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你们都给我让开!“小童火起,奋力推开了面前的好事者,也不知怎么着,这小童粗看上去年岁不大,却好似有千般力气,居然毫不费力的便将面前的挡道者推倒在一旁,继续向前跳去。
时光流逝,日已入半轮
“天啊,我还有五圈啊!”望着残阳,杨家二少无奈地站在人潮早已散去的街道之上,仰天长叹,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瞥见,在不远处巷口旁的柳树下,正站着一身着粉色衣裙的小童,杨家二少兴奋的跳了过去,一边跳一边喊着“小嫍,小嫍,你可总算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二郎少爷,实在不好意思,今日小嫍家中有点琐事耽搁了,故此来晚了,真的很对不起。”女童一边迎上来,一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说道。
“哎,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不用这么客气,叫我二郎哥就行”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好了,小嫍,你来了正好,快,快,快点把我娘搞得这个解开来”
“好的,二郎哥”只见女童一手做剑状往杨二郎的腿上一指,随即,那原本不知为何一直向后弯曲的右腿便舒展开来,感受到腿上的束缚一扫而空,杨二郎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一边揉着腿一边嘟囔道“可算时解开了,疼死小爷我了,小嫍我跟你说,下次你可得早点来,我今天都被人笑了一整天了”
“嗯嗯,一定”望着瘫坐在地上的杨二郎,小嫍捂着嘴轻笑道。
“好了,这时候也不早了,今天,小爷我就带你去尝尝这灌江口的一绝”杨二郎站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抬脚便向前走去,脚下却是一软,一个踉跄,向前扑去。
“二郎哥,你怎么了?”小嫍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嘴上问着,手却不慢,准确的拉住了即将倒地的杨二郎。
“哎,别提了,小嫍你今天来晚了,我这腿还软着呢,你借我点力,扶我一把”杨二郎无奈的说道。
“好,不过二郎哥,灌江口一绝那是什么呀?”女童瞧着年岁不大,不曾想也不是个力气小的,略微调整了一下,便将比自己高半个头的杨二少扶到了肩上,一边走,一边问道。
“哎,你别问,去了你就知道了”
“那个,二郎哥,你就不能提前小小的透露一点点吗?”
“说了,你别问,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伴随着声音的逐渐远去,两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夕阳之下,不远处,一屋檐阴影下站立着的美妇微微的蹙起了眉头。
是夜,目送着杨二郎再一次爬上了自家的围墙,成功的跳入院中,在墙边做掩护的小嫍屏气凝神,侧耳倾听,仔细确认院内没有再传来别的动静之后,不由的长舒了一口气,看来今晚,二郎哥可以睡个好觉了。抬头看了看皎洁的月光,估摸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小嫍摆了个手势掐了法诀正要离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冷的女声“你且站住,你是何人?师从何处?来此有何目的?“
闻言,小嫍的身子抖了一抖,却仍然故作镇定的转过身,头也不抬便直接跪服于地,答道“禀仙子,小仙姓萠(pan)名嫍(tao),灌江口镇人氏,无师从,本体乃一棵千年桃树,晓幸得了一丝仙缘,来此只为报杨恩公的恩情“
“哦,你即称呼我为仙子,想来是早有准备,我瞧你也算是入得了这地仙之流,想必本体也是不凡,怎么,我在这灌江口生活了这么多年,却不知还有你这号人物?”妇人挑眉问道。
“还望仙子明察,小仙只是瞧见这杨府上空仙气迷绕,云霞纷飞,心下便知必有仙人在此,这才敢妄自揣测仙子的身份,仙子,杨恩公,于我有救命之恩,小仙虽然法力浅薄,亦不敢忘恩,仙道一途,何其坎坷,还望仙子成全”,说罢,小嫍对着妇人便又是深深的一拜。
望着眼前低着头叩拜的女童,妇人脸上却未显半分心软之色,依旧冷冽的说道“我只想我家二郎一生平安,不想他参与任何仙妖之事,你可明白?”
“小仙明白,但仙子,小仙自几年前化形而出,便一直呆在这灌江口镇附近,从未与他人结怨,除恩公外,尚未沾染他人因果,更未做过半点伤天害理之事,仙子若不信,自可唤来这灌江口镇的土地大人,一问便知,仙子,小仙投与恩公,只为报恩,绝无它意”说罢,女童又是一叩首,妇人却是没了言语。
月华如练,不知跪了多久,也不知是这夜风太过寒冷,还是另有它因,小嫍只觉得全身上下冰凉一片,从化形到现在,竟然第一次有了夜风如刀的感觉。
良久,只听面前的妇人淡淡的说道“你且先起来吧”
“是”女童低声答道,随即站了起来,却也不敢抬头,只是用神识略一感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后背的衣襟早已被汗水浸透。
望着面前的女童,妇人继续问道“你前面说你是几年前化形而出,莫不是指镇口东边的那株几年前被九天雷劫劈毁的古桃树?”
“正是,仙子。小仙不知为何,化形之日竟遇上那九天玄雷,本绝无生还的可能,幸得杨恩公伸手搭救,小仙才晓幸存活下来,得此道基,故小仙伤势一好,便来寻找恩公,想要报这救命之恩。”
“我家二郎本就是无心之举,你又何必过分执着于此,我乃二郎之母,亦可代其做主,你且速速退去,修炼罢了”杨母摆摆手,驱赶之意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