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那个人是谁都可以,就是不会是长鱼”宓氿认真道
两人在八角楼阁中站了许久,直到集市散去,宓氿见他还没有带她去找顾思冉的意思,催问道:“齐先生,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找思冉”
楼阁矗立在高处,有些凉风,凰亓将身上的白袍披在她的身上,她的衣袍很大,白色的衣尾托在地上,宽大的袖袍拢住了她的双臂,衣袍上还留有凰亓的体温,淡淡的,香香的,宓氿看着脱去外袍的人,中衣的袖口衣襟上绣着精致的纹路,一条简单的白色腰封系在腰上,显得身材更加的颀长,他为她紧好外袍
“会找到的”
她现在找到了自己的爹娘,那是因为两人亲密无间,有即将新婚,她自是不好上前打扰,若他现在带她去找顾思冉,指不定会将长鱼岺招来,且依着顾思冉今生的性子,他会不晓得两个人混在一起是什么样子?对于宓氿曾经和长鱼岺有婚约的事,超出了自己的在意
临近夜晚,宓氿和凰亓在八角楼阁的香阁中安定下来,这里是明旭国的都城,无论是来往的商客,或是都城中有极具盛名的达官显贵出来游玩时,都住在此处,临夜时只有一间客房了,店掌柜送来了洗漱的用品,宓氿洗漱后无心睡眠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魇说的话,‘你就没怀疑过他的身份吗?’,隔着一道屏风外的人,感受到里面人的不安定,本是想施一道清心术给她,却被她的声音阻止了
“齐先生,云鹤说你是山间的修行之人,可是我觉得好像你不是”她的软软的声音自屏风内传来
若只是一个普通的山间修行人,又怎会连钟明山这样的修仙大派也对他行跪拜之礼,在上清界来去自如,与法度神相处的更像是老友...推开这些不说,却又撼动天地的法力,这些怎么能让她不怀疑
自昨天回来后,发生的事便不寻常,先是她知道殊华国的事后,对他疏离,再是现在对他身份的怀疑
“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躺在屏风外面,摇椅上的凰亓问道
“嗯,是那天打伤我的黑袍人”她听过云鹤称呼他为魇
外面的人没出声,房中一时间陷入了安静,就在宓氿以为凰亓睡着时,自屏风外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那个人你不能相信,宓氿,你只要记住,我不会伤害你”
这是他第一次称呼她的名字,自他口中说出来却是十分的好听,今日都城中人多繁杂,她知道齐先生不喜欢这样繁杂的尘世,却依着她屈身在这人界的香阁中,这样的人又怎会伤害她
她知道他的身份不一般,但是若是齐先生想说时,便一定会对他说,他做事一向有自己的道理,这样的隐瞒未必不是对她的保护
昨日魇对着她说的那些话,现在想来定是有挑拨之意,若是今日齐先生不带她到这里,是不是这样的误会便解不开了
“我信你”宓氿笃定的说到
听到这‘我信你’这三个字,凰亓不自觉的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