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星期后,唐凝似乎已经开始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工作朝九晚六,早晚司机接送,中午秘书送饭,偶尔聂千楚会突然出现一下,一起吃个饭,然后突然消失。
天越来越冷了。
传说中要下的雪,愣是连个影子都没有。
杨邶在那天后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于他,她后来有认真仔细地思考过。
那天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承认,在他专注而认真地看着她的时候,那一刻,她是意乱了。
或许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男人那么主动而大胆地跟她说过那些话,第一次面对,她难免慌乱。
然后被人“趁虚而入”。
如果不是相识一场,她可能会当场毫无顾忌地将他砸晕,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以前她的世界只有学习和忙碌,只有不断地逼迫自己进步,摔倒了咬着牙爬起来再学,同龄的女孩子们聚在一起八卦聊天,逛街聚会,她只有上不完的课外班,做不完的习题。
在二十六岁的生命里,有个人突然热烈而大胆地跟她“告白”,不管真假,她当时或许是真的懵了。
而对杨邶这个人,说实话,她并不是特别反感,或许是并没有感受到他的恶意,又或许是在记忆中的上辈子,顾家跟唐家联姻后,第一个对付的就是杨家,让她有种“同病相怜”的病友之感吧。
她当然知道他花名在外,却也知道他的手段和才能,要不当初也不会选择跟他合作。
那时聂千楚将顾氏打的节节败退,险些大厦倾塌,这背后杨家可是有不少的功劳,只是可惜后来……
想到这里,唐凝的眉头紧了紧,无意中瞟到了桌上的台历:
真快,都要到月底了,再过一个星期可就是阳历新年了!
她随手翻了翻,忽然,嘴唇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差点又给忘了。
看看时间还早,拿起手机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现在来接她,就将手头的工作安排了下去。
“有事直接找聂副总。”唐凝留了句话,拿起包就下班了。
看得许彤一愣一愣的,转头看着窗外明亮的天,揉了揉眼,嗯,经理可算想开了,捂脸!
女孩子嘛,没见过这么拼的额,偶尔去吃饭看电影买买买,哪怕什么不干轧轧马路也行啊!
从她跟着经理的第一天开始,就没见她按时下班过。
自从聂副总来了以后,经理的自由时间明显多了很多啊,人也越来越精神了,真好!
被许彤点赞的聂副总挂了电话,眼角闪过一瞬不可察觉的温柔,抬眼时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可是面上却一派严肃冷然。
“我不太明白。”
“聂千楚,你这是要与我为敌?”某人的耐心已然接近崩溃的边缘,一手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眼中尽是嘲笑。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聂家养的一条看门狗,也有资格来跟我叫嚣?”
聂千楚眯了眯眼,轻笑出声,“有没有资格可不是顾总说了算。”
“再说,顾总现在一副狗急跳墙的样子,在下可是望尘莫及。”
“你这是找死!”顾寒勋从牙缝间蹦出几个字,站起身就要向聂千楚的衣领下手,却被他巧妙一闪,一个猝不及防反手被打了一拳。
门口的保镖听到动静一个个立马跑了进来,却被顾寒勋呵斥住:
“滚出去!”
聂千楚面色森冷,看着顾寒勋说道:“早就想揍你了,这一拳是替小凝打的。”
他一个闪身就要上前,这次被顾寒勋转身躲过,反手勒住了聂千楚的脖子,腿一弯膝盖用力顶住他。
聂千楚闷哼一声,一只脚借力,在空中一个旋转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制于身后。
忽然间,他猛一推开顾寒勋,趁他未站稳,上前就是一拳,“这一拳是替姐姐教训你的!”
“顾寒勋,对于聂家,唐凝,你根本就不配!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别总是自以为是,终有一天你会后悔!”
被猛然打倒在地的顾寒勋,喘着粗气,嘴巴里全是血腥味,他抬手狠狠地一抹嘴角,眼中翻滚着滔天的寒意。
“聂千楚,别以为你跟杨家合作就能把我怎么样,我倒要看看,几条野狗,最后是怎么死的!”
“顾寒勋!”
聂千楚目光闪了闪,最终咬了咬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说完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门口的保镖没有得到命令,谁也没有上前阻拦。
不一会儿里面便传出一阵乒乒乓乓摔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