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搞趣的冬夜
一辆列车突然凭空的从头顶上方呼啸而过,惊得毫无准备的她全身的汗毛顿时竖立起来,一手拿照相机一手拿烟斗的任莲艺决定今晚证实她的诚实,为了挽救她在陈羽诺心中的重要地位(自认为)冒场险也值了。她这样想时,信心和勇气又重新回来了。
被跟踪的对象是一个低年级的女生,中午在食堂的时候偶然听到她打电话的内容(真实情况是秘密跟踪听到地),其中赵惠环的名字被提到了几遍,她从那时就开始怀疑是她使的坏。激恨,一定就是这个小丫头让羽诺一整天都不理我的,不可原谅。
看到那个女生环顾四周后走进一个小型的废气工厂里,任莲艺迅速从躲藏的隧道里钻出来猫着腰继续跟上。
匍匐前进在光秃秃地面上显然不是个好的计策,因为地面上的人那根本不叫隐藏反而是在大张旗鼓地告诉那些人:我来了,你们该准备的快去准备了。不过她今晚很走运工厂周围都没有人并且里面还很嘈杂。
室内站着十几个人,其中唯一有座位的是一个长得很高瘦的男子,他正在思考着什么难解的问题,眉头皱出了三道纹,他旁边的飞机头男子谄笑的无私奉献了自己拍马屁的能力,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绑着俩个人,其中一个任莲艺一眼便认了出来,她就是那天在树林里后来又缠上小周老师的何娇黑旋风,他们好象被打昏过去了。
——难道是内讧。
她想到了这个可能性,然后又把视线对准了刚才进去的那个女生,她红着脸粗着脖子不知道在争辩什么,指手画脚的令那些男子们个个都厌恶的别过脸去。
忽然一句话传到她的耳朵里,惊得她面色泛青。
“……把他们都干掉,干净利索的……”
“啊呜~”
从工厂里走出来一个刺猬头的男子,任莲艺吓得捂住嘴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身体尽量攒成团躲进墙壁的黑影里,他只是打了个哈欠,然后走到一边解开裤腰带。
——哦,天啊,他该不会~
任莲艺双手刷的蒙住通红的脸,心里恨不得一脚就可以把眼前这个不道德的人踢飞。
啾啾的口哨声中一股液体应声流进周围的草木中,击打着地面发出突突的声音,极大限度的挑战了她此刻易暴走的神经系统。
“不害臊,羞死了,可恶,恶棍混蛋~社会的人渣~道德的败类~”任莲艺踏着重重的步伐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拳头举向天空狠狠地发泄心中的不愉快。
等到没有要说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何娇被绑架了,有可能会被杀掉!唉~可是一想到上次的事情自己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但最重要的是那个使自己背上黑锅的女生也在那里……
“到底要不要说出来啊~~?”
漆黑的夜空很合作的滑下一颗流星,可是含义忒深奥,一般人不会了解的哈。
“哎哟~”脑门被袭击,任莲艺痛苦的抱着脑袋,疼得眼睛里都流出泪水来,可等她看清哪个欠扁的人后,泪水转着弯变成了喜悦,“羽~诺~”
甩不掉胳膊上的粘人物体,陈羽诺沉着脸问,“这么晚你去哪了,阿姨和叔叔急得都报了警。”
“跟,踪。”她可爱的吐吐舌头,而后认真地说:“我找到那个传蜚语流言的八婆了,这下总算可以证明我是清白如‘莲’的了。”
陈羽诺完全被震撼了,没想到因为自己一时的气话她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不相信啊?”看他呆呆的瞪着自己还以为他又在怀疑,这下可急她了,“她正在和一个街头混混帮挂上联系,我看到的,还有何娇,她被绑起来了,说不定现在已经被杀了。”
“什么?”震惊,她竟然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在哪儿?”
“西郊区的一个废弃的工厂里,大概位置我也不清楚。”
“……我们走。”
“干吗?”
