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果说英王府用人间地狱来形容,那么此刻地处城南‘寻欢阁’万米范围区域,这座聚集中多外来平民江湖人士之地,如今用兵刃交响血肉横飞硝烟战场来形容,也一点不夸大其词。
即便是地处月影组织盘踞地,城南方圆两千米地带边缘,也就是那些贫苦百姓所居住聚的地方,也都不能幸免遇难,反抗衙役官兵者,无不被无情剥夺生命权力,而那些投降的,也无被抓捕起来,其中就连襁褓中的孩童,也没能逃过次劫。
阵阵哭喊求饶声从平民聚集区不断萦绕,衙役官兵脸上没有一点怜悯,嬉笑、愤怒、享受挥鞭斥喝,拳脚相向,鞭鞭破肉,从这一点不难看出,这些衙役卫兵根本没把这些手无缚鸡之力贫苦百姓当人看,反而好像把他们当成手中玩物一样。
无助,从这些惊慌失措含泪哭泣求饶,不敢有一丝反抗的贫苦百姓眼中展露无遗。
清风浮荡,在漆黑夜色中,矗立城南‘定峰塔’塔顶,凝望定峰河对面火光染天,刀光剑影、逃跑叫嚷、咆哮声惊天,四个周身被黑袍包裹黑衣人,脸上也没有露出一丝怜悯之色。
这四人,其中有三个头戴月影标准纹理面具,一人面戴黑无常面具。
而此刻拿着火把在定峰道观内帮惠蓉一起寻找惠婷的众多道士,并没有发现塔上的这几个人。
或许是因为天太黑的缘故,当惠蓉同一个道士打扮,六旬老者来到定峰塔第七层时,看到塔外映入眼帘,火光冲天景色,还有隐隐约约拂绕耳畔阵阵惨绝人寰哭求声,两人面色无不充满凝重。
“嗨……,真是造孽。”
“是啊!”惠蓉皱眉而答,脸上写满心事。
“丘观主,你去叫大家把塔内灯火都熄了把,然后让大家都去歇息,免得惹祸上身。”
“可这……”
“没事,我们已经喊了这么久,都不见小妹应答,或许正如你所说的,小妹并未来此。”
听到这话,老者刚要开口,脸上露出一阵无奈“好好好,嗨……,这些日子楼丰城到底是怎么了,真希望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能早点过去才好。”
看道关门窗,打算要离去老者脸上凝重叹息之样,惠婷神色有些闪烁。
同老者缓步下塔楼,对于此刻突然从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俩人并没有察觉。
而站立在塔上的四个黑衣人,当他们察觉到塔下急速逼近身影,一个个神情也无不猛然紧绷起来,尤其是当那股即将接近的气息,忽然无声无息又消失不见,无从追寻时;令四个黑衣人,开始不淡定。那三个矗立在面戴黑无常面具黑衣人左右的三人,也都纷纷不由自主抽出各自随身兵器,以三角之势,将头戴黑无常面具的黑衣人护在其中,背对着背警惕着四周。
“哼,你应该就是当今月影组织的四月首之一吧,真没想到,像你这样一个大人物,既然会来这小小的楼丰城,真是让本宫感到意外。”
这声妩媚动人心弦悦耳附有磁性如沐春风声音,突然从塔顶上响起。
这声音虽然悦耳动听,可一听到这声音,四个黑衣人神情无不闪过一丝震惊。
只见在他们惊乍寻声而望时,当看到从塔刹后面缓缓走出,不知是月色原因还是天色太暗,有些看不清来人面貌。
看到这身影的那一刹那,那三个守护在黑无常面具黑衣人四周的三个黑衣人,身子一闪,移步到那人跟前,周身也散发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阴森寒意。
不过在那个从塔刹走出来,任由清风吹拂及腰秀发,转头打理一眼,火光染红午夜战火硝烟的地方。
她这一转头观望,也让带头黑衣人看出她到底是谁,开始发出阵阵笑意,突然从三人的守护中走出来,示意几人收起杀意。
