时辰内必须要服用解药回灵丹,如果不能及时服用,便会真的死去。”
“这种丹药之前可曾用过?若是服了回灵丹还是不能醒转怎么办?”邓芳萍关切的问。
胡郎中道:“这药只有我家先祖服用过。这位先祖原是京中的太医,当时后宫与前朝都争斗不宁,有权臣要挟我这位先祖,要他用慢性药毒害太子。
这位先祖整日惶惶不安,终于想出来假死这个办法,他穷尽毕生所学研制出来这假死药,与家人商量好之后,服下了这忘灵丹,其他太医以为他过世了,便送回家中治丧。家人就给他服用了回灵丹,他醒转来之后,便连夜逃到江南来,隐姓埋名的过了一辈子。”
“那除了您这位先祖,其他人都没有服用过了?”邓芳萍还是不放心,毕竟事关她儿子性命。
胡郎中道:“没有。这种丹药用处有限,不过先祖担心后世子孙也会碰到跟他一样的困境,便将这药方传给了后人。
虽说我也没有服用过这药。不过这药方我看过,药理是没有问题的。只要及时服下回灵丹,是不会出问题的。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
“昨夜我身负重伤,胡郎中都能将我从鬼门关抢救回来,祖上又出过太医,医术必是极为高明的,他都这样说了,自然不会有问题。药可有随身带来?我等会便服下。”黄成龙开口道。
邓芳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了。
胡郎中又道:“在我家中,我即刻回去取。”说罢便告辞去了。
席景杨送出门外,又在府院四周探查一番,见无异常,便又回府。
四人在屋内均是焦急不安,心中忐忑,也不知黄建义口中可靠的人到底收到消息没有,几时会有行动。
席牧遥心想:这忘灵丹最多只能撑的一个时辰,应付仵作验尸可以。等和尚过来做法事,那可是要围着遗体念上三五日才成,靠丹药终究还是难以蒙混过关。
席牧遥将心中所想说给他们听,大家都沉默不语,埋头凝思。
邓芳萍忽然开口道:“我们老家的习俗,停尸的时候要用在脸上贴张黄表纸,全身再用草席盖住。黄成龙是我儿子,用我们那的习俗也说的过去。”
席牧遥道:“这个方法好。不过就要辛苦一下成龙了。不过就算盖住,你也要一动也不能动的躺上几日才成。”
黄成龙笑道:“我跟师傅练武的时候,开始练站姿就是一动不动的站上一天,不管蚊子咬还是下大雨,都不能动弹一下。这只是舒服的躺着待上几日,你们就放心吧。”黄成龙信心满满。
“还是不要托大,刚才郎中进来的时候可是一眼就发现你睫毛在动了。我看还是弄几晚安神药提前喝了好。对了,那你这几日的吃喝还有……”席牧遥脸一红,说不下去了。
虽然没说出口,大家也都知道她想说的是黄成龙这几日如何方便的事。这还真是个大问题,若是腹中饥饿,肚子就会咕噜噜得发出声响。还有这方便的事哪是能忍得住的。
“这和尚总归也要吃饭的,咱们在外院给他们置办餐食,等他们去吃饭的时候,就让成龙尽快解决。其余时间就还辛苦成龙忍耐一下了。”席景杨道。
“我这几日少吃少喝点,你们再给我配点安神汤,这样就成了。”黄成龙道。
将这一节商量好,几人才略略定心。天气闷热,席景杨差人去做些酸梅汤送来。
只听得席牧遥又在惊呼,“坏了,若是到了下葬的日子,这个可靠的人还没将书信送来,咱们这戏可再怎么演下去?”
众人听了,又是面面相觑不作声。
约么安静了一刻钟,又听得邓芳萍笑道:“哎呀,我们怎么这么笨。咱们就用空棺材下葬,等入殓盖盖棺的时候咱们不让外人进来,就找些块重点的石板放进棺材里去。至于成龙就找个隐蔽的点先藏起来。”
席牧遥等听了均觉得这个主意可行。正在想还有没有其他破绽的时候,又听得外面人来报,说钱管事跟仵作快到大院门口了。
几人俱是一慌,黄成龙赶紧卧下装死。席景杨忙出门去迎接,席牧遥又差了心腹去催胡郎中。
席景杨刚走到大院门口,钱管事跟仵作也刚好到门口,席景杨笑着迎上去道:“二位辛苦,现在正值午膳时间,我让厨房备了些酒饭,咱们一起用了再去验吧。”
那仵作推辞道:“都是应当的差事,怎好烦公子招待,还是直接去验吧。”
钱管事也有些疑惑,心想:这仵作验尸哪里还用专门招待的,莫不是见我一上午奔波,特意备了酬谢我的。
想到这,钱管事说道:“公子不必如此客气,黄成龙是小儿的挚交好友,我做这些,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
席景杨忙又道:“不是阻拦这位仵作大哥的公事,只是死者母亲正在堂前哀哭不止,不让人靠近遗体。还有这遗体面容可怖,怕等会你们见了再去用膳吃不下饭去。”
那仵作见席景杨诚心相邀,又想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时半刻心里难以接受也是常有的事,便道:“既然公子诚意相邀,却之不恭,钱管事,不如一道去用了吧。”
钱管事见仵作答允了,便也点点头,随着席景杨去用膳去了。
且说这胡郎中离得也不远,只是他到得家中,怎么也找不到那丹药放在哪里了。他只记得自己是放在一个及其隐蔽的地方,但是这隐蔽的地方是哪里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丹药虽然效果奇妙,但于治病救人上也无甚帮助,就一直放着,年深日久的,就忘记在哪存放的了。
席景杨陪二人用过膳,府里依然没有胡郎中的消息报过来,席景杨不禁又着急起来。
仵作和钱管事要起身过去验尸,席景杨慌忙说道:“我先差人再过去看看亡者母亲的情绪是否好转一点了。”
“公子不必忙碌了,我做这一行也有些年头了,等会过去了,我自有办法劝慰她,咱们过去吧。”那仵作说道。
席景杨心下着急,却也没有办法,只得引着他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