“救人哪,还有看看到底是谁传的流言。”
“喂,是我陈羽诺,周老师么?”
“哦,陈羽诺啊好难得……”
“何娇出事了……”
……
挂上电话,小周老师迅捷的绕过桌椅跑进自己的房间而后不到一分钟一身外出打扮的模样,“我要出去一下,可能很晚回来,你先睡吧。”
“出什么事了?”
“陈羽诺刚刚来了电话说是何娇被绑架了,我必须要去救她。乖乖在家呆着,不许乱跑。”小周老师走之前又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
她突然很想耍坏不让他去,可是脑海中总是没完没了的回播她那天下午温柔的微笑……
——短短两天没见,怎么就遇到这种事情,难道是那天的那个男生?
“不营业了,以后也不营业喽。”
忽然想起他话的赵惠环拉开门看到的只有的士车的远景。
——绝对不可以出事呀~天啊~现在该怎么办~
墙上的时钟刚到十点整,她顿了顿拿起话筒,接通后她突然莫名其妙的哽咽起来,“喂~”
“哟~晚上好,是不是专门和我道晚安的啊~猜猜我是谁?”忽然感到话筒那头出问题的津鸣紧张的问,“环环,你还好吧?”
“现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呢~小周老师刚出门,我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非常的需要~”一定要答应呀。
“好,你现在在哪,我们马上到……”
西郊区地域不大,因为前些年突然出现一座工厂,导致了很多环境问题的发生,所以现今这里的住宅人口相当的稀疏。
任莲艺带着陈羽诺穿过漆黑黑的隧道后,也宣布了他们远离社会群体踏入危险地带的第一步。
前方一百米处就是那座工厂,问题是它周围几乎没有可以遮掩他们身体的东西,陈羽诺还在寻找最安全的路线时却在不远出看到猫着腰往前移动的任莲艺,神经高度紧张的他只好丢掉常理紧随其后。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他压低声音责备她的乱来。
“安心啦,我刚才也是这样过去的。”
晕~陈羽诺彻底被她打败了。
“有人。”他迅速拉住她的手俩人同时爬下。
工厂的门被拉开里面走出来的又是那个天煞的刺猬头,任莲艺看他又要重复刚才的举动气的她把整个脑袋埋在旁边人的身侧。
“干什么?”陈羽诺被她的奇怪举动弄得一愣,她只是嘘了声又重新埋藏了整张脸,外加堵住耳朵。
看到刺猬头接下来的举动后陈羽诺尴尬的也别过脸,过了会他碰碰她肩膀算是说那个人已经离开了。如果现在是白昼或有点灯光他俩一定能看出对方的脸是同一色的绯红。
“快。”
他们立即起身奔到工厂的窗户底下。
工厂里面的情况没有多大的变化,可能只是多了几个人,何娇和那个男的现在都睁开了眼。
“郝哥,你看你也没什么能力,尤其是脑力,是到退休的年龄啦,不如就让给我得了。”高瘦的男人斜叼着一根烟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又笑嘻嘻的往他脸上喷了口烟,“你最好识相点,把你的手下都交给我。”
“哼,就凭你。”郝哥不屑的直视他直到对方下意识的退缩,“哼~就这点儿程度还敢出来混。”
感觉被戏弄的高瘦男人突然一脚踹在他的脸上,露出一口黄牙,“我告诉你哈,现在你可是在我的手心里,我要你死你就得死,不过我现在不会这样做,太没意思。还有你的那些手下,你以为他们是真的忠实你啊,我,照样可以让他们顺服在我的脚下,我要让他们折磨你,嘿嘿~”
“高老三,有种的单挑啊,使这么卑鄙的手段,算什么男人。”
“哟,美人儿,你说你一个女流哪不好闯非闯到我们流氓帮里,嘿嘿,你这不是自动送上门是什么。”飞机头猥亵的伸手要摸她的脸,不想高瘦的男人一脚踹在他的手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有这么和大老大说话的么?”
