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慕云一惊,撒了手。
“三哥,你在干嘛呀?”元曼雪眨着眼,有些无辜。
元慕云发现,元曼雪变回了她熟悉的样子,但先前的事情实在太诡异了。
这元曼雪怎么看怎么像身体里有两个人?
不知道她们记忆互通不?
“你睡着了,我刚把你挪到床上。”元慕云试探着说。
“啊,我竟然睡着了,我答应了娘亲看着你的。”元曼雪猛地起身,锤了锤自己的脑袋,正锤到元慕云刚才砸过的地儿。
她不疼,元慕云都觉得疼。
元慕云盯着她的脑袋,十分无语。
元曼雪被盯得有些怂,她缩了缩脖子,小声说:“三哥,我娘亲是为了你好,去找杨茂勋很危险的。”
见她好像真的完全没有痛感,元慕云退后,坐到了椅子上:“可是你娘让大哥去找他了。”
元曼雪摆摆手,娇声娇气的说:“娘亲不是说了,大哥不会有事?”
元慕云眨眨眼:“是吗?”
“不然呢。”元芸语的声音自门口响起,声音很低,阴森森的,有些冷硬。
元慕云回身望去,冷不丁被幽灵似得她吓了一跳。
元芸语进来了,直冲床而去:“等着,明早他两就都回来了。”
她把床上的元曼雪拉起来,语气轻柔的训她:“怎么坐你三哥床上?”
元曼雪扯着嘴笑:“我三哥说我睡着了,就把我挪到床上啦。”
“是吗?”元芸语回身看了一眼元慕云,有些狐疑。
元慕云摊了摊手:“不然呢?”
元芸语拉着元曼雪往外走:“最好是这样。”
眼看着她们走了出去,元慕云关好房门,坐到凳子上,盯着油灯发呆。
明早他两就回来了?
元慕云突然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
院里,杨茂勋房里。
元睿业立在一鼎前,神色紧张。
鼎下的火很大,呼呼的烧着。
奇怪的是,鼎下的火极其怪。
什么东西都没有,火就像是凭空而出一样,架在半空中,熊熊烧着。
鼎盖盖的严严实实,透过鼎盖,有热气蒸蒸日上,熏到了他的眼里。
元睿业突然一个激灵,浑身抖了抖:“师父,这样真的不会出事吗?”
杨茂勋正闭着眼盘腿坐在鼎的旁边,眼睛睁也不睁,十分冷静的说:“放心吧,出来之后他就可以随你一起去修界了。”
元睿业愣愣的看着热气冒不停的鼎,总觉得人待在里面会被烫熟,他愣愣的说:“可是……”
杨茂勋像是知道他的想法和诉求,睁开眼瞥了一眼他:“他已经在里面十日了,要熟早熟了,还能等到今日跟你说话?”
元睿业想起之前元睿哲跟他说的那几句话,瞬间安定了下来:“是,是我多虑了。”
“行了,你要看就仔细看着吧,”杨茂勋不管他的想法了,再次闭眼,“记着不要乱动就可以。”
“是。”元睿业紧盯着那热气腾腾的鼎,眼睛眨也不眨。
……
元芸语房里。
元曼雪和元芸语坐在里面。
元芸语:“给我说说你在元慕云房里发生的事情。”
“哦,”元曼雪趴到桌子上,说:“娘亲让我看着三哥,我就一直盯着她,后来我就好困好困,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就在床上了。”
“就这样?再说的具体一点,任何细节都别放过。”元芸语把元曼雪的下巴自桌子上抬起,端着她的脑袋。
“就是这些,”元曼雪把下巴杵在元芸语的手掌上,眼睛转的滴溜滴溜,“哦,对了,我醒来的时候三哥在摸我的额头呢。”
“摸额头?”元芸语撑着她脑袋的手挪开了,元曼雪的头猛地掉下一截,又伸了回去。
元芸语撩起她的刘海,看来看去,啥也没看出来。
她不死心的再问:“再没其他事了?”
“真的没有了。”元曼雪说。
……
隔壁院子,白霜的屋子里。
惨烈的叫声响彻整间屋子,但是却丝毫传不出去。
“你这神经病!杀人狂魔!”
白霜扯了扯炖在鼎里的人的脑袋,笑嘻嘻的说:“淮城一脉的那头蠢猪竟然敢猥亵我,我找他报仇不是应该的吗?”
里面的人呸了一声:“那是老家主干的事,跟现家主有什么关系?跟全府的奴仆有什么关系?你是在谋害无辜之人!”
白霜手下用力将那人的脑袋按到炖他的水里,甜腻的声音响起:“谁让那头猪竟然自己先死了,我只能找他后辈报仇了,至于那些奴仆,只能怪他们命不好了。”
鼎里的人挣扎了半天,终于在憋死之前挣扎了上来,他边咳边骂:“你真是有病!你不得好死!”
白霜病娇的说:“蠢货,要死也是你死。”
“当然,我会给你选一个好点的地方去死。”
“去修界好不好?”
“不要怕哦,我会好好疼惜你的身体,你会活的好好地,直到你的命轨脱落下来,你才会死呢。”
她靠近鼎里那人,想要好好欣赏他痛苦的表情,却在凑过去的时候被喷了一脸的口水。
“呸,死就死,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
那女子气的浑身发抖,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冷静了下来,她压着那人的头,说:“想死了解脱自己?没门!我会把你的命轨剥落下来,再将你的灵魂圈住,日日夜夜焚烧,要你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