“哈哈哈,是吗?能被秋宫主唤为大人物,这真让本座有些汗颜,不过能在这月黑风高之夜,见到艳惊江湖秋宫主只身来到这动乱之地,本座倍感三生有幸。”
带头男子话语一出,左后旁那个身材稍瘦身影,神情闪过一丝震惊之情“秋宫主……,难道她是……”。话到这,看到左侧旁一脸凝重,对自己点头的魁梧伙伴,这让这黑衣人,脸上难以喜悦之情,不过这情绪也是被身前为首男子一个眼神给平息下来。
闻声收回目光,伴随妩媚身姿渐渐逼近,一股诱人让人内心抓狂的体香,也随及腰舞动似流云的秀发芳香扑鼻而拉,这让原本沉着冷静的带头人,也同身旁几人不由吞咽了些许口水。
特别是当他看到缓缓展露在黑暗寒光下,若隐若现倩丽倾国倾城如玉妖娆身段,四人神情无不有些发愣。
“哼,废话少说,我是来找勾魂,你们见过他没有。”
被突然止步身影,双眼闪而过一丝寒意惊回过神来,带头男子神情,也闪过些许后怕,等回过神来后,言语显得有些差异“勾魂,怎么他如今也在楼丰城。”
为首黑衣人,话语刚落,他左手旁那个身材魁梧身影,转身向带头男子躬身道:“月首真抱歉忘记跟你说了,刚才在我安排楼丰城掌事离开时,听一个引路人说过,前几日他们确实见到过勾魂。”
“怎么,你们不知道他在哪里。”
“抱歉,秋宫主,勾魂行事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在我等组织内,没有一个人能约束的了他,即便是我们四大月首,也都不敢太过问他的事,所以如今我等也不知道他到底身在何处。”
为首男子话语刚落,停留几人跟前,那个身影突然顿了一下,寻空而望片刻后,没留下一句话,便纵身离开,这让旁边三个黑衣人神情有些闪烁。
清风拂云云遮月,刀光剑影伴嚎声。
待黑影离去不一会,魁梧身影寻望离去秋潇湘,一脸不解道:“月主,为何你会……”
为首男子一阵轻叹“你等没见过勾魂的实力,本座不怪你,嗨……,这江湖你谁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勾魂,不然即便江湖再大,也将没有你一处容身之所。”
魁梧身影,脸上闪过一阵差异“噢…,他真的……”
站在魁梧凝重身旁,一直未曾开过口的黑衣人,突然开口,带着一股沧桑声音打断道:“嗯,月首的话说一点都没错,你可曾记得一年前陵山七霸三十二寨,三万之众在一夜之间突然被灭之事吧。”
闻此,魁梧身影脸上闪过些许震惊,一脸沉重点了点头“记得,我记得当时官府通告,他们好像是被官府给清剿。”
带头身影摇了摇头“官府为显官威,才会这样说,记得当时帝国暗部携重金前来月影总坛寻求我等相助,可当本座同玄武月首带月坛千名义士前去陵山清剿时,没想到一潜入陵山山谷,一路所见尽是尸横遍野,血染整片大地,到处布满尸体血块,那惨状如同人间炼狱,如今再回想,本座依旧历历在目。
尤其是待我等带着满心沉重到达陵山腹地的血鬼谷时,碰到曾经令人闻风丧胆杀人不眨眼,人称小鬼王的‘血飞鹰’,既然带着一脸惊恐失措,好像遇到什么恶魔梦魇一般,全身毫无战意,如同丧家之犬,跌跌撞撞拼命逃跑好像要摆脱什么一样。
可当我等打算逮捕他时,一股突然席卷而来令人如同身临地狱的杀意,令我等瞬间战意全无。
而就在这瞬息之间,在我等还没反应过来,血飞鹰就被一道一闪而过夹带强大气劲身影给斩杀。”
闻听这,深知四大月首可都是一流高手中的高手,魁梧身影被惊的久久合不拢嘴。