“是,是,是。”飞机头连连点头抱着手退到一边。
高老三是高瘦男人姓氏加帮里的地位的总称呼,仅有她从以前到现在才有资格这么称呼他,即使现在她被绑起来生命受到威胁也还是固执的不肯低下高傲的头颅,让一旁看着的他都感到不可思议,也更加的热衷想要得到她的愿望(很不切实际)。
“姓周的有什么好呀,你在这里受苦他还不是照样的活得自在嘛,人家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说你还干什么厚脸皮的赖着他,又一次次的拒绝我悖逆我呢?”高瘦男人半跪在她的一旁似笑不笑的抽着烟。
“可是我觉得他比你好上不止千万倍嘿~”何娇迷上眼迷蒙的看着他,笑得格外娇娆。
高瘦男人也不生气,他夹着烟若有所思的揉揉眉心,说:“上次我特地的看过他,除了长的还行身边围着一群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外,也没什么可看的。噢,你说的那个赵惠环哪,我发现她和你喜欢的周先生关系不一般呢,嘿嘿~”
一直不屑说话的郝哥这时候突然跳了起来不过绳子又把他绊倒了,顾不上面子,他忽然问:“哪个赵惠环?”
“哦,我忘了这里还有你,当然是你一直念念不忘结果派了俩个傻瓜手下酿成悲剧的那个喽,嘿嘿,要是她看到你会不会抽你一巴掌呢,听说那个小妮子也是相当的倔强啊,对不对啊,黑飓风小姐。”
“你调查的还行呀?”
看到她毫不在意的表情高瘦男子突然凶狠的拎起她的衣领说:“你和他一样下贱啊~人家都有交往对象了,还傻了吧叽的跟着他干什么?等着被人笑话啊?”
“我们被人笑话又不是第一次,你激动个屁哈。”何娇明媚的笑着,眼神里是不易被人察觉的忧愁和悲哀。
“切~”高瘦男子无话可说的推开她,猛地嘬完手上的烟,扔到地上的烟嘴部分被碾烂的暴开了。
“姓周的,哼,我会把他带到你面前让你好好欣赏他是怎么求饶的,到时候你就知道谁才是最合适你的人。”
“你敢。”何娇威胁的盯着他,却发现他眼中充满了少有的决绝。
“你这只狡猾的猫,怎么,现在就担心了……”高瘦的男子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可是嘴唇也因此流出腥甜的血液,“呸~”看了眼地上的血污,他迷上眼对视她的倔强,“你别不识抬举。”
“呀,你不是答应我不伤害周老师的吗?你怎么可以反悔~会遭天谴的你~”一直当旁看的女生忽然扑过来拉住他的胳膊说什么也不松开,“你答应了我不伤害他的,我才帮你在学校里传那样的话,你不可以……”
“把这个疯子也绑起来。”高瘦男子厌恶的一挥手甩开她径自坐回椅子上,看他手下的忙碌和那个女孩恐惧的挣扎,烦躁的一拳打在扶手上,“烦死了,把她的嘴也堵上。”
任莲艺打了个哆嗦伏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这就叫做咎由自取吧,羽诺,你冷不冷?”
冬至的夜晚在空旷的室外吹寒风,这种事情一般人是干不出来,陈羽诺被她这么一提醒忽然觉得他们蹲在这里快二十来分钟了,才发现她今晚穿了很古怪的服装,“你怎么这么一身打扮?”
