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里烛火摇曳,凰亓单手支着头浅眠着,一缕质感柔顺轻垂的青丝像是被人一梳到尾的放在白色衣襟的胸前,白色的锦缎在烛火中泛着淡淡的金泽,衣袍中的宁一只手轻放在微微倾斜的膝盖边上,许是睡得太过安宁,让人想轻拾起那只快落下的手重新安稳安放回他的膝盖,云鹤轻推开房门见此将到口头的话又咽了回去,进屋将屏风上的衣袍轻披在安睡的人的身上
凰亓缓缓睁开眼看着欲言又止的云鹤,云鹤只觉得是自己弄出的声响太大惊醒了睡觉的人,加之自己有事慢着的滋味让他表现的有些不寻常,一时间觉得自己不该进来,况且尊主用这样极具穿透力的眼神看着他实在有些招架不住,正决定退出去时,且已经退到门口时实在没经得住凰亓的眼神压迫,像是做了什么巨大的决定一般快速上前将手中的信件递到凰亓手上,他将信纸缓缓打开,看了一眼后递给云鹤,眼神中出现一丝转瞬即逝的忧光
淡然开口:“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上清界的尊神还在查”云鹤担忧道,尊主是一向不出北洛天的,此次行走于世才不到一年多,消息是如何走漏的
“那尊主后日去钟明山,还是.....”作为一个时刻担忧着自己主子安危的仆从自然想要尊主作出最明智的决定,但是自从尊主行走于世后他觉得许多决定都是不明智的,或许这次也是在意料之内
“照常不变”凰亓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云鹤虽是准备好了接受这样的答案,心中到了嘴边的劝诫还是吞了下去,自家尊主一直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主,但现在的情况委实让他这个仆从的不得不担心,隔壁的床上躺着一个拖油瓶,尊主用了补魂术耗费了极大的精血,虽是让人看不出来不妥,但越是这样的无事就越是严重
“出去吧”凰亓淡淡的开口
云鹤退出去的同时又想着该给尊主用什么样的灵药才会回复的快一些,虽然这样的亏损不是一般的灵药,也不是这样短的时间里能补回来的,但总比什么也不做强
*
宓氿半夜醒来时脑子浑浑噩噩的,许多事都记不清了,使劲回想起来时,记忆中只有一抹白色的身影抱着她,那淡淡的香气是她熟识的,随着转醒的时间长了,脑子也慢慢清醒了,才记起自己是被人推下去的,那人也太狠毒了些,钟明山那样的灵气她这个凡人都受不住,更何况是在界域之线中,她明显是想致自己于死地,只是她不晓得为什么,第一次见到钟灵时感觉她对自己有敌意,可是在几天的相处中让自己打消了这样的疑虑,却不想最后会是这样,人心到底是难测的,幸好有齐先生救了她,想到齐先生时她的脑海里莫名的出现了界域之线下的情景,心里泛起暖暖的阳光,她得好生谢谢他才是
正准备去找凰亓表示感谢的宓氿停在了房门口,抬手敲门的手顿在空中,这么晚了会不会睡了,三根半夜的饶人清梦,她的感谢都要变成不知礼数了,想想还是明早再来的宓氿准备离开时,房门打开了,她长得不太高,刚才准备敲门的手顿在空中刚打到开房门的高大身影的胸口上,她微微仰着头,一时间忘了收手,在旁人看来这就成了小女儿家娇嗔捶打着自己爱郎的暧昧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