魁梧男子身旁那个黑衣人,此刻也同带头男子一样,身体不由战粟些许,叹息之下,言语有些颤抖道:“当时在他面前,我等近千人,在那一瞬间,都失去了反抗逃跑能力,内心也不由被那股如同大山一般,无形的气场给压的难以喘息,腿脚都有些不听使唤。”
“嗯,没错…,当时他全身上下不止被鲜血染湿,就连双眼也绽放着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焰火一般,那时的他,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月影行者惊魂意,勾魂索命无人生,直至他离去许久过后,我等这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之后,经过官府盘点,那晚陵山七霸三十二寨死亡人数超过三万六千来人。
为了拿到赏金,我们才会一致隐瞒下这事情,而且如果让帝国知道,我等组织内部有这么一号人,后果可想而知。
再说我等月影组织本就是帝国的双刃剑,跟帝国关系大家也都知道,形同如履薄冰非常脆弱;每每刺杀帝国要员,我等都要跟帝国暗部打声招呼,以示礼貌。
起先我等本想对勾魂下手,除掉他,可那晚陵山的绞杀才刚刚开始,之后一些侥幸躲过那一晚劫难的七霸三十二寨余孽,也在近一年中遭到刺杀,即便那些潜伏朝堂内受重兵保护的内奸,也是如此。
那一年算下来,死在他剑下的余孽,已经不下三千于人。”
倒吸口凉气,魁梧身影沉顿片刻神色沉重道:“这起因是什么……”
“是因为他们在我再三告诫下,不止公然向我挑战,而且还残忍杀害受我庇护的一村一百来口人。”
闻听这突然从身后响起的熟悉声音,四人神经无不紧绷起来,纷纷转身寻声而望,带着有些哆嗦的手,握起手中兵器,警惕起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傲然立在他们身后的瞒面黑衣人。
“怎么……,东家你真打算对我下手。”
做出本能反应带头黑衣人,闻听这平淡不带一丝杀意话语,回过神来,冉冉而笑道:“哈哈哈,怎么会呢,大家都放松一点,放松一点。”
身旁几人被惊回过神来,也都纷纷收起各自手中兵器,双眼含笑退到带头黑衣人身后。
“我之前拜托的事情,你们查了怎么样了。”
闻此,还没等带头男子转头开口,身旁消瘦身影,已然解下身上包裹,递给带头男子。
“给,你所想要关于地宫的一切情报地图都在包袱里面,别说本座没告诫你,根据以往那些窥探楚王府地宫还存活下来盗贼口中得知,楚山王地宫机关重重,本座还是奉劝你再考虑一二,不要为了件一些不值钱的东西,让自己置身险境。”
“哼,如果这是你真心话,我会非常感激,不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底打了是什么注意。”
见接过包袱,那身影打算要转身离去,斜视几人双眼中所留露的寒意,着实令带头男子内心一凝尴尬笑了笑“哈哈哈,放心我等的追求不一样。”
“哼,不妨告诉你一句,此次我打算潜入楚山府地宫,为了就是那朵被江湖人奉为至宝世间少有人知的血灵花。奉劝你们一句,别来破坏我的计划,不然即使是你们,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话落,见身影眨眼离去,带头男子神情显得有些闪烁。
“月主,这…这…勾魂,他实在……”魁梧男子有些敢怒不敢言。
“好了,你也别再多嘴,如今‘血灵花’是否被收藏在楚山府地宫没人知道,而且我们这次来楼丰城并不只是为这件事而来。
这次有勾魂打头阵,我们也可以落得轻松。”
“是……”魁梧男子礼貌道。
