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收服不了二人的吕布,摆正心态,却对二人到雁门感兴趣,其实想知道他们要去投靠谁,于是问道,“在下吕布,二位小先生,怎么想到要跑那么远,来我们雁门食为天吃大餐?”
吕布身后,整个人趴在曹性身上,醉醺醺的张辽,睁开迷糊的眼睛,也话道,“啊,大哥呀,还真有人吃饭敢不给钱,是谁?站出来,有本事站出来,让某瞧瞧他的脸够不够厚!”
居吕布左边的高顺,也是上下打量一番,一身书生谋士打扮的二人,尤其是那黑脸胡渣依然装作看书的公子。周身隐隐浩然的威压,让高顺身形微微上前半步,挡在烂醉如泥张辽跟前,也开口道,“脸皮一人黑,一人嫩,倒也奇怪!”
闻言,徐福的脸皮还是没有志才兄长这般凶残,腾的一下,整脸变得通红,的确能。内心暗道,“我能说我和兄长跑来雁门是因为雁门局势诡秘,想历练一番?我能说我们是不够钱付账,想找个冤大头暂时入伙,接济接济?”
这些显然不能说的,很丢人的。脸色不断变换的徐福,化作最后的嘶吼,指着头顶的布冠,喝道,“小先生,什么就小了。我叫徐福,我已经十八,已戴冠,已成年!”
这一大叫,却是让吕布确认了自己眼前的这个人,便是那个历史中身在曹营,心在汉,不为曹营出一谋一策的徐元直了。
至于旁边的这位不做声色,脸略黝黑,胡渣之下,颇有放浪不羁之感的人,八层就是那个戏志才了。
这可是真正的大才,如果自己能够得到他,估计!随后又摇摇头,想要把醉酒昏沉脑袋里想法甩掉。
平静下来的吕布喊来大管事,指着徐福,说道,“哦,小先生行了冠礼,也不是赖账的理由,更不能是说服我吕布给你免账的理由,还是把这账结了吧!”
大管事也懂事,算盘打得叮当响,一会便把钱数算出来,“公子一共是十八两二十九铜,承惠您十八两便足了。”
“十八两,你们怎么不去?”徐福闻言,便想骂道你们是黑店,想要把起腰间的长剑,可是一看对付数十个人人勇武的模样,再比较自己,寡不敌众,只能屈服!
“公子,您二位点的菜肴就值这个钱,食为天一向童叟无欺,名声在雁门也是上顶上的,还请公子付钱。”大管事严肃指着徐福身前的桌子,瞧了一眼一旁戏志才的黑竹卷,最后又补上一句,“如果没有钱,也可以用珍宝利器抵押。”
倒是一旁的戏志才,一直在观察吕布的言行举止。发现吕布此人似乎认识他们二人,但又不可能,他们两个虽然在书院颇有名声,在其他地方可没有。
收起黑竹卷,站起来的戏志才,示意大管事等等,后像一个文质彬彬的公子一般,对着走向门口的吕布众人,施上一礼,随后笑道,“吕将军不是想要一个为我兄弟二人免账的理由?在下戏志才,便用这三寸不烂之舌,给将军一个满意的理由!”
果然,听到自己姓氏,这个吕布周身一顿,戏志才更加确定了,他是认识自己的。虽不知道吕布此人是哪知道的,但不影响自己暂时加入吕布的阵营的想法,更别说免账这件小事了。
转身的吕布,双目死死盯着这个戏志才,说实话,吕布是真的想要收服二人。虽然知道自己有些妄想,但听了戏志才的话,心底还是存着那么一丝幻想,万一自己身负传说的霸王逼格,气场一处,名将谋士皆低头臣服呢?
吕布低喝道,“你说,我听着!”
走到吕布一丈开外,戏志才开口道,“听闻吕将军十年前带领九原流民一路南下,安定于雁门,让十万人活了下来,以弱冠之龄能做到这般地步,可谓天生神慧,光凭这点就不得不令志才由衷佩服!”
从别人嘴里说出的夸赞,总是不适时宜的令人高兴,不说半醉状态的高顺赫山等人了,就连迷迷糊糊的张辽,听此言,大呼道,“你这先生倒是说的对,我大哥那是响当当的汉子,好了,不说了,就凭你这句话,我张辽高兴,高兴极了。”
站起来的张辽,拉着大管事,呼喊道,“管事,大管事在哪呢?他的帐算我张文远的,我请他了,请他了!”
大管事也是一脸无奈的看着抓住自己不断摇晃的张校尉,目光望向众人,尤其是拿主意的吕布。
打脸啊,对方还没有开始,我方就投敌了。吕布的脸也是一抽一抽的,但他还是绷住了脸,挥手大家扶住张辽。
旁边的曹性等人连忙扶持,至于他的醉话没人当真,虽然徐福是有心把张辽的话当真的,可见吕布无动于衷,只能做罢,最后只能给志才兄长一个鼓劲的眼神。
自信一笑的戏志才当然不会认为就凭三两句,便能说服眼前这个人的。接着说道,“将军号称雁门三痴之一的狼痴,对于治军之道也颇具天赋,尤其是在大比武中,可谓是勇武猛将也,统兵大战亦是一军之魂。”
与沉浸在吕布英武无双形象的众人不同,戏志才看到了吕布平淡的神情,不作评价,手指轻轻的敲击在黑竹卷上,一道淡淡的黑雾缓缓飘出,弥漫在灯火余光之下,于是继续说道,“以上都是大家对吕将军的认识,但在下却不这么认为!在下以为吕将军最大的失败之处,便是这绝世的勇武,以及无双的战骑统兵之上。”
吕布听了戏志才的话,尤其是那句‘最大的失败,便是这勇武’,胸腔的一股怒火顿时爆发。只有经历过九原血仇,那种无助,那种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求人,人却抛弃了自己。
吕布脱口而出,喝道,“放你娘狗屁,没有绝世的勇武,无双的统兵,没有弟兄们帮衬,没有某吕布自身的强大,没有狼骑的实力,将来哪来的实力保全妻儿弟兄,谁又来帮我保家护族?难道需要某的妻儿,任人宰杀,某的兄弟族部如牛羊般被践踏屠宰,那才是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