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河顿时呆住了,血煞无存的他,瘫软在地上。目光看到,运转的玄武军阵,蓝色的冰刀之下,无数长矛兵被斩杀,长矛如林的军阵也随着撤下。
“怎么可能,怎么会那么快,就变换结出一个军阵。”出现在西营场地内的王清河,整个人依旧是那个瘫软,颓废的样子。
眼睛死死的听着前方,一块巨大的水镜之上,那是吕布结束战争后,收揽重伤狼骑,迅速撤离。
趁着天公借美,挥洒来的月光,往南继续横扫方圆十里的队伍。
一字长蛇军阵的快速靠近,首尾合围,相互绞杀,于战场上颇有纵横无敌的既视感。
坐在小楼上,满头白发的段熲,对于吕布连破三个队伍,也是眼前一亮,尤其是军阵之间的衔接。
对一旁的皇甫节,说道,“那个小子就是狼痴啊,他那个一字长蛇军阵是道门的道术军阵吧?军阵,这两个小子倒是玩得挺溜的。”
道门的军阵和道术,在军中虽然不限制的,但是,面对眼前这位,可是被道门逼迫的。
皇甫节对于吕布的出色表现,惊讶的同时,也摸不透老太尉的心思。开口道,“老太尉,这个吕布是李膺的得意爱将,可惜一直没有斩获军功,得到提升。”
段熲还看不出皇甫节的心思,横了他一眼,说道,“老夫是那种人?老夫可不信,你堂堂雁门太守看不出那狠辣的狼崽子,一手镇压血煞的诡异兵术,颇有来头啊!”
咳咳!
颇为尴尬的皇甫节,连忙笑道,“还是瞒不过老太尉的法眼!能够镇压血煞,儒道兵三家都有。但想要像这小子这般,能镇压,又能驱使,且能逆乱的神通,唯有兵家武安君。”
“老夫听说,他的父亲以前是九原太守,这小子有股狼性,可以当当先锋。”说完,便起身离开。
看着离开的老太尉,皇甫节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看来老太尉对于收复九原之心,是志在必得。
站起来,望着九原方向,他叹了口气,心里暗暗想到,这次雁门怕是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对于收复九原云中,皇甫节自己内心是赞同的,但对于雁门百姓来说,哎!
。。。。。。
却说落雁战场上,吕布再次斩杀一个队伍之后,迎来了黎明。精疲力尽,一身血迹的狼骑兵,只带回八百余人,真正的百战精锐,进入营门。
回到营帐,几乎躺下就睡的狼骑兵们,却不知道,在营地北方、西方以及南方,升起的浓浓狼烟,也随着他们的安睡,而渐渐的熄灭!
烈日缓缓爬起,熊熊的烈焰照耀下,营门驻地前方,就地随意掩埋在四周山林的猛兽尸体,散发着阵阵恶臭,迎来了大批秃鹫。
或漫天盘旋,张口吞食一朵朵血云,或低声鸣叫,随时注视着营地,或站于尸体上食肉,那种带着死亡的叫声,传入营帐内。
咕咕!
如此这般熟悉的声音,吕布是铭刻于心,猛然睁开双眼。喝道,“来人,怎么会有秃鹫的声音?”
“校尉,是!”
不等进入营帐内的士兵的回答,吕布直接掀开营帘,出去。
抬眼望去,令他的心底不由一颤,那可不仅仅是秃鹫猛兽那么简单。
那赤红如血的眼神,代表着他们是一群不仅只吃腐尸,而且还喜吃人肉的凶兽秃鹫。
这时,负责警戒的曹性,出现在吕布的身边,对吕布行一礼,“见过校尉大人。”
两人出来,营门口,伸手指指不断翻找掩埋尸体的凶兽秃鹫,问道,“它们出现多久了?”
“回禀校尉,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虽不知为何如此紧张这个秃鹫,但曹性还是大致算了一下时间。
对照一番现在的时辰,大约刚到午时不久(午时:11点到1点),吩咐两边守门的士兵,“关营门,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直接报告给我!”
“遵命!”
“曹性把斥候撒出去!”
“是!”
面目不变的吕布,知道事情大了。按照一般情况,秃鹫出千里食肉,是大群猛兽出没的征兆,而像现在这样,这秃鹫可不光是等肉吃,还是凶兽的斥候,为凶兽群指引路。
之前自己明明已经下令处理猛兽尸体,不至于引来秃鹫才对,就算来,那也是猛兽境的秃鹫。
而不是凶兽,凶兽者,媲美战将境界,最弱者也是猛将九品。实力更加强大,生性狂暴,凶残无比,对于血气狼烟和冲霄血煞有极强的吸引力。
每次数万人大战之后,凶兽来袭,已经是必定的结果。因此才会有城池古篆吸收血煞,免遭凶兽万里奔袭。
虚空上,血煞漫天,染在云朵上,恰如一朵朵血云。
可是,吕布的眼底愤怒不已,气血一阵翻涌,他这区区一个小战场,血煞足,但也绝无可能引来凶兽的,而且以秃鹫凶兽作为斥候先锋的程度,除非有人故意引来。
“下令埋锅造饭!”一步一步走回去的吕布,感觉自己的肩膀上的压力一点都不小。
“回校尉,属下之前已经吩咐斥候队准备了。”一双犀利的宛如鹰眼般的眼睛,让曹性对事物观察积极敏锐,知道可能要发生大事,随后又补上一句,“属下这就去命令他们加速时间。”
摆摆手,说道,“把分量做足,且多准备三天的干粮。”
“是!”
不管曹性的惊讶,吕布自顾回到营帐内,静坐,冷静下来。刚刚他就想过,带兵逃出,或许有一定的机会,躲过凶兽围堵。
可是接下来呢?
敌人可不会那么好心,等着重伤累累的你,修整一番,再决战。
何况这落雁战场对于狼骑兵来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也是自己能否顺势崛起的机会。
只要以半数兵员的力量,坚持到最后,挤入前五名,一个偏将的位置跑不掉。
所以狠下心来的吕布,决定拼一把。人生来一遭,会遭遇各种磨难,或亡,或逃,或借势,或胜,收获都不一而足。
唯吕布尔,不能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