“福尔摩斯,像不像?”她自豪地展示了手中的烟斗,装模作样的含在嘴里。
“一点也不像。”你当今晚是化妆晚会啊?陈羽诺挫败的叹了口气,忽然一个奔跑的身影落进视野内,一旁的任莲艺似乎也注意到对方接下来无大脑的举动。
小周老师一把推开门,刺眼的灯光立马融合了他的身躯,他一个箭步迈进去。门外躲藏的二人同时对望一眼,都张着嘴发不出话。
“放了何娇。”一身黑大衣的小周老师隆重登场,寒冷的冰颜胡乱的舔着周围温室内的呆瓜们(谁呆啦)。
何娇表情由喜转忧,多的是忧,“哥哥……”
“啊哈~说曹操,曹操到。”刺猬头喷出一口啤酒高兴地手足舞蹈。
“哼,来的正好,何娇你看好了,男人说到就一定会做到。”高瘦的男子起身,支开准备上前围攻他的小喽啰们,“这个男人由我解决。”
“绑架女生的也算是男人?”小周老师指着何娇说:“放了她。”
“如果我说不放呢?”不就是长得行么,我叫你立马趴下。他想着美美的可是一出手就后悔不迭,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像个傻瓜一样的男人身手好的没话说。
窗外准备帮忙打架的陈羽诺也看呆了,任莲艺更是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馒头。
“放还是不放?”小周冷酷的捏着他的手骨,“我主张温和的解决问题,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TMD放什么狗屁话,有种再来。”挣脱他的束缚,高瘦的男子甩甩手另寻其它的时机。
何娇突然笑了起来,摇头叹息的说:“哈哈,高老三,看在以前是同伴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哥哥的大部分格斗是我手把手教的,你可要好好领受哟。”
高瘦的男子不服气的挥拳过去,“NND我就叫你看看我是怎么打败他的。”
“羽诺,感觉好奇怪噢。”
陈羽诺站在窗外看着屋内的何娇说:“她是在刺激他,看,失去理智的人往往身体摇摆的幅度会很大,暴露出的要害也就多了。”
果然不出所料,小周老师扭着他的胳膊踩住他的小腿,嘴巴闲不住的说:“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是坐下来好好聊聊……”
“聊你个头啊,你丫属唐僧哈~MD兄弟们把他劈了。”
直到此刻那些早就摩拳擦掌的喽啰们终于如愿以偿的可以上场了,可他们还没得意多久门口又传来几声乱吼,又阻止了再次准备上场助阵的陈羽诺(郁闷~),这次任莲艺连眼睛都瞪圆了~
“警察,手都放在头上蹲好。”手持警证身穿警衣的赵惠环压了压帽檐,潇洒的登场迎来一片严肃的气氛。
看到那些虽然怀疑但还是乖乖的照着做的人们,两旁也穿着警服的双胞胎突然大笑起来,津鸣一把抹去眼角的泪珠,忍着笑说:“哈哈,环环,你太可爱啦,不错,很有气势,哇哈哈~那些白痴,哈哈~”
津天边狂笑边接口说:“他们,竟然都相信了?!~哈哈~哎哟,不行喽,笑得肚子都疼了,哈哈~还是环环最可爱~”
“喂~”赵惠环黑着脸转向他们,警告的气压越来越低,“你们耍我?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下你们还有心情开玩笑?!”
