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交出万蛊之王!”
“雪大尊主过奖了,哎,在下身为一介女子不易,需要这人人艳羡的东西,也得要你这人人恨极的魔头的命……帮我坐稳这个位置呀。”
“你的门人都被斩杀殆尽,你走火入魔,还能活么?”
“雪大尊主莫不是筋脉逆转,还伤了脑子?”
“雪皎,你不得好死!!”
好痛!好痛!
就像心被剥离出来了,好痛!
睡梦中,她挣扎着,手无意识地狠狠抓着自己的心口,几乎要窒息一般。
“东方洛染,东方洛染,你醒醒!”
她挣扎着,越来越激烈,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东方洛染,醒过来......”
“伊祁花容!!”突然,床上的人猛地大喊出了一个名字,声音凄惨怨恨。
听到这个名字,雪璃月只觉得“嗡——”地一声,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的手脚瞬间冰凉一片,本该瑰丽清冷的脸都有些白,听着周围的声音,只觉得不真实。
过了好一阵,雪璃月才渐渐觉得能够看得清面前的世界,感官渐渐回归回来。
他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却发现那人只是无意识地大喊了一声,人却并没有醒过来,而似乎在喊完这一声后,她也变得安静下来。
原来,是梦话。
他松了口气,瑰丽的凤眸却变得幽深,深到不见底,阴影憧憧。
只是,为何她会梦到伊祁花容?
..........
“醒来了?”
上好的沉香在瑞脑金兽香炉中徐徐燃烧着,清冷的声音如冷弦拨动般优雅,悦耳。
东方洛染缓缓睁开了眸子。
这是她的床。
她看着床顶的帐幔,莹莹墨眸,似在发呆。
“梦到了什么?睡得那般不安稳?”桌边的男人走了过来,递给她一杯水。
东方洛染靠着床头坐起了身,接过,却是看着他笑了笑,眸中流光溢彩,“雪璃月,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很贤惠?”
雪璃月的脸色一黑,“呵,你要是不想喝,那就算了。”说着,便要水杯抢过去。
“哎,喝,喝,我喝。”东方洛染连忙护住水杯,“你这个人,怎么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嗓子居然又干又哑,这杯水下去,瞬间舒服了不好。
雪璃月嗤了一声,“也好过某人睡个下午觉都能被梦魇住了的好。”
“被梦魇住?我?”东方洛染挑着眉,一脸怀疑地反问。
“怎么,你该不会梦到了什么,全部都忘记了吧?”
“梦到了什么?”她做梦了么?
东方洛染一脸迷茫,她拧着眉使劲想了想,嗯,好像,的确梦到过什么,虽然记不住了,但那种凄凉哀伤的感觉,似乎还萦绕在她的心头,那是一种被背叛了的绝望。
“好像梦到了一个穿黄衣服的女子,长得还挺漂亮的。”想了半天,她才模模糊糊地想起点究竟梦到了什么。
闻言,雪璃月的脸上不由闪过异色。
“怎么了?”注意到他的神色,东方洛染不由问。
“你小小年纪,做个梦都是女人?”雪璃月故意扬了一边的眉,声音生冷。
东方洛染不疑有他,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
雪璃月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身后,东方洛染的笑声停不下来。
待东方洛染止住了笑,雪璃月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手腕一抖,空杯子便完好无损地落到了桌面上。
东方洛染双手搭在床被上。
她好像还记得,似乎听那女子喊了一个名字,叫什么来着?对了,雪皎。
雪皎,雪大尊主........
纤细的手指沿着被面上的刺绣纹路摸过,莫不是雪璃月的祖先?那她是不是也可以知道雪璃月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了?
正想着唤声暗一,却不想暗一竟是先自己走进来了。
“主子!”暗一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喜色,“玉骨冰涎草有下落了。”
玉骨冰涎草?
东方洛染挑了挑眉,“说得详细一点。”
“是这样,六爷回东方城后,通过云止给了一份单子,上面列出了四种我们要收集的十材,这株玉骨冰涎草长在临凤的思崖山,还有一个就可成熟采摘,消息已经在五国内流传了开了,不少江湖人士都在往思崖山汇集,连有的朝中之人都闻风而动了。”
玉骨冰涎草,去腐生肌,可以增长练武之人三十年的内力。
这种灵材现世,引得江湖中人纷纷出动,也不奇怪。
即便可能争抢会激烈一些,但这对东方洛染来说,仍旧是一个好消息。
“青林他们可回来了?”
暗一笑嘻嘻地道:“回来了,怕是过不了多久,慕廖就该收到消息了。嘻,主子,您先是伤了大的,又坑了二的,慕廖那老东西要是知道了,只怕会恨不得杀了你呐。”
“慕天青的事,他知道的了么?”她回得毫不在意,“传书给萧翦,让他带着离字六卫和离部的人亲自赶往思崖山,麒麟阁上下,务必以配合萧副阁主他们一行为先。”
暗一顿了顿,“主子,这事儿您不亲自去和萧翦说?”
“你觉得,我今后一段日子能走得开么?”东方洛染反问。
且不说慕天林,京城之中,她也自有她的规划,别说回青峰山总阁,便是让萧翦来京见她一趟,共同商讨一番,只怕都不妥。
无论她的麒麟阁现在势力延伸到了哪儿,日后又会延伸到哪儿,她本人,却终究是一个变相入京的质子呐。
且不说她泽芜园的两名御医,这八王府中,不管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外公,也绝不会少了洛帝的眼线,而且,也不能少。
暗一自是明白,“主子这样总是被困在京中,终究不是个办法,得想个法子才是。”
“法子若是想,自然是会有的。”她笑了笑,却是不以为意,“不过,就目前来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乖乖待在京中,才是最好的选择。”
暗一却看懂了自家主子眼神中别藏着一股不明之意。
他忽然有些弄不清,自家主子究竟在打着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