来到塔顶边缘凝视塔下几个偷听者,带头男子言语冰冷道:“喂,你们几个如果将今晚的事情,泄露出去,你们脑袋想留脖子上,可没那么容易。好了,我们走吧。”
还没等底下战战兢兢几个附窗偷听身影回答,四人也化为几道黑影消失在夜色中。
以此同时,在另一旁,经过一个多时辰奋力拼命四处突破,人数不过三百的月影刺客,在近五千名城卫衙役官兵以三层包围封锁阵式面前,虽然他们誓死如归武艺高强,可最终还是寡不敌众,无不被衙役官兵给斩杀或自杀,其中是否有人从战斗中侥幸逃走,便不得而知。
“驾…,驾……”
一浑身布满鲜血手握长枪身着衙役服装身影,正策马奔腾快速穿梭在丛林之内。
等他急匆匆下马来到重兵把守,正端坐在‘寻欢阁’内的楚山王跟前时,便立马抱拳躬身伏跪在哪里。
“见过王爷……”
“说……”
“所有所见刺客均以被铲除,可惜的是,那些刺客即便自杀,也没有一个肯投降或被生擒。”
“哦…,本王知道了。”楚山王一脸平淡回答,好像这事情完全在意料中一样。
“不过……,不过……”
“讲……”
“小的从一些刺客口中得知,勾魂……勾魂……勾魂他如今身在楼丰城。”
“勾魂……”惊乍之余,楚山王面色显得有些凝重,手中的茶杯勾魂两个字给吓得滑落在地,缓步徘徊厅内许久,待缓缓平静下来,双眼一横道:“传令下去,即便将城南山掘地三尺,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把勾魂跟那些还潜藏城中的宵小给我找出来,然后将他们一一击杀永绝后患。”
传令衙役闻此,整个人无不为之一愣,神情凝重“王爷这……”
“哼,勾魂再怎么厉害也只是江湖传说,就凭他一个只会躲在暗中的宵小,我楚山王绝不怕他,而且这次可是他们公开跟朝廷为敌。”
“这……,是…,小的明白。”
传令衙役刚要转身离去,便被候立一旁,一脸忐忑的衙头,给叫停了下来“你先等等,王爷,至于勾魂这事情,今晚卯时时分小的曾听手下禀报过,勾魂他在城东丰宁街出现过一次。
而现在勾魂未在这里出现,这也就说明他不想跟我等朝廷为敌;况且他们这种不求名利的江湖人士,往往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小的…小的曾听过传言,勾魂崛起这三年很少跟朝廷官员为敌。
小的希望王爷能够三思,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王爷……”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沉咛之中,楚山王语气有些坚韧“即使这样又如何,我等堂堂朝廷要员,若惧怕他一个江湖宵小,他日传出去岂不是让帝国威严无存,让他们这些江湖宵小更加肆无忌惮,为天下百姓所耻笑吗?”
“这……”
“好了,你别说了,既然他们敢在我楼丰城肆无忌惮闹事,于公于私,本王绝不会放过他们,限你等在天亮之前,无论如何都要把勾魂给本王找出来,全力剿灭,以震我帝国天威。”
“是……”/“是……”
军令如山倒,本将平息的午夜围剿,因为勾魂这名字的出现,就如同野火一般,蔓延整个楼丰城。
这让原本有些沉寂的楼丰城,开始到处都能听到衙役官兵挨家挨户拍打叫门声。
而他们主要搜索的对象,大都是驻留在客栈酒楼内的武林中人。
因为是个江湖人都知道,勾魂剑不离身,而且他剑上还附有四个独一无二有别其它文字浑然天成,一面天地,一面阴阳四字。
以此同时,从高塔中离去的天穹,此刻却持剑矗立在那些被衙役官兵捕抓蹂躏,就近一所平民所聚集之处。
