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雄站在门前备了马,骑在马上的应该是那个张管家,宋雄正交待着什么。
唐义还听不到声音,能看到这些也够了。
二十万两银子并不是非要宋家拿出来,唐义不屑做这种强取豪夺的事。
这张借据,只是为了谢班的安全,有了这个把炳,宋雄会想着如何自保,暂时不会再有功夫去为难谢班母子。
他从没幻想宋家会善罢干休,郭武曾说起过,宋雄有个京城当官的亲戚,唐义早已想好了应付的对策。
强龙不压地头蛇,宋雄若不识好歹,继续作死,唐义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逛来逛去,唐义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黄金坑。
这个自己重生的地方,在月光的照耀下,依然凹陷着,里面堆满了垃圾。
四周的草棚不知被谁烧成了灰,本来他还打算成为楚城首富之后,就在那里建个纪念碑什么的。
既然我唐义从乞丐都可以做成首富,那垃圾场也同样可以变成闹市区。
上帝视角还真是个好东西,但它为什么会突然变强了呢?
唐义还摸不清规律,这段时间自己也没强壮到哪去,应该跟身体变化没关系。
难道是因为钱变多了?
楚城的南大街跟往常一样人来人往。
唐义很少去北大街,一方面是因为那边确实臭乱不堪,另一方面,那边有奴市。
作为从小接受高等教育的大学才子,人生来平等,这种理论已经印在他的骨髓里,封建阶级的严酷的上下层关系,他勉强还能接受,但公开贩卖人口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还是能不见则不见。
如果想彻底杜绝这种惨剧,只有等待自己的能力足够强大的时候吧。唐义觉得,等待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
楚城地处边境,制作衣服的材料也是五花八门,有的是经过加工的兽皮,有的是麻布,丝绸的衣服比较少见,可能是太珍贵了。
这个时代,丝绸是可以当作交易货币使用的,以绢为单位,一绢丝绸,可抵百两黄金。穿着价值几十两黄金衣服的人,估计不会在挤来挤去的大街上闲逛的,要逛也是坐在马车里。
“这件衣服真的是太适合少爷您了。”衣装店老板恭敬的在唐义身边吹捧着。
唐义试了件黑衣红边的紧身长袍,材料应该是棉布的,穿在身上还算舒服。
他本来就长得不丑,配上这个颜色,看起来更加了几分英气。
曾经花过三十万美金,专门请十几位时尚设计师为自己定制各种场合的礼服。
不过现在是咸鱼翻身,钱还没赚到位,只能凭自己的眼光试穿了,他自认为眼光不怎么样。
“我可不是什么少爷。”唐义的回答让衣装店老板有点尴尬。这种市井的套路人尽皆知,不管顾客穿哪件衣服,衣装店的老板都会说,好看,这件衣服就适合你。
红配黑,有点像历史上大秦朝王族的感觉,唐义决定买下来。
“多少钱?”随手打开了钱袋。
衣装店老板瞄见了里面白亮亮的银碇,嘴角一咧,“我们店里才设计一批剑带,都是金丝边的上等货,用的头层牛皮的里子,玉镶可是正宗的玫瑰岗出土的玉石。。。。”
“等一下,什么?剑带?”
唐义好奇的打断了衣装店老板滔滔不绝的介绍,没办法不打断,因为他一句都没听懂。
老板也挺好奇,这个看起来不是富家少爷,起码是个贵族子弟的年青人,难道不认识剑带?
“啊,少爷您可能没听清楚,我说的是剑带,就是附在腰上,用来放剑的带子。”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上演示。
可惜唐义还是一脸懵。
衣装店老板立刻打开木柜,取出一条青色金丝的带子,大概十五厘米宽,一米多长,类似唐义那个时代的腰带,不过这根带子的中间有两个玉做的扣子,玉扣有个小机关,可以调节宽度。
“您看”老板懒得管唐义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亲自演示起来,“这带子缠在腰上,您的宝剑扣在玉扣上,就可以随身携带,骑马都不会掉下来。”
唐义悟然大悟,这是给练武之人放剑用的腰带。
“像您这种贵族少爷,怎么会少了宝剑防身,带一条?”
老板说得自己都觉得很有道理。
“好。”
出了衣装店,唐义意识到一个挺急切的问题。
在这个封建尚武的社会,光有钱还不行,还要懂点武艺防身。
郭武和他那些朋友,腰上都佩着剑。
楚城地处边境,外面的莽国虎视眈眈。
一旦打起仗来,不会点刀剑功夫,岂不是任人宰杀。
而且他重生的这副身体,瘦弱不堪,随便两个小流氓都打不过。
唐义决定找个机会练几招,哪怕会个一招半式,再佩把长剑,唬唬人也行。
衣装店斜对面就是宋家的秀雕行,此时大门紧闭,生意都不做了。
唐义心里好笑,此刻宋雄大老板一定在焦急的等着自己的援兵到来。
从京都永安到楚城要四五天的时间,这四五天估计宋雄和宋泽英正在家里谋划着一个置唐义和谢班于死地的大计划吧。
唐义根本不在乎他们那点心机,相比这个,他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办。
胜兴赌场的二楼,董聚财身后站着七八个壮得像牛一样的场倌。
“唐兄弟,老夫佩服你。”董聚财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对面的唐义。
唐义微笑接受了董聚财的称赞,端起面前的茶杯,品了品这个赌界大亨的茶叶。
“我也要恭喜董老板,听说砍树那天,你的赌盘仅佣金就收了几千两银子。”
董聚财哈哈大笑起来,“这还得真得感谢唐兄弟你,若不是你来搅和,就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盘子呀。”
砍树赌盘之所以起这么大,除了事件本身的热度,跟董聚财派了上百人四处宣扬也有很大关系。
不过,钱和力都是他出的,他赚点佣金是理所当然,便宜了他的那些同行赌场,借着这股风,家家分得不少好处,有一两家听说比他赚的还多。
“我是来找董老板谈个生意。”
从上次的装傻邀赌,再到唐义与总兵府的关系,这个年轻人身上有让人刮目相看的成熟和狠辣,董聚财愿意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越是和站在浪尖的人打交道,越有可能带给他发财的机会,赌局就是个例子。
虽然他输了三百两银,但佣金赚回来十倍都不止,另外,他还在砍树成功的盘子里投了一点,基本上抹平了输给唐义的钱。
他是赌场老手,输这个字,是他的忌讳。
“唐兄弟说说看。”
唐义看看董聚财身后的人,董聚财识趣的挥手让他们下去。
既然谈起了生意,越是私密的,董聚财反而越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