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一醒。”萧常隐捏了捏爬在他腿上睡得正香的月璃的脸,她再不醒他腿就要没知觉了。昨天晚上救援的人没有出现,他与月璃轮换守夜,现在天已经亮了,他决定和月璃找找出路。
月璃揉了揉眼睛,一睁眼就看见萧常隐那张妖孽的笑脸,对任何人来说都会有一种被震住的感觉。
“啊,好麻啊。”把月璃拉了起来,萧常隐赶紧揉了揉腿,“殿下,可有休息好?”
“嗯,休息好了,萧公子腿没事吧?”月璃见他一直揉,自然要礼貌性地问一问。
“我说有事,公主会帮我揉一揉吗?”萧常隐笑道。
“我一个女生,腿麻了,都忍着没说。”月璃抗议道,然后帮萧常隐揉了揉,发现他肌肉结实,根本揉不动,又使劲那拳头锤了锤。
“好了好了,公主辛苦了。”萧常隐笑道,他心情很好,这次悬崖下的经历让他觉得认识了月璃的其他面,很有趣。
“现在我们干什么?”月璃问道。
“我们现在去找找出路吧。”
月璃点点头,现在天已经亮了,他们还是尽快找到出路的好,她起身跃到一棵树上,发现正北方向有一条河,便决定和萧常隐沿着河流往下走。差不多一个时辰后,月璃与萧常隐走到了一个村庄,村里人哪见过萧常隐这样神仙似的人物,纷纷围了上来,对着月璃萧常隐问来问去。
见村口吵吵闹闹的,一个村里颇有威望的老人走到他们面前,见他二人的衣服虽然破烂,但却是上好的绸缎制成,便猜到他们应该是哪家的公子迷路了,老人道:“两位从哪里来啊,要到哪里去,怎么会来到我们赵家村的?”
月璃礼貌道:“老伯,我们是安州人士,两天前与家人前往盛京投奔亲戚,却不想路上遇到坏人,我和哥哥与家人走散了。”说着,月璃还哭了起来,让人看了心疼。
萧常隐十分自然地摸了摸月璃的头,扮好哥哥的角色,苦笑道:“我们沿着河走了一路,才来到这里,却不知道怎么去盛京。”
那老人点了点头,见他们这么可怜,笑着道:“两位不必着急,我们村离盛京城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过一会儿村里有人前往盛京卖鸭子,到时候你们坐着牛车回盛京就好。”
“多谢老伯,不知如何称呼,在下回去后必定派人感谢您。”萧常隐道。
“一点心意,还请收下。”月璃赶紧将自己手腕上的银镯子取下来递给老人。
老人接过镯子,打量了一下,见做工精致,便知价格不菲,笑得也更热情了,客气道:“两位客气了。放心,老朽尽快安排人送两位到盛京去,现下不如到老朽家喝些茶,用些饭。”
“那在下与妹妹就叨扰了。”萧常隐道。
“原来是个女娃啊!”那老人一脸惊讶地看向月璃,什么?这个头发杂乱,脸上还有干了的泥巴的傻小子是个女娃?
萧常隐掩嘴笑了笑,拉着呆了的月璃跟着去了老人的家里。老人收了月璃的东西,吩咐自己的小孙女给月璃萧常隐打了水净脸,月璃乘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心想上天真是不公平,她与萧常隐经历一致,怎么她就脏兮兮的,而萧常隐除了衣服看起来有点皱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哇,姐姐,你好漂亮啊!”月璃抬头就看见老人的小孙女张大嘴巴直盯着自己看。
月璃对她眨了眨眼,笑道:“比我哥哥还要好看吗?”本以为大家都是女性,应该会说自己比萧常隐好看,结果小孙女仔细想了想,道:“还是外面那个哥哥好看一些。”
“为什么?”月璃不服。
“其实姐姐你也没输,但是书上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所以我才会觉得外面那个哥哥好看一些吧。”小孙女一本正经地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月璃不由地对她竖起来大拇指,厉害了,一个小山村里的女孩都知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句话,可见大夏的教育还不错啊。
“赵妍。”女孩答道,然后就听见她母亲叫她,赶紧应了声,出去了。
月璃收拾好了,出去后,见萧常隐已经坐在了饭桌上,而一些简单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赶紧坐下吃饭吧。”萧常隐笑着招呼月璃坐下。月璃见他又对她笑,秀色可餐,想到赵妍说他比自己好看,直道传闻不虚啊。
两人吃完饭后,老人替他们借了一匹拉草料的牛车,又将他们带到了进京送鸭子的人那里,嘱咐好生照看,这才离开。于是,两人坐在简陋的牛车上,月璃拿着鞭子赶牛,跟在前面的那辆装满鸭子的牛车的后面,时不时和萧常隐小声说几句话,也不怕被人听见。
“今天真是沾了公主的光,若不是公主的那个镯子,我还吃不到一顿热饭一口热茶,最后还能坐在牛车舒舒服服地回盛京,还不用赶车。”萧常隐欠打地笑道。
月璃气得鼓起了腮帮子,萧常隐刚刚有意举着自己受伤的手,一副受伤的样子,月璃自然要主动将赶牛车的工作揽到自己身上,萧常隐手上的伤确实很重,她本来也是愿意干这些小事的,可是每次在她主动开口之前,萧常隐就自觉举起了他那受伤的手,这种感觉就像是本来你要做好事,结果对方将那件事变成你理所应当就应该做的事情,有一种被动做好事的感觉,然后呢,当你做完了,你还得不到一句夸奖。
月璃觉得但凡有点情商的人都不会像萧常隐这样。一般来说,受了伤的人,为了不被别人说不好听的话,或多或少会说一句“我没事,还是我来做吧!”,然后别人肯定会表示同情,表示理解,愿意帮忙,而且是心甘情愿地帮忙,帮完了后还会觉得助人为乐,十分高兴。但是萧常隐从来不会那么说,他这样会不受待见的,因为大部分人喜欢的是那种受了伤,还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人,而不喜欢那种受了伤,主动要求别人做事的人。月璃觉得自己大概知道为什么萧常隐在齐国不受欢迎了,她忍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