“生气了?”津天和津鸣同时闭上嘴巴,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因为看到你很紧张不安嘛,就给你找点乐子喽。”
轰——在场的人几乎都脑袋短路,极大地冲击……
“哎~又来了几个白痴~莲艺,一起吧。”陈羽诺拉着惊奇表情的女生出现在门外,“喂,各位。”
“你们怎么都来了?”小周老师完全忘记身在何处的溜过来,刚才绝对帅气的气势也变得烟消云散了。
“周老师你刚才实在是酷呀~!我崇拜你!”任莲艺抱着拳激动万分。
怪不好意思的,“呵呵,还好啦~”
“老师竟然带头打架么?”双胞胎不相信的问对方,就像对着镜子说话一样。
“你们俩个不要瞎说,我一直提倡和平谈判的,这次是对方挑衅在先。”小周老师无辜的摆摆手,忽然像看到不得了的东西的两眼放光说:“小环,你,好帅,好可爱~”
——唉,现在不是闲谈的时候吧~赵惠环很无奈的托着头。
“MD竟然无视我们的存在,一个都不要放过。”高瘦男子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场上的两派人立刻争锋相对的摆开阵势:一边是十八个较能打的,另一边是四个能打的和二个会躲的(希望),以及:
“哦~嘿嗬嗬~”一群忠实自己情感的小伙子们,“大老大,老大,我们来救你们啦~”
工厂外人声喧闹,如洪的气势逆风而上。十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子执棒冲来吓得赵惠环等人连忙躲一边去。
“大老大~老大~我们来晚啦~”
眼泪,先从那个被绑的人眼中流下来,一直漫延到刚进来的所有热血男儿心中。
“他们哭了嗨!特殊咩~”任莲艺向他们点头致敬。
——有什么可哭的,你们老大又没怎么样?。
陈羽诺等人不由自主的都抽了抽嘴角。
“真是一帮好兄弟啊。”飞机头忽然晃出来扫了遍,看到赵惠环后眉毛一挑,“小美女原来就是郝哥的心中情人哪,哎呀,那晚我们得罪啦,嘿嘿……”
“什么,你们几个小子怎么不叫上我。”高瘦男子怵了怵他的肋骨说道。
看到他们同样的猥亵表情赵惠环全身就像触电似的回放了当时的每一个恐惧,她在发抖,从心灵上到肉体上,忽然一双大手有力地握住她冰凉的手,她看着他摇头笑了笑,“我没事。”
“要是不舒服我陪你出去走走。”小周老师拉着她就要走。
傻瓜也看出来她的脸色很不好,那种从心里透出来的寒颤看的人心一紧。双胞胎和陈羽诺猜出一些端倪同时按手在她的肩上说:“放心好了,今晚不会让他好过的。”
“我没事。”她又说了同一句话,但是双肩因为他们手心温度的关系变得更加的抖动。
——她在害怕?
任莲艺看了眼她的惨白的手指又看到她渗出汗水的脸颊和脖子,她察觉到她的注视后急忙跑了出去,小周老师竟然也尾随出去了。
郝哥听到飞机头的话又看到自己心中的公主如此的害怕后,一股熊熊的怒火从天而降。
刺~砰~
绳子被硬生生的抻断,何娇和郝哥同时黑拉着一张魔王的脸孔站起来,手指关节因为用力的扳捏而发出清脆的噼里啪啦,好像在预示着被他俩抓住的人即将到来的命运一般。
“飞机头,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何娇压低眉头斜起嘴角,看得周围的人心里抖颤,尤其是飞机头。
“女人生起气来比野兽还恐怖。”津鸣的话简直起了画龙点睛,错了,是雪上加霜的优良效果,不止其他人飞机头也听见他的话,原先侥幸逃脱的心里被彻底封闭了。
“老三,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平时我们兄弟哪个对不起你了,偷袭赵惠环一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贼喊捉贼,你的手下几次三番的违反规矩我不是都算了,现在你竟然在我背后捅刀子。如果今晚不给你点教训,我看你的妄想都能去当皇帝了。”
“呵呵,这个老大脾气倒是好,可惜走错路了。”津天惋惜的摇摇头。他听到了,可还是一动不动的虎视自己的对手,让高瘦的男人逐渐产生了微小的动摇。
工厂里悲惨的喊叫声恐怕会给这个平静夜晚画上圆满的句号,何娇像头发威的母狮子似的“撕咬”着猎物,令身为同性的任莲艺大跌眼镜。
