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的无心(爱无错)
前话
女孩上了车,看到第一排的靠窗位置上坐着他,理应在靠近这个位置的旁座上她可以落座的,偏偏不知道为什么脚还是笔直的走了过去。背后留下一脸无奈的他的笑脸,不经考虑得径自坐到大巴士的最后一排向阳的位置上,一脸漠然的注视着车窗外逐渐闪变的画面,感叹所有的一切来得虚幻去的也快……
“行李看上去很重呀,要不要我来拿呢?”车到站,他伸出自己宽大的手,笑得很牵强。
她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连拖带拽步步坎坷的往前走。他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心里暗笑自己的愚拙,她怎么可能会接受自己呢。
“好久没有回来了,所以家里有些零乱。”他站在她的身后边偷看她的表情边小心翼翼的解释,可惜他好像忘记了对方有自己的眼睛,而她看在眼里的画面是堪比台风袭卷后好不了多少的“居所”。没有他料想中的愤怒和厌恶,相反,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笑了,然后自己主动的挑起“清理现场”的重担。
他诧异她打扫卫生的奇特方式,但是效果还不错,最起码窗框的边缝里都没了灰尘以及小昆虫的尸体。
“好难得的清爽啊……”
他是由衷的感叹,可当她看了自己破损不堪的指甲时还是很生气的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到看不到他的地方。
“饿了吧,不如我们今天就出去吃一顿好了。”他兴奋地边说边寻找她的身影,直到在厨房里看到她拿着把闪着寒光的菜刀,一脸愤恨地瞪圆双眼逐渐向他走近,“你,别做傻事,我,我保证下回把家里收拾的一尘不染。先把刀放下来好不好,很危险~”
“这把刀连片菜叶都切不断,冰箱里什么食物都没有,没有盐,没有味精,什么佐料都没有……”她听话的把刀递给他,然后像发现什么不对劲似的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竟成了无声的哽咽。
他手足无措的看着她,然后话也不说的冲了出去,过了很久当他回来时,手上提满了各种装菜的塑料袋和超市里的便利袋,只是看到她已经倦得趴在客厅的餐桌上睡着了。
睡了多久她不知道,只记得自己是被一种很奇特的味道吸引醒的,正是来自她此刻趴着的桌子上——盛满了各种美味的食物。
他坐在对面,看到她睁眼的那一刻,他敞开双手咧开嘴露出满口整洁的牙齿说:“欢迎回家,小环。”
虽然她知道这一桌子的菜不是出自他的手,虽然她知道他做的菜现在全部躺在门口的那个垃圾箱内,她还是边吃边轻轻说了句“谢谢”。
他假装不经意的,一只手心虚的滑过桌面又迅速滑下,在桌子底下他快速的把那张签收单揉成一团塞进裤兜里,然后才展现出豁然开朗的笑脸,“应该的。”
第一章 无事生非的冲突
当月亮还舍不弃星辰,乌鸦还舍不弃晚餐,卡得还舍不弃抱怨的当——任莲艺一口气跑上楼,歪着头打量眼前艺术品味仍然奇怪的古式房门,嘴巴一斜手一扬拿起手里的红色书包便像名专业的击球手一样来了个全垒打……
兵~乓~哐~
卡得管家手里的盘子又摔了个粉碎,果冻搅着盘渣,他以光速瞄了眼二楼。
门被强行打开后任莲艺自在的转了个360度,姿势优美也很搞怪的定住,可惜每次辛苦的劳作(自认为)总是被某人不屑一顾,就像现在:漂亮的姿势要保持……再保持……再在保持?
保……持……不住啦……郁闷~!!
抬眼一看房间中央那张大床上的人还保持着她没冲进来时的样子,定睛看着熟睡中的他也觉得异常可爱哟——好想抱抱~
“嗨!起来,起来,起来啦羽诺!嘿嘿,再不起来我就掀被子啦~”顺势一点一点的往床边快速移动:哼,你就别动啦,我来啦!