站在重兵把守边缘青瓦楼顶,凝视那些被衙役官兵挥鞭斥喝逼问的平民。看到这些天穹神情闪烁不定,不过此刻天穹心里非常清楚,若现在出手,将楚山王击杀,也只能保全他们一时,最终难逃朝廷杀手。
而且天穹心里也非常清楚,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并不会持续多久,如今楼丰城内聚集着众多武林高手,更有些大门派弟子,在楼丰城闲游;若他们知道这里所发生的事,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即便所要面对的人是楚山王,亦或是帝国也是如此。
除非楚山王真想跟整个江湖武林为敌,那就另当别论。
清风浮荡,在巡查守卫,将目光巡视到天穹所处位置时,身着夜行衣的天穹,早已不知何时再次遁入漆黑夜色之中。
翠青楼内,在衙役带领下,玉青风刚跟惠蓉会合,可还没等俩人入房细谈,便听到楼下客栈大门响起阵阵拍门叫嚷声。
“咚咚咚”
“开门,开门,官府巡查。”
“大小姐……”
“吴掌柜,你去开门。”
“是……”
接过外表看似四十来岁,身着睡衣中年男子手上的油灯,站立在阁楼楼道上为他照明。
待急急忙忙不断应答“来了,来了……”,掌柜将客栈大门一打开时,门外突然冲进十来个手提灯火的衙役官兵。
手掌大刀,身材魁梧身着衙役服装,样貌刚毅严肃男子,一进门,先扫视一眼客栈内的一切,随后带着一脸不怒自威,凝视掌柜中气十足道:“去叫翠青楼主事给我出来”
经验老道掌柜则一脸谦卑,小心翼翼察言观色道:“众位官爷,小的就是这翠青楼的掌柜。”
“是吗?那最好,马上给我盏灯,我等奉命严查城中各家客栈。”话语中,男子这才看清楼上盏灯之人是惠蓉,这让带头衙役,顿时一脸惊愕“呃…,英大小姐。”沉咛过后,立马不敢有任何怠慢“小的见过英大小姐。”
底下衙役官兵正准备在楼下展开搜索,闻听这话,无不纷纷停下脚步,窃窃私语目目相视。
“哼,客套话就免了,你等半夜三更扰人清梦,到底所为何事。”
“这…这……”
“怎么,连我都不能说的吗?”
沉顿片刻,带头衙役这才一脸沉重道:“今晚我等奉上头之命,全力清剿城中刺客,所以还请大小姐给个方便,别让我等为难。”
“你等请便吧,不过动作给我利索点,我们还要等着休息。”
“是……”
话语一落,在带头男子咆哮下,十来个衙役官兵,也同此刻外头忙碌的衙役,对客栈盘查起来。
在将房客赶至门前,经过近半个时辰盘查询问过后,十来个衙役官兵这才出门离去。
起先一脸不敢抱怨的房客,在他们一离去后,各个也是抱怨连连,从这可以看出,这些人今晚并没有睡的那么深沉。
得知,玉青风也没寻到惠婷,惠蓉可谓寝食难安,同时也被玉青风巧语给挽留在翠青楼。
清风浮荡夜萧瑟,本坚强从不轻易落泪的她,却因为惠婷的事,整整在房内哭了一整夜。
这反倒是,让原本等惠蓉回来好让计划能顺利进行下去的英正山,在这计划还没实行前,由于在官府严查下,城南却开始失火。
一些驻足各个客栈内,跟英正山同仇敌忾的一些武林人士,在官府大批人员盘查下。
做贼心虚的他们,以为是计划败露,仓促之下,也无不跟官府起了摩擦。
随之,阵阵刀光剑影,也不断在城中蔓延开来。
这让本稳坐府中的英正山,在得知前方探子传来急报后,不止面色凝重,仓促之下,果断弃府,连夜率众离开英庄府。
趁着夜色,急行城内,打算寻求东厢阁庇护,可当他们千辛万苦,偷偷摸摸小心翼翼来到位处城东东厢阁落脚处时,这座庞大别院,如今也早已人去楼空。
迎着漆黑夜色凉风,一步错步步错,矗立在空无一人别院内,英正山面容犹如死灰,如同今晚夜色萧瑟的凉风一般萧条。
“难道老天爷,你真要亡我英正山吗?”
