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说就不说。”月璃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对了,安阳殿下,你看这是什么?”秦书明从袖中取出月璃的镯子。
“那天,你下了悬崖?”月璃迅速推断出秦书明也到了悬崖底下,不然他不会发现那个赵家村,更不会拿回了她的镯子,“你怎么下去的?”其实不用问月璃也能够想到,与其他侍卫一样,秦书明是冒着生命危险下到崖底的!
“自然是用绳子下去的。”秦书明笑道,他一笔带过下崖过程中遇到的危险,本来他可以让属下去崖下找,自己选择更安全的方式,可是他选择了最快却最危险的方式,他还记得当他拿起绳子拴在自己身上时,那些侍卫被惊吓到的眼神。
月璃接过镯子,一丝愧疚感却油然而生,他本不用如此。
萧常隐与秦书明都为她下了悬崖,她对秦书明怀有愧疚,认为他不应该因为她冒险,但是对于萧常隐,月璃却认为他救自己是理所当然,萧常隐就应该救她啊,他答应了的。这两者的差别很奇怪,难道是因为秦书明是天之骄子,而萧常隐只是一个爱怼她的质子?
“谢谢,这镯子,你花了多少钱啊?我还给你。”月璃问道,这镯子不用说也知道是秦书明花钱拿回来的,她自然是要还的。
“这......”秦书明没料到月璃会还他钱,他从来没想过跟她要钱的。
“咳咳,”夏景毅假装咳了两声道,“璃儿啊,这钱你不用还的。”夏景毅看着秦书明,那眼神的意思是你小子根本不会追姑娘。
“要还的。”秦书明赶紧道,多年的朋友,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太子殿下的嘲讽,不过,这也可以作为他见安阳的借口,他要请一国公主出宫那是相当的难,但是若是公主主动找他,那就很简单了。
“唉,你......”太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不过,在下不要钱,不如公主帮在下一个忙吧?过五日,在下的妹妹要在家中办诗宴,往年都有邀请昭阳殿下,今年却是不能了,不知安阳你愿不愿意赏光呢?”秦书明笑道。
太子则一副你小子厉害了呀的表情,要知道这诗宴都会邀请地位高的公主作为贵宾,来提高宴会的格调,之前都是昭阳出任,现在因为和亲的事自然是不行了。璃儿以往对这样的宴会都避之不及,根本不会参加,如今昭阳不能去,宫中有封号的公主只璃儿一人,自然是会被人不自觉的想起还有这样一位“低调”的公主。
“好。”月璃答应道,前几日却是有收到秦府的邀请,她本已经拒绝了,如今却是不得不答应了,唉,罢了罢了,以后为人妇肯定要和那些人打交道,还是提前熟悉一下好。
秦书明见她那一副想跑却跑不掉的神情,忍不住笑道:“公主不必忧心,你只管玩就好。”
“行吧。”月璃并不觉得自己只负责玩就好,又想到萧常隐出来逛逛也不错,有他陪着自己一起受煎熬也好,“我可以邀请萧常隐吗?”
“为什么?”秦书明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在意。
“萧常隐受了伤,偶尔出来活动活动对身体也有好处。”却是太子夏景毅抢着替月璃回答了,夏景毅看出了秦书明对这件事的在意,心中不由感慨自己这红娘当得不易啊,他还得防着月璃与萧常隐走得太近了。
“太子哥哥说的是,睿王哥哥对萧质子也是非常看重的。”月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多提一句睿王,她只是突然想到牛车上萧常隐与她的对话,不希望太子看出她与萧常隐之间除了彼此试探外,还产生了其他感情,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在太子面前,她要将自己与萧常隐相交的所有行为都归因于试探萧常隐,太子哥哥见她对萧常隐如此警惕,才会更加放心萧常隐与她的来往不涉及其他。
“说的也是,不过,璃儿,萧常隐也算救了你,你对他还是放心不下吗?”夏景毅笑道,他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不管怎么说,萧常隐与睿王相识在先,始终还是让夏景毅无法忽略,他自然会不自觉地多想,若是有必要,让一个无权无势的质子悄无声息地消失也不是不可以。
“多留意一分总不会错的,”月璃笑得有些冷漠,这是她第一次为了别人在太子哥哥面前演戏,“我帮哥哥看着他好了,玉安宫没机会与睿王府走近的。”如果自己在太子哥哥面前对萧常隐不冷漠的话,太子哥哥一定不会放心从她嘴里得到的有关睿王与萧常隐的消息,既然萧常隐看不上睿王,不会与睿王合作,那她这样说也不算是对太子哥哥有所隐瞒。
“好。”夏景毅满意道,月璃在后宫中也算是一双重要的眼睛,这双眼睛必须足够客观,足够冷漠才好。
秦书明就站在一旁看着这兄妹俩的对话,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复杂的情绪,一方面他见月璃对萧常隐始终警惕,与萧常隐相处只是为了帮助太子,而感到欣喜;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月璃实在太过冷漠,纵使萧常隐与她一同跌落悬崖,也没见月璃对萧常隐多那么一份关心,这样的女子,他秦书明若不是太子的好友,只怕都得不到她眼角随意的一瞥。他原以为自己与月璃也算熟悉了,可是通过萧常隐,秦书明觉得他与月璃之间的距离其实还很远,毕竟他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在太子面前,月璃又是怎么看待评价他的,是不是如萧常隐一样,是两副面孔呢?
“书明,你怎么了?”月璃见秦书明一直呆呆地看着她,有些好笑道,这家伙不会是觉得她这个女人虚伪,可怕吧?不过她并不会去否认这两点,在这场与睿王的争夺中,她都已经陷得这么深了,难道还指望她白白净净、什么都不懂吗?那样是不是有些太为难她了!
秦书明笑道:“没什么。”对呀,太子虽然不愿意月璃陷的深,可是从她第一次参与起,她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她不得已必须步步为营,走到现在,怎么可能真的什么也不懂,他没资格对她说什么,因为他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