这一招果真是屡试不爽,虽然往往结果是误听到身边的气压在一瞬间发出机械破碎声,或是火山喷发前的轰隆声。
——嗬~害我吓一跳,莲艺想。但是阳光男孩永远是用帅气镇服不怕死的少女芳心的主角骑士(很拗口,而且怎么想都觉得这种人是死了都不值得同情的……)。
陈羽诺呼的半坐起身子,棉丝被顺势滑落到腰际,他垂着脸左手抵着头说不清是没睡好,还是仍然在和周公全世界的免费旅游中,可……他还是感觉到周围的异样,并以惊人的速度回头瞥了眼仍在死盯着自己身体的任莲艺:
“喂,你看够了没有。”
摇头——我没看够!!~任莲艺红嘟嘟的小脸上老实的反映出此刻的真实心理。
看到眼前一大早犯就花痴的女孩,陈羽诺颇为头疼的平静说道:“马上给我出去,我还想再睡会,等会再叫我。”怎么今天来的比以往早了大半个小时。睡意渐深的他在嘀咕完最后一个字后浑然不觉的倒下了,迷蒙中虽然感到那个魔女任莲艺又在干了些什么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唉~眼皮就是抬不起来……
任莲艺与陈羽诺由于两家家族事业上的关系自小被贴上亲梅竹马的标签,俩个小家伙打打闹闹的也算热闹,但陈羽诺却总给她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所以可爱的少女一直以来想方设法的探清他的真实情感……虽然次次失败……
有时候她也很白痴的幻想“坏脾气”的他真要生起气来——肯定很帅吧!期待耶,想看(花痴的脑子永远不能正常运作~)哈……
“好、好热……难受死了!”当陈羽诺努力撑开眼皮醒来时,一时还以为自个又做了个连环的白日梦?。
努力眨眼,后背猛然一阵凉意,此刻他看到有一堆种族不确定的男女老少流着哈喇子眇眡自己……难道是和莲艺同一国度的人……?
——这是哪里,我刚才不是在床上睡觉么?
——这又是去哪里?即使我在去学校的路上,我应该是肯定是坐在卡得管家的车上。卡得管家不在,这是……公交车?。
不愿承认事实的陈羽诺又一次的环顾四周:我的左肩膀上靠着的生物是不知道是否真睡着的任莲艺?。右边肩膀没靠人,只是这边的人更叫人害怕,她的眼睛好奇怪,熊猫眼?。好笑。
——呃,刚才好像笑出声了,还好她仍在看书,我干吗在意?
——不对,我愿本是躺在床上?
——天呀!
终于意识到事态严重性的陈羽诺小朋友恐慌的拉紧自己的衬衫领口,额角滚落一颗豆大的冷汗。
肩膀被那个脑袋压得生疼。
——任莲艺和卡得管家商量今天的行程,而后自己被他们连拖带拉的运上车……原来如此。
所有的前因后果被快速整理一遍后的陈羽诺脸色陡然变暗。
哐~嗵~
“任莲艺,你快给我醒过来。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随着怒斥声音的响起,她那张透着粉红霞光的小脸蛋就那么毫无顾忌的贴在公交车窗上,任莲艺蒙蒙胧胧的睁开眼,此刻局部地区虽然很疼,但她还是一点点的清醒过来:
“噢,疼疼……醒啦!啊呜~睡得真舒服。”任莲艺揉了揉还有些睡意的脑袋,花痴的想到:俗话说刚睡醒的人感觉上是最美地~哎呀呀哈,难道……
哎哟?!好热的眼神,少女“咻”的离他八丈远,眼睛游弋的抵制那双吓死人的雷公眼。
“说,说什么,昨晚的事你都忘啦?”任莲艺义形于色的抬起下巴说:“没什么不对的,对吧。哦,走吧。”感谢到站的广播声音的响起,她先下手为上,拉过低气压的陈羽诺在一群彩色的目光中下了车。
回忆中:昨晚十二点五十三分,耳边有个幽幽的声音说什么尝试创新的,那时候自己还以为是出现幻听~
原来如此,陈羽诺明白似的打了个响指,目光穿过一大群尖叫的女生,他无意的一眼看到了那个公交车上的熊猫眼女生,而那个女孩也在看他,他愣了一愣,下意识的报了个微笑。
天使一样美的早晨在女孩的心中绽开了。
任莲艺戳了戳他的胳膊瞪着他好像在警告说不要随便放电,没事瞎笑什么。拉着他的胳膊便使劲往前走(感觉像小跑)。
“莲艺你是不是想参加今年的竞走比赛?”陈羽诺好笑的向前方的她点点头。
你管,我乐意,任莲艺猛地回头冲他边跑边做了个鬼脸,“你别往那边……呀!”陈羽诺来不及说完,只得轻呼了一声。
任莲艺闻声瞬间转过头去,糟,碰上某人,……更糟,脚下没稳,更更糟,这某人竟然见死不救……更更更的平方糟,由于两个帅哥都以绝对的目光绝对的脸庞以及绝对的身姿对视,实在是太帅啦!导致一大群白吃花痴的久久徘徊不去,反而逐渐以虫蚁速聚集,这能说是谁的错呢?。现在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唉,其实我最想表达的是:你踩到我了,呀,我的新鞋子~~
——都给你姑奶奶我滚开,我疯呜~任莲艺盯着身后的救星痛苦的左右闪躲——败呜,羽诺她们都好可怕!