“她好恐怖噢~”任莲艺咬着指甲都不敢咽吐沫,“那个男的好可怜。”
“切,他可怜?欺负环环的人就是这个下场,我还准备在她累的时候上去补他几脚,不过她的精力还真是旺盛……”没有机会上场的津鸣很不愉快的扁扁嘴。
津天也是一副臭表情,“希望环环没事,她看上去很不好,该死的小周老师上次还含含糊糊的说什么同学聚会。”
“是为了保护她吧,”陈羽诺摩挲着下巴回忆那次聚会的事情,“这种事情谁想让别人知道啊。”
“可是周老师知道。”任莲艺小心的瞄了眼三人。
双胞胎不以为奇的说:“他当然知道了,告诉最亲的人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憋在心里反而会生病呢。”
“啊?”真的啊,还以为他是骗人的。任莲艺呼的喘了口气又深深地吸了口气,笑容慢慢从心里爬到眉梢。“惠环还是原来的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任莲艺的豁达表情看得双胞胎不解的皱起眉头。
“啊~~~”忽然一阵尖厉的叫声从那头拉扯了老远才停下来。
“可怜的飞机头,下辈子投个好的~”双胞胎意义不明的说着风凉话,愣是让任莲艺问个没完,吵得他俩把她推到陈羽诺身边,“他知道,问他,别烦我们。”
“为什么呀?”她还真的很老实的问了出来,双胞胎满意的看着他尴尬到通红的脸颊。
“没什么,就是没什么……”
——含糊不清的回答最可疑哦~
任莲艺穷追不舍在他的身后寻问那个他不可能会告诉她的答案。
高瘦男人这边要好些,性格忠实的郝哥留了情,却给他注入了相当大的失败感。
“是个男人,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站起来。”他一把擦掉眼角的血水,震耳欲聋的声音打击了高瘦男子最后的自傲。
地上躺着的都是他这帮人,真是失败透了,他猛然锤地,地面除了一声闷响什么地动山摇房屋塌陷的幻想都没有出现。他突然很想笑,然后一笑便笑得脸色发紫才罢休,“好,不愧是郝哥,头领我认输了。”
“……你小子也很不错……”
让人没料到的是这个不宁静的夜晚会在警车的笛声中落下帷幕,郝哥率领一帮弟兄带着陈羽诺他们几人轻车熟路的逃走到附近的一条居民小区里,还没来得及逃的都是高老三的手下还有那个被遗落在拐角的女生,只有可怜的飞机头不幸的被抬进了医院的救护车里。
走在最前面的郝哥时不时地想瞄一眼最后面的赵惠环,可惜他的手下把他的视野都堵死了,想过去看看她的想法也被她身边的众位护花使者扼死在摇篮里。
安静到过分冷清的气氛使得多话的任莲艺受不了,她突然伸长脑袋寻找一切可以当话题的线索。
“你刚才好厉害啊,何娇姐。”任莲艺乖巧的像只猫一样的依附在陈羽诺整条手臂上取暖,看了今晚女战士的精彩表演,现在借三个胆给她,她也不敢再冒犯她了。
“是吗,没什么。”何娇心不在焉的搪塞了一句话视线又飘到后面去了。
披着小周老师大衣的赵惠环捏着衣领口走的很缓慢,他也不焦急的陪着她,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偶尔低声的询问她冷不冷。
何娇终于拗不过心里的那根筋转身向他们走了过去,就在双胞胎举手拦住前她停住脚步,“嘿,你是怎么回事?”
“啊?”所有人都看向她。
“她该不会现在吃醋了吧?”任莲艺担心的拉拉身边的陈羽诺。
何娇抵着脑门在原地打转了好一会,一站住了又说:“周正,你是怎么带小孩的,你到底会不会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看看她又看看他。
“惠环出事了你都不管的么?吭都不吭一声,你能行么你?你还是不是他的家人啊?”
小周老师低着头自责的任凭她怒吼,他不仅欠骂还欠打。
可谓事如人愿,真有人突然给了他一拳,打得他嘴角流血,牙齿发疼,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握她肩膀的手只是一紧。
双胞胎一左一右的拉着发飙的何娇大老大,看她距离自己脑袋不远的挥舞的双手心理忐忑不安。
“我不配,我没有保护好她,对不起(老爸)。”
“说对不起就行了么,天哪,你以为说对不起就行了么?”