英正山这充满壮志未酬失魂落魄话语,也渐渐惊绕底下那些忠诚手下,使他们内心无不同他一样开始动摇。
“庄主,现在还未到山穷水尽时候,您可千万别气馁啊。”
凝望躬身在身旁的英忏,闻听府外马蹄惊叫萦绕,英正山一脸悔恨道:“英忏啊,我真后悔没听你劝告,是我太操之过急,在事情未弄清前,就急急忙忙甩众离府,这下正中楚山王鬼计。
一失足成千古恨,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咳咳……”
“庄主,庄主,您先别激动,别激动。”
“你等都走吧,别跟着我一起等死。”
见英正山话语中,巡视众人目光,英忏话语也紧随响起“庄主,英忏早已立下誓言,誓死将追随于你,而且英忏这条命也是庄主给的。”
英忏话语一落,还没等守护四方众护卫回答,庄内便响起一个充满不屑的女子之声“哼,我家主人,瞧上你哪里了,既然会跟你这种窝囊废合作。”
“有人,大家戒备。”
众人目光所向,望着声响来源处,那个随手甩下被她生擒的守卫身影。
虽未见到来人面貌,当当听这声音,英正山脸上已然欣喜若狂,急忙命四方守卫,放下手中兵器。
“正山,见过林静使者。”
瞬身来到院中英正山身旁,与之交肩,林静满含妩媚而笑道:“客套话就免了,身为一庄之主,既然连一点波浪都经受不起,还言言要报仇,是我调查错误还是你英正山本就是一个,一无是处,只会到处嚷嚷的无胆鼠辈。”
“放肆,我家庄主岂容你……”
还没等一旁英忏拔剑相向,就被英正山给制止。
“我这些手下不知正山跟尔等联盟,还望林静使者恕罪,不知如今东……。”
“哼,我家主人,如今身在何处,你不需要知道,我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今晚你们在这里落脚便可,明晚你们可别落单,至于其它事情,我东厢阁都已经帮你解决,你们如今该干嘛就干嘛。
哦,对了,还有一点,今晚你们就别再出府,若破坏宫主计划,你们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闻此,英正山喜悦难平“是,正山明白,正山在此谢过宫主跟林静使者为正山扫平障碍,正山希望林静使者,能为正山带句话给宫主,明晚正山定不辱命。”
“哼……”
凝望目送林静离去,英正山开始有些会错意想入非非起来,使得守候一旁英忏,不敢发问打扰。
而另一旁,本以为清剿城南月影组织聚集点,便可震慑住一些侥幸逃脱刺客,可在衙役官兵,跟一些反叛楚王府武林人士起摩擦,却被一些暗夜中的黑衣人给做了渔翁之利,令衙役官兵损失惨重。
这让原本宁静的黑夜,在血腥厮杀不断蔓延下,无形之中开始变成了,神秘黑衣人、武林人士跟衙役官兵的战场。
为了绞杀勾魂,意外中无端生出的厮杀血腥,以及城中民怨四起,也使得此刻坐镇指挥的楚山王坐立不安。
对于入城后,还严查武林人士兵器,本身就是一个禁忌,而且还是要让人乖乖交出兵器受查,这无疑就是赤裸裸挑衅羞辱,简直就是给他自己找麻烦。
“要来的始终还是来了,想躲都躲不掉吗?”
伏跪在地等后楚山王指令的衙役,看到在跟前徘徊沉咛哀叹的楚天雄,他不敢作声,只是静静等待,过了许久,沉寂无声的寻欢阁,再次响起楚山王凝重话语“罢了,罢了,今晚严查就到此为止,不过那些公然敢跟朝廷对抗的武林人士,绝不可以放过。
