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凝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觉得四肢百骸都沁着一股寒意,慢慢地渗入骨髓。
在梦中见到或许还可以有所疑虑,可真实地经历着,对身心的摧残太过惨烈了。
她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也问过唐远年:
他究竟有没有把聂珍当做妻子,有没有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
这些问题之前她每天都会想,想到钻牛角尖,想到疯狂,她想了一世。
可现在,厌了,烦了,更累了,不想再执着于这样解不开的纠结。
她揽着双臂慢慢地靠在办公桌上。
上一世,潘银悦同样住进了唐园。
只不过那一次是在唐伊伊与顾寒勋订婚之后。
那时唐凝在订婚宴摔门而出,外界却纷纷指责她出轨在先,说她眼瞎。
她气不过,好容易找到顾寒勋理论,问他为什么要传播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却被他冷言冷语地各种嘲讽。
而她在家里每逢遇到唐伊伊,自然不会有好脸色。每次针锋相对,唐伊伊总是满脸泪痕哭着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这样”,“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噗通”跪下,乞求她的原谅。
她气得浑身颤抖,有一次忍不住打了唐伊伊一巴掌,却被刚好进来的顾寒勋撞见,一脚被踹在地上!
在唐园的日子不是争吵就是争吵。
唐伊伊越来越鲜活,每天出入红光满面,她被唐远年革了职,越来越激进。
聂母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
而在这时,潘银悦却风姿绰约地走进了唐园。
在那之前,她就已经见过唐伊伊并与她相认了。
这次来,她不求名分,不求善待,只求能陪在自己女儿身边,看着她结婚生子,弥补她亏欠的一切。
呵!好一对善良坚韧的母女!
聂母发了疯,用尽了所有的激烈言辞,跟唐远年大吵了一架,甚至发生了肢体冲突。
唐远年直骂聂珍是个疯女人。
争执中聂珍被推倒砸破了头,鲜血直流。
而唐远年却无动于衷,直到聂珍被送到医院都没有去看一眼。
从那以后,她便再也没有离开过医院。
更令人吐血的是,那对坚韧母女隔三差五地便带上特地煲的汤去医院看望她,在医院里各种伏低做小,隐忍坚持。
眼泪也不知洒了多少。
“虽然,现在聂妈妈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和妈妈坚持,她一定能感受到我们的善意,愿意解开心结,接纳妈妈,成为一家人的!”
少女天真娇憨的模样惹得男人心中一紧,伸手将其圈在怀中。
唐伊伊顺势懒懒地靠在男人的怀中,耳边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如一把调情的萨克斯风。
“下次我送你过去。”
“哎呀,不用,毕竟现在聂妈妈还没有接受我妈妈,在这之前,我不希望让你看到我们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样……会让我觉得我也很不堪。”
“你是我顾寒勋的认定的妻子,将来是顾家的少奶奶,别把那些污浊的字眼跟你扯在一起!”
“哎呀,讨厌,人家还没有嫁给你……”
“那你要嫁给谁?嗯?”
“寒勋……”女子的声音从娇憨逐渐变成了娇、喘。
司机早就升起了隔板,挡去开了后排的无限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