何娇一挣脱恼人的束缚立刻又向她挥拳过去。
“呀~何娇姐疯了~!”任莲艺不忍看小周老师悲惨的样子迅速捂上双眼。
“等等,”赵惠环压住心头的不安站在他的身前,“一直在保护我照顾我的是他,他是我的家人,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插手我的事,我可以告诉你我很好,没问题。”
——是噢,我是个外人,怎么一血热就忘了?
何娇干笑的收回手,歉意的对她点点头,哒叭着舌头不知道到底要说什么。
“我是看我哥哥不会带小孩,一时心急就……呵呵,哈,看我这记性,其实没事……”
“我又不是小孩!”
“对噢,呵呵~真好~长大了,真好。”何娇温柔的笑弯了眼,又忽然拍拍小周老师的肩膀说:“哥哥,旧的烦恼终于离开了,打扫卫生总算有人啦。”
——可是更加麻烦的新烦恼来了,你能处理的好么?
“何娇?”小周老师不解的看着她,可对方迅速的整个身体转了过去,夜空中也不管对方能否领会含义的挥动了离别的手势。
“明天虽然是节假日,但是我还要回家补个美容觉呢,郝哥,我先走喽~哥哥我先走了,惠环,我走喽~”
“啊~”任莲艺突然失声尖叫,“明天就是放假啦?我给忘了~”
真是一惊一乍的,期望明年她能改改性格,“明年”好像已经到了嘿,不过,这种性格也不错,“好了,走吧,叔叔阿姨要等急了。”
任莲艺忽然深情的看着他的侧脸说:“羽诺,我明天做糕点给你吃好嘛?”
她什么时候学会做的?希望能吃……“嗯。”
好哎~羽诺答应咧~“哼哼~嘻嘻~哈哈~噜噜啦~”意义不明的窃笑……
“郝老大~”津天突然想起一件事叫住前面领头的人,看到他应声转头,他忽然扭捏的不知道该不该说,“明天你能不能考虑来我家……”
“哥儿几个今晚战绩辉煌啊~”津鸣笑得跟狼外婆似的一手搭一个男生的肩膀,“啧啧,伤得还不轻啊,我考虑了很久(刚刚突发奇想)我要组一个帮派,你们是第一批成员,感激吧。”
“哼,我们只跟随郝哥,对其他人没兴趣。”
“唉呀,”忠诚的狗!“跟着你们的穷老大有什么意思,难道你们真想打架抢劫过一辈子哈?”
“这个,”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如果一辈子都要做这种事那不是白活了么,“其实所有的帮派都一样,我们还是跟随郝哥。”
咦?冥顽不灵,“我的这个帮派绝对是一流级的,加入后就是赶都别想赶走你们,当然我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钱嘛,富余的就寄回家给你们的爸妈爷奶,剩下的个把年后留着养老,啧啧,以后人多了地位高了,可以去注册个合法的……”
——合法打劫?合法打架?合法买卖水货?合法……?
