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言手中玄墨剑翻转,每一次翻转都让稽康以为自己命已在黄泉,每一次的剑尖都正好对着稽康的咽喉,可偏偏碰不到他。
稽康现在被自己的封印式控制的死死的,只能盯着那不断翻转的剑刃。
狐言忽然嘴角上扬,微微笑说到:“这么鲁莽年轻的后生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新人的感觉倒是不错啊。”说罢,手一挥,封印阵自然消散。
稽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疑惑不解的盯着狐言,问到:“为什么不杀我?”
狐言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我不是说了吗,这种有新人替老人的感觉不错啊。”玄墨剑在手中挥舞,他的手就好像闲着难受似得。
稽康死死的盯着狐言:“要杀便杀,别侮辱我!”
狐言大笑:“诶呀,还真是中二少年呢,我不会杀你的。”
说罢,玄墨剑回鞘,转身踏步走了。
稽康相信了眼前这壮年人的话,连忙叩头大喊:“可否告知在下阁下的姓名!”
狐言回头,慢慢悠悠的说:“老夫,名唤,狐言。”
这就是四百年前的初遇了。
现在的二人把酒言欢。
……
孤独的夜空下,孤独的李文华独自坐在房间的阳台上,孤独的仰望着星空。
一位老人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手里还捏着一瓶可乐。
张叔缓缓的在李文华身旁坐下:“少爷,来喝口可乐吧。”
李文华看了张叔一眼,笑了笑,接过可乐咕噜咕噜的灌了一半多。
张叔就歪着头看他,眼里满是宠溺和慈爱。
张叔笑了笑说道:“真不知道啊,你们这些年轻人为什么喜欢喝这些,多辣啊。”
李文华随手将可乐瓶子一放:“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啊。”说罢抹了抹嘴,扭头问张叔:“张叔,您说人活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眼中满是疑惑。
张叔摆了摆手:“我就是一介老翁,我怎么知道这些啊。”
李文华微笑:“人老成精嘛,您但说无妨。”
张叔愣了愣,缓缓开口:“少爷我给你讲一个我小时候的故事吧。”
李文华摆手:“请讲。”
张叔远眺星空,眼里满是追忆之色,看来那是他少年时最美好的梦。
“我们那个年代你也知道吧,我们家共有兄弟姐妹八个!嘿,好家伙,那时候养这么多的孩子要多少钱啊。”张叔叹了口气。
“我是最小的那个,哥哥姐姐们带着我玩,我们打打闹闹,生活虽不富裕但是还勉强过得下去。”
“那种感觉是你们这些城里孩子感受不到的啊。一到饭点我们就端着自己有好几个豁牙子的碗,站在大锅前面眼巴巴的望着满锅的五谷杂粮。”
说着说着,张叔陷入回忆的深处,苍老的面庞上逐渐扬起笑容:“算上我爸我妈,我们家一共十个人,十个人一大锅自己种的杂粮,还有一小勺绿豆搅蜂蜜,这就是一天的饭食了,你们肯定没尝过吧,绿豆搅蜂蜜的甜你们肯定体会不到。”张叔说着说着摆了摆手,自豪之意溢于言表。
砸了咂嘴,似乎还在品味那绿豆搅蜂蜜的味道:“真甜啊,我们家虽然不富裕,可是呢,我爸我妈从地主家回来,都会给我们带不少好吃的好玩的,什么猪头肉啊,那都是我们争着抢着的好东西啊。”
“只可惜好景不长。”张叔顿了顿,泪水划过苍老的面庞,松弛的肌肉顿时拉紧了几分。
“你也知道啊,在新中国成立的那几年,那是咱们大中国最穷的几年了,又逢连年旱灾,我们那个小山村,能吃的上饭的,那都是大户人家啊!”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一点不假,有些人走不出大山是他活该啊!”张叔回忆到伤心之处,情绪逐渐激动,“我们还好,努力干活的积蓄导致我们还能吃得起饭。”
“可是他们吃不起饭啊,那怎么办?找地主要粮咯,我们家就是第一个目标。”
“当天夜里,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多人齐心协力啊,我一直以为他们会为了一个烂苹果大打出手呢。”张叔凄凄惨惨的笑了,那笑容让人心疼。
“结果我们家一切都没了,马圈烧了,牛杀了,我的父母七个兄弟全饿死了。”张叔泪流满面,“可是那帮刁民呢?他们还活的好好的,自由自在的。”
“这样的景象知道我遇见了你父亲,他带我逃离了地狱。”张叔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了。
“当时我就想啊,人生苦短,咱们一定要辉煌一点啊!孩子,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吧!”
