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中间人可靠吗?”
激动之后,费格还是冷静下来:“禁药的交易必须要保密啊,不能透露我们的信息……”
他担心禁药交易的信息流出市场,会引来神秘犯罪团伙的注意。
要是被犯罪团伙盯上,发现他们两人是阿德勒斯之夜的幸存者,那将是一场灾祸。
唐顿拍拍胸口:“放心,我和中间人谈妥了。这次是私下秘密交易,没有放在黑市市面上,我们也不用和交易方接触。而且雷格里也是做这行多年了,信誉一向不错。”
费格稍稍放心,颔首道:“行!”
他从床底下拉出半箱禁药,交到唐顿手里,慎重叮嘱:“那就交给你了,一定要顺利交易。”
“没问题。”
唐顿抱着木箱,咧嘴直笑,比了一个“安心”的手势。
费格最关心还是魔药的事情,问道:“曼德拉草怎么弄?”
“我明天就去见那个贵族,把曼德拉草搞回来。至于剩下的魔药材料,我之前预感到失败,早做好了第二套备份材料的准备。只要曼德拉草到手,我就可以制作魔药了。”
唐顿哈哈笑道:“这次我一定能制出成功的魔药!”
超凡有望了……费格右手抚了抚心脏,不禁流露出一丝欣喜。
……
翌日。
费格依旧是出去应征工作,这次不再限于咖啡屋,他把每个餐厅、食品店等都跑了个遍,但无例外的都是拒绝、拒绝、拒绝!幸好有昨晚唐顿带给他的好消息,即便多次求职被拒,心情也不像昨天那么沮丧了。
他不禁回想起前世大学刚毕业的时候,也是在国内某个数一数二的城市寻找工作。白天出入各大公司求职,晚上独自躲在狭窄的出租屋里吃廉价泡面,一份又一份的投递简历,却换来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白天斗志昂扬的年轻人,晚上只能躲在出租屋里舔舐伤口。给家人打电话,永远都是那一句:“妈,我在这边很好,别担心。”
那时候的他,永远不会让家人、朋友看到自己的泪水。
二十三岁的他,像个没头没脑的飞蛾一样,在霓虹闪耀的都市里胡飞乱撞,无止境的碰壁,无止境的心酸……
那时候,他还叫费格。
忆起前尘往事,费格一时精神恍惚。
想不到的是,即使穿越了异世,他还是要重新经历这些……
中午时候,费格坐车途经市政厅。
隔着车窗,他发现市政厅大楼侧边的一面墙壁上,有人用油漆涂抹,写着几行大字。
“反对加盟!”
“我们是自由意志国家!”
“荆棘市属于慕格!”
“克劳斯大人,请拯救这个城市!”
……
估计是一些反对国家加盟世界政府的市民,半夜偷偷跑来用油漆涂抹上去的,以这种方式向市政厅抗议。几位工作人员正提着一桶桶水,一点点擦拭被污染的墙面,嘴上一直骂骂咧咧。
事情开始发酵了……费格抵着窗沿,把墙上的油漆标语看得一清二楚。
王都的谈判尚未结束,这么苛刻的加盟条件却被人揭露了出来,这必然会在国内引起一场大风暴。尤其是一些对国情局势有足够判断的人民,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王室把荆棘市卖了。
通常这种时候,混乱就开始了。
当年的比尔敦克群岛查尔斯市,在古登王室签订了出卖查尔斯市的条约后,全市陷入了一场场疯狂的运动狂潮中,平民与贵族的矛盾、阶级与阶级的斗争、国家与世界政府的冲突……所有的矛盾一下子爆发出来,每天都有人死在街头,或平民、或起义军、或贵族大臣、或政府要员……鲜花之都在一夜之间,变成一个混乱无序的废都。
联想到过去,费格不禁蹙眉。
在已经足够混乱的此时,爆出这样的大事件,无疑是雪上加霜,把荆棘市推向更加黑暗的深渊。
荆棘市的命运握在慕格皇帝一人手里,就怕皇帝脑子犯浑,同意了世界政府的加盟条件。那可预想的是,在未来的一段漫长时间里,这个温暖舒适的海港城市不会再有安宁了……
下午,费格去了一趟达伦卡街。
那里是霍查德居住的街区,他专程过去拜访霍查德曾经的邻居街坊。
一个是想看看会不会发现列夫索大桥杀人案的线索消息。虽然查案是警部的事,但霍查德是他的老板,马其尼三人组只剩下一人,身边的人接连遇害,他不免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能帮助警方早日破案为好。
二个则是想打听霍查德前妻的住址信息,他得考虑马其尼咖啡屋的未来。既然霍查德没有什么亲人,那么咖啡屋的命运应该由他的前妻决定。
他准备给霍查德前妻写一封信。
一个小时后。
费格手里拿着一张小纸条,从某栋大楼里走了出来。
走访了十几间住宅,虽然他没有打探到什么关于案件的有用信息,但他拿到了老板前妻在王都的住址,是从霍查德的一个经常和他一起,参加宗教祷告活动的朋友口中得知的。
费格坐上公车,匆匆回家。
到家后,他马上开始写信,摊开空白的纸张,他提起沾满墨水的钢笔,在信上写道:
“伊芙琳女士,您好!”
“我是马其尼咖啡屋的员工费格·贝莱恩特,很抱歉打扰了您平静的生活。我必须告诉您一个不幸的消息。”
“在不久前,霍查德……”
笔尖在信纸上沙沙作响,渲染出一行行黑字。
写完之后,他折好信封,贴上花费20昂索买来的邮票。
费格跑下楼,把信封塞进楼下的信筒,不由舒了口气:终于完成了一件心头事……
信已寄出,至于伊芙琳女士是否回来接管马其尼咖啡屋,他也不必关心了。
“贝莱恩特!”
正当转身之时,有个胖乎乎的身影在不远处招手大喊,费格转头,原来是唐顿回来了。
“呼哧呼哧……”
唐顿一路小跑,跑到费格面前,面红气喘,上气不接下气。
他涨红着脸庞,扬了扬右手,他的右手握着一株紫色的小草,呈三角形状,脉络清晰,淌着一缕缕紫色的光泽。
“曼德拉草,弄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