传令下去,将那些跟朝廷兵戎相见的武林人士,逐个逮捕到案。”
“王爷,这……”传令兵有些迟疑,将目光投向缓步而来衙头身上。
“王爷,这万万不可,如今我等严查兵器本就触怒武林人士,如果在这样咄咄相逼,若这事被传出去的话,即便江湖武林忍气吞声,恐怕上头难免有人会拿这事做文章,小人认为我等可先礼后兵。”
听到衙头缓缓阐述他心中所想,楚山王也是连连点头,许久过后,这才令传令兵传达他的指令。
深沉的黑夜,本就阴寒萧瑟漫长,更别说加上城中四方不断被刀光剑影血腥笼罩,这使得一些平民百姓,如同度日如年一般,时时刻刻惊魂难安。
衙役官兵突然收兵罢手严查,不止使身处楼丰城内的一些江湖武林人士深深松了口气,同时也让那些未受到战火波及的百姓也松了口气。
而这后续的逮捕,虽然缩小了伤亡人数,可这大范围的逮捕搜查,也整整持续到了清晨旭日东升时分。
明媚暖和阳光慢慢洒遍楼丰城各个角落,这时候本是城中赶集热闹时分,可如今偌大的楼丰城街道却少见城中闲游百姓。
而城内每家每户,无一不是大门紧闭
此刻在城中穿梭来回的,大都是那些推着板车奔走城中各个角落收拾尸体的衙役官兵。
虽说此刻城中四处萧瑟人人自危,可即便这样,还是有那么一些人,顶着不怕被衙役盘查逮捕的风险,壮着胆子在城中四处游走。
这些人有前去昨晚硝烟战火处探亲戚的;有出门买药、买生活用品的;以及一些身着破烂游荡在城中挨家挨户乞讨的;跟那些不确定不目的游走在城内手持兵器,不断刻意躲避衙役官兵,行路匆匆的武林人士。
“嗨…,这日子啥是个头啊。”
游走在城内,一个身着灰衣,头戴斗笠,脸面不带一丝妆容手持长剑,身背包裹的天穹,闻听,此刻从身旁擦身而过,拄着拐杖有些弯腰驼背,挽着菜篮子,嘴里哀叹嚷嚷外表看似八旬老妇人,眉头不由微皱望了她一眼。
“走开,走开,别挡爷的道。”
避开此刻抬轿急行而来富家子弟轿子,还没前行三四米,便听到身后传来带头引路,那个面带恶煞壮汉一声暴吼“老太婆,快让开,别挡大爷的道。”
可话刚响起,便听到老妇人“哎哟”跌坐在地的声音,同时被她挽在手中菜蓝里面的果菜鱼肉,一下都倾洒一地。
回头寻望,见不断斥喝后匆匆离去富家子弟,他们并没理会此刻被他们惊吓跌倒在地的老妇人。
虽然引导轿子带路那壮汉话语听起来凶神恶煞,可急行赶路的他们几人,并没有刻意去践踏滚落在地的菜鱼果肉。
此刻街道人潮稀疏,可还是有三三两两急匆奔跑行走在街道上的百姓,可这些不断从老妇人身旁匆匆而过的行人,也都没有一个前去理会这年过半百的老妇人,甚至有些人连看都不看一眼。
奋力坐起身,跪爬在地拖着菜篮子,老妇人嘴里没有一句抱怨,只是默默的用她那布满岁月痕迹的手,不断拾捡着滚落一地的菜鱼果肉。
天穹正打算转身上前为这个风烛残年老妇人捡拾菜果,可看到前方转角处,突然急行而出一个女子,在女子一脸着急寻观望街道两旁四周一眼后,当她看到跪爬在地的老妇人,便带着一脸情急,边跑边一脸抱怨起来。
“奶奶,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叫你今天千万别出门,你为何就是不听,你害的大伙儿好找。”外貌风韵清秀看似二十来岁,妇人打扮女子,一来到老妇人身旁,便将她搀扶起来,边满口念念叨叨“行了,行了,你别捡了,让我来吧”,边抢过老妇人手中菜篮子,边利落捡拾地上果菜。
“呵呵,是晴儿啊,我这不是担心,怕你们今天没菜下饭吗?”