张叔看向李文华:“让少爷见笑了,我先走了,夜渐深,您早点休息吧。”却惊奇地发现李文华眼中晶莹闪亮。
李文华缓缓张口说道:“您的一生很精彩,我明白了人为何而活着。”带些哽咽的感觉。
“您放心,这世间一切不公将被洗尽!”李文华坚定的看着张叔,斩钉截铁的说。
张叔脸上绽出笑颜:“希望如您所言了。”
……
陈天明捧着父亲的骨灰盒,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啊。
苏棠瞳就站在一旁,想开口安慰安慰陈天明,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陈天明父亲苏棠瞳知道,一个老实本分从不贪钱的国家工程师,一个热情的中年大叔,一个家庭的核心支柱。
苏棠瞳对他们家所有人都很有好感,可这么一个大叔就这么枉死了。
陈天明抬头望天,猛吸一口气,把眼泪憋回肚子里去。
苏棠瞳终于敢开口安慰陈天明:“节哀顺变……”
说完苏棠瞳就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说的是啥啊!
陈天明妹妹名叫陈晓思,陈晓思带着哭腔告诉陈天明:“那个人就在那边,现在要被法院带走了。”
陈天明父亲名叫陈柱,陈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国家工程师,行内很少有人和他发生争执,他也因为从不红脸而著名。
可这一天是个例外,他们工地上来了一个帅哥,二十多岁,一副混社会的样子,其实也称不上帅哥。
陈柱第一印象就是好吃懒做,他竟然让陈柱这个总工程师给他倒水!
陈柱实在是懵比啊,这什么人啊!
因为这是个重要的大工程,时间也是紧,一向不红脸的陈柱都跟工地人员发了一大场火。
可着二愣子是个例外,偏偏要跟陈柱顶。
谁给他眼色都不好使。
这就酿成了后来的那场悲剧。
二愣子就是二愣子,在陈柱指挥着进行的时候狂笑着将拖拉机往陈柱身上撞。
血肉横飞,那真的是过目难忘。
血肉飞洒遍地,听别人说陈柱后来成了肉泥。
陈天明麻木的听完这一切,手上青筋暴起,苏棠瞳可以说是很了解这种状况了,当即就握住了陈天明的手。
实际上陈天明也没想去杀了那个二愣子,只是想要个说法。
管理人员见受害者儿子来了,自然不好阻拦,破例允许他和二愣子说说话。
“哈哈哈哈哈哈,陈老鬼,死了吧?还敢跟本大爷做对不?呦吼,老鬼死了小鬼来了?”二愣子张狂不改,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处境。
陈天明面似寒霜:“逝者已逝,希望你能保持尊重。”
可二愣子压根没听进去啊!见到陈天明身边还揽了个苏棠瞳,当即就对着苏棠瞳吹口哨。
苏棠瞳头上青筋暴起,要不是陈天明他们一家人还在附近,她早就拔刀砍了他了,那还有那么多废话。
陈天明和苏棠瞳一样,额头上青筋暴起,见到此景,苏棠瞳放开了陈天明的手臂。
陈天明转身,拔出保安的电击警棍,一棍就打在二愣子脑袋上,电的他浑身打颤,还没等这二愣子还嘴,陈天明又是一脚踢在他裆部,陈天明这次毫无愧意,二愣子痛的口吐白沫,双膝软软的下跪。
要说这一脚多猛,苏棠瞳表情就看出来了,八成是给踢碎了……
陈天明一脚又踹在二愣子脸上,硬生生将他背后的岩石壁踢出了一个小坑。
满脸鲜血的二愣倒也是不堪示弱,举拳就要还击,陈天明稳稳的接住这一拳,接下来,二愣子惨叫声响遍全场!
保安们这才知道要干什么,赶紧拦住陈天明啊!要不然又出人命了!
可陈天明现在可是拦不住的。
陈天明转身,飞速将素麟剑拔出鞘,剑锋闪过,颅内重压鲜血喷射,直接将二愣子头颅斩下!
头颅上带着不解的神情飞上天空。
动脉破裂,鲜血如同鬼玫瑰一般艳红,也如昙花般盛放。
陈天明沐浴在洒下的鲜血中,面似冰霜。
警务人员这才惊醒,将陈天明铐上手铐,带走。
陈天明回头,对着苏棠瞳说:“等我。”
苏棠瞳点点头,微笑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