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一袭白衣的男子敛目打坐在竹院中,颇有一番世俗清冷的味道,宓氿如约而至的的来到竹院中,见此情景有片刻的愣神,她缓缓走到凰亓傍边,微微放低了声音开口:“我没迟到,是你来早了”
早就发觉来人的凰亓缓缓睁眼:“坐吧”
竹院中凰亓坐在一块白玉寒冰座上,宓氿找了找自己的落身打坐之地,发现周围并没有可以供她安座的石头,俯下身摸了摸还算松软的草地,故作优雅的坐下去后,敛了敛声色:“开始吧”
宓氿觉得她已经做到尽善尽美了,早上抛下了睡懒觉的时间没迟到,收敛了自己的动作,让自己看起来比较知理明事,她不动声色的看一了眼眼前的男子,发现在他的脸上里并没有看见自己预想的表情,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坐得不如他端正,所以挪动着自己的打坐身子挺了挺自己的背,眼前的男子看着她落座的地方微皱的眉目又加深了一分,宓氿立马反应过来,她怎么忘了他有洁癖,当着他的面竟然坐地上去了,还在地上挪来挪去,回头侧过身看着衣裙上染慢青汁的布帛,一时间没了言语
“那个.....”组织了半天语言:“我去换一件,你等我一下”
等?这是第一次有人让他等,他什么时候需要迁就一个人了,还是个凡人,显然他是不愿意的
凰亓抬头望了望天色,听不出情绪:“这样你就迟到了”
宓氿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地办法,将手移到衣裙的衣带处,轻轻一扯,将外裙脱下轻放至草地上的一角,反正里面穿着中衣和内衫,不过就是早上天有薄雾凉了些,看这东方泛着的橙黄微光,料想今天的天气应该是不错的,再过些时候天气就暖和了,想着又搓了搓有些发凉的手
凰亓看着放在一旁的衣服不在言语,宓氿有些为难的开口:“齐先生先去容我找个可以坐的东西,一定不会过了时辰”
宓氿早就对术法趋之向往,自然不会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所以她尽可能的去满足对方的要求,毕竟又不是自己的师父,人家教你是好心,教你也不再别人的义务范围
凰亓轻轻一佛手,一张与他一样的寒玉寒冰座出现在宓氿脚下:“坐吧”
宓氿轻手轻脚的坐下,就像宝贝一样,深怕将它坐坏了,按照凰亓教的心法口诀,宓氿照做的运行了一遍,可不知道过了多久了硬是没有出现凰亓所说的灵运周天的感觉,怪不得钟掌门只收长鱼岺做了关门弟子,若是她资质好,钟掌门怕是将她也向齐先生讨要了去,虽说他们于齐先生并无太大干系,但到底是救命恩人也是他带去钟明山的,说到长鱼岺宓氿还真有些想他了,都过了一年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宓氿由腰挺背直的打坐姿势变为双手支头,眼神飘忽的深情
“在想什么?”
发神的宓氿被一道清润微凉的声音拉过神来,对面的人眼无波澜的看着她,她有一种像当时在殊华个学堂内睡觉被夫子抓个现行的感觉,只不过眼前的这个人比夫子让她更有压迫感,上课走神本是她的不对,不过她觉得一定是教她方式的问题:“齐先生,这个修习方式是不是有问题,照这样下去,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像云鹤一样可以捻手起火,化水聚冰”她的要求不高,不向齐先生看起,至少也要像云鹤那般吧
感情昨日她是没将他的话的话听明白,辟谷之术可不是捻手起火,化水聚冰,她当时到底在干什么,凡人每个人都这么麻烦的吗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教你的是辟谷之术,以灵气运行周天,不食五谷”
“不吃东西?!”宓氿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是:“我不学了行不行”原是高兴地想着自己能学个移山填海,隔山打牛大的大能,再不济至少也是个御剑飞行吧,却不想是个辟谷之术,不就是顿顿挨饿不吃饭吗,这还要学?
凰亓自缢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若不是不得已将她带在身边加之她又是个凡人,绝不会教她辟谷之术,但他难得管一次与自己无关的事,倒是被嫌弃了,心下有些不悦:“那你边等着饿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