所有人的脑袋瓜子开始歪曲事实的不停的打着小算盘,津鸣和扭头看着自己的津天同时扬扬眉……
“周……”赵惠环欲言又止的咬着嘴唇,她肩上的手开始吸食她体内的温度,冰凉的感觉很不舒服。
小周老师忽然抽回自己的手,笑着说:“我们明天办年货吧,过年了,总要喜庆一下。”
“……嗯,我又想到几样新鲜的菜,回去炒给你尝尝。”
“又有好吃的啦?嘿嘿,我们明天就先去市场吧。”小周老师乐呵呵的盘算起年货要用到的蔬菜,要买的多多的……
手掌突然感到这个冬天夜晚里急需的温度,不受大脑控制的贪婪的吸食着,小周老师诧异的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笑了,包裹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颈项上,冰凉的触觉令她的肌肤急速收缩。
“这样会暖和些。”她说,低垂的眼帘看不清表情。
长夜漫漫,彻骨的寒风从四面的天空吹下来,让人不禁起了浓浓的睡意,以及对明天的美好规划……
后话
穿流不息的人行道上,一身浅粉红色的长发女生竟然吸引了路人的频频回首凝望,乐得她一旁的帅气男子屁颠屁颠的,手上的各种便利带快乐的相互碰撞出一种浅浅的乐声。
“这次买了不少实惠的,嘿嘿~”小周老师眯上眼盘算自己还能掏到什么宝贝。
人流不知道什么时候汇聚了过来,推挤下他莫名其妙的就过了马路,赵惠环也迷迷糊糊的被一群人连带的推到一家糕点店前。
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站在了那天晚上站过的位子上,玻璃窗内的人们还是那样的忙碌,各种可爱香甜可口的糕点正在呼唤过路人们的青睐。突然里面的一个年轻男子看到了外面的她弯起了眼睛,她回过神也向他笑了笑,而后走到商店的玻璃门前。
往来人群中小周老师焦急的四处寻找走失的赵惠环,可是好长时间过去了还是没有等到,“难道是我走快了她没有跟上来?在原地等还是回去找,如果我回去找她,她又找来了可怎么办?”他揉着额头焦躁的来回踱步,眼巴巴的看着红绿灯幸灾乐祸的来回转换。
“对不起,请问一下?”
晕,没看到我很没心情嘛,还来个问路的小姑娘,长得还挺可爱,看在你也着急的份上还是算了,“什么事?”
帅哥耶~今年肯定走红运,“啊,我是刚来到这里的,我想请问一下西桥街道这个地方怎么走?”
不就是这里嘛,“具体的呢?我们现在站的地方就属于西桥街道。”
“哈?!那我不就是找到了嘛!?”
“嗯,过了马路,那边就是商业区,另一边是……”
“哈哈~谢谢,谢谢,我要去商业区的,谢谢,谢谢~”
女孩夸张的鞠了好几个90度的躬,小周老师受宠若惊的连连摆手,但也好奇的问:“你不是中国人吧?”
“はぃ,そぅです(是,是的)。わたしは日本人です(我是日本人)。ぁりがとぅ,ごぎぃました(非常感谢您)。”
怪不得这么的懂礼貌呢,“哦~绿灯了,快过去吧。”
“ぁりがとぅ(谢谢)。Bye-bye~”
“呵呵~”
真是个乖小孩,小周老师心想如果再和她聊下去自己的脑袋肯定会点晕过去的。看着她蹦蹦跳的身影,他突然觉得这就是她们这个年龄的特权,可是他一次也没见她那样走过路~
“小环跳起来的样子是……”小周老师期待的展开活跃的幻想,却看到阴沉的接近女巫的赵惠环,她正拿着一把笤帚居高临下的瞪着自己,“唉~新的一年里我还是放勤快点好了……”
路的那头,赵惠环终于赶了上来,人流中她一眼便看到了蹙眉扁嘴的小周老师,忍不住的她挥手乐了出来,洋溢着欢乐表情的面孔看的他出了神。
他第一次感到有家人在身边原来是这样的美好,手握成喇叭状,他喊了出来,“小环~~~!”
——新的一年里希望你快乐成长。
“哎~呵呵,你的表情好臭哦~”赵惠环举起手中的包装盒说:“新年快乐,甜蜜~这是纯奶油蛋糕哟!”
——谢谢您的照顾,新年愉快。
“新年~快乐~大家~都要幸福呀~”
“小环,大街上的不要喊啦,人都在看这边。”
“有什么关系,不可以吗?听到的人可是都会幸福哟~”
“真的!呵呵……”真的很幸福~
虚空的思考,虚空的劳碌,虚空的生存……只因为有了“同伴”的存在,世间的一切才不会显得是那么的寂寥和陌生,新的时刻每天才会有不同的惊喜,只因为我们都是有心人。某人的父亲曾语。
赵惠环看了眼一旁大咧开嘴的人,努力使头高昂,才制止那不受控制的泪水,对于拥有的此刻她祈祷所有的明天都能如此……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