“奶奶,你没磕到哪里吧。”
“没事,没事,人老了腿脚有些不利索,只是不小心跌了一下,没磕到哪里,你就别担心了。”
女子边在起地上一条还有些鲜活跳窜青鱼,边用散落地上荷叶包裹起来,将鱼放入菜蓝,抱怨道:“真是的,这几天外头危险叫你别到处乱跑,你就是不听,每次都这样,如果出事,你让我们这些儿孙该怎么办啊。”
看着即便被自己孙女如何抱怨,老人脸上无不含着淡淡微笑,同时也是满口道歉,见此一幕,眉头微皱之中,天穹脸上挂起附有深意淡淡笑容,转身缓步而行之下,嘴里也不由咛喃一句“快了,今天过后,这场风波也会彻底落下序幕了。”
迎风而行持剑穿街过巷,当天穹来到跟前这座位于城西街道旁一处水榭石亭,这才停下脚步,寻望两眼两旁道路稀疏急走人潮之后,这才跨步进入此刻空无一人石亭中,缓身坐在靠在石栏上。
这一逗留便是整整半炷香有余,而当听到身后有人慢慢步入石亭,天穹这才从观赏碧波连理巡游在河道内鱼儿中回过神来。
“抱歉,我来晚了。”
闻听身后传来这熟悉声音,回头看着此刻随身坐在一旁,弄得两个人好像都不认识样子,一身纹理青衣打扮,头戴黑纱斗笠的银少保,天穹笑了笑“不是你来了太晚,只是我来早了而已。你的事情我都已经妥善安排好,而我那事情,不知你如今办了怎么样了。”
“少保先在此谢过恩公,您那件事情已经结案,后续一些细节,我也会帮你处理妥当。”
见银少保身上所浮现一般人难以察觉杀气,明白他想做什么,天穹笑了笑“这样最好”
“至于这东西是少保最后一次请求,希望恩公能帮我完成,事后里面这东西就当少保报答恩公今生之恩。”
打量一眼,被银少保放在边上木板上的包裹,天穹神情闪过些许差异,沉寂片刻后这才点了点头。
了却心事后,伴随一声叹息,银少保也已然缓身站了起来,正打算离去,不过在他跨出第一步一瞬间,身子也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想起什么事情一样“对了,如今楼丰城风波未平,少保希望恩公不要在城中多做逗留,以免飞来横祸。”
天穹笑了笑,寻望一眼,此刻四周传来不寻常目光,淡淡道:“这就不劳您费心,我看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如今你负伤在身,而且随身兵器又没带,我劝你还是多坐一会,不然以你现在这身体恐怕很难能活着回到王府。”
闻此,银少保有些差异,当随天穹含笑目光所望之处打量一眼,当看到不远处两旁街道石桥上,那个一见自己目光就开始转移视线面带青纱手持长剑女子,还有身后街道上跌倒的路人,跟那个好心搀扶摔倒之人的女子,见她们双眼所夹带锐利寒光,银少保眉头紧紧微锁。
片刻过后,银少保这才沉声举步而道:“多谢,不过我不想再欠你人情,尤其是你这种隐世高手,倘若她能安好我今生便无遗憾,希望您能完成我最后托付。”
“呵呵,这个自然。”
望着在朝阳明媚阳光下,银少保缓缓离去背影,天穹笑了笑。见潜伏四周那些人,并未随同银少保离去而消失,见此一幕,转头凝望被银少保搁在那里的包裹,天穹嘴角挂起一丝丝无奈笑意。
起身正打算伸手拿包裹,察觉到身后急窜而来身影,还有四周惊闪击射而来利器寒光,天穹眉头微皱,在收手避开飞刺而来利刃,持剑左手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打在来人胸部,直接来人硬生生击出石亭十余米。
感知那一击所带来手感,天穹眉头微皱“是个女子”
正转身观望被击飞出去身影,可听到身后河对岸柳树旁传来破风之声,天穹脸上挂起淡淡无奈,随持剑左手轻荡而过,那个夹带钢丝利刃,也一下被布包裹长剑给荡开来。
不过当看到被剑荡开原本路线的钢丝利刃,借丝线之力不断在剑身上盘旋迅速收缩,那个展现在视线中利刃形状,天穹瞳孔猛然一缩“不好”
正准备激荡内力,将钢丝震断,可已经来不及。
此外,被击飞出去,外表男子打扮女子,见此一幕,也是急身寻地而躲,示意四周要靠近同伴后退。
在钢丝受力扯拽下,万千肉眼难见如发针刺,猛然从利刃尾莲中击射出来。
“当当当”
阵阵脆响,在石亭中回荡着。
弃剑随手拾起包裹,翻身躲到石柱后面,听到身后炸响开来,笼罩整个亭子的脆响,以及亭旁柳树在针刺所攻击下,柳叶开始发黑,发出阵阵滋滋作响,天穹不由抹了一下而额头所冒出的那两滴汗水。
“索命莲尾针,东厢阁还真财大气粗,既然将这东西带到楼丰城,哼~,还真是兴师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