“让让~”咦~当我什么都没说(女生的眼神更加的好、可、怖)。
陈羽诺没理会杀猪般惨叫的任莲艺,只是感叹一大早就要这么麻烦,“哟,津天。”
被称作津天的同样以单调的语气迸出仨儿字,“我不是。”
“?”你们怎么长的那么该死的像,陈羽诺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是谁都是一样的讨厌。
“我不管你是谁,你怎么能见死不救,没看到我要摔了么?一大早的你干吗要走这条路。”最终从人群中挣扎出的任莲艺把憋了一肚子要抱怨的气——爆发啦,可是那家伙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活像个讨债的主怒目冷对着眼前像没事人一样的陈羽诺,任莲艺捏了捏拳头心想就当没看见,打不过难道我还躲不起?。
咿咿呀呀……一群花痴中另类花痴公然当众打起了货真价实的赌博,任莲艺嗖的挤进人堆。
“你们赌谁会赢!”
“津鸣~~我们支持你!”
“羽王子,羽王子,羽王子~”
……
当然会是羽诺,任莲艺自信的点点头,我铁顶,“我赌羽诺赢。”生为陈羽诺的亲梅竹马的我怎么说也要在这时拉拉士气。
花痴们意料中的津津乐道,这可是场视觉与情感的强大冲击,个别女孩已经抱成一团了,激动啊!激动啊!
“女人气还真是不减。”被认错的人瞥了眼忙得不亦乐乎的任莲艺及一帮花痴们,声音仍是冷淡,但对方听出它掩盖不了的急躁。
“哼。”陈羽诺看着眼前紧皱着目光的男生突然感到很不舒服,插进了校服口袋中的双手突然舒展开。(“羽王子要挑战他了,谁会赢,期待,好期待!啊~~”)
——奇怪耶~这里所有人中只有任莲艺突然装的若有所思。
“我今天没空也没想过比试。让开。”
“怪了,这么大块的地方,你不会自己走开,干吗特地要从我这里走,你的好哥哥呢?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们竟然没在一起,难道说你被甩了?”
花痴们零星的笑声顿时在两个男主角的上方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很紧张的看着陈羽诺和津鸣。怎么好像看到津鸣头发在飞,他生气了?!而且非常的……
——那个男人,百分之一百的是在挑衅!
“骨头潮湿哪你,多去晒晒太阳,别没事想讨打。”津鸣摆出一副“你欠揍”的表情,这男人真不是一般的欠扁。
“我只是看你不爽。”
谁也没想到对话就此打住,陈羽诺向前一跃顿时一只修长而强有力的飞腿落在津鸣的腰侧……津鸣顿时一惊,但自身条件反射似的整个身体向后旋转360度之后单膝触地一膝抵胸保持住了平衡(解说一下,这时在场的局部女生开始发疯,局部女生开始号外,局部女生在为自己喜欢的偶像流泪……总之,很混乱)……
一时间两个活跃的蓝色身影竟然成为西南郊中学教育高等部一大早校生活的开场白!
办公室里
“你们俩个当学校是什么地方,一大早就打架,成何体统。”一直交换啰嗦角色的一班和二班班主任看上去现在仍没有停息的意思,“作为全市的高才生,虽有才气但是一点也没起到正规带头作用,你们有没有考虑到学校的名声(这才是主题吧)。在这种快要高考的重要日子里(我们刚高二耶),点滴时间都是宝贵的。同学之间要和睦相处互相学习知识,为学校更是为了自己……”
两人背对着背望向反方向——完全没有听教的意思,更别提有和好的想法。两个老师心领神会的都摇了摇手,罢了,说教快过半个小时了,在这么讲下去也还是一个样。
“这年头小鬼怎么一个比一个傲的很。”当两个风云人物终于走远后,一班的周老师晃着脑袋感叹起来,“是不是我真老了,可是他们真是些人才,我又不想失去这个机会,否则早就回家养老啦~要是从今天起每天都给他们灌输正确的思想,说不定……”
——他们铁定会疯的而不是和好!
不是您老了,要怪只能怪这群年轻人精力太旺盛,不知道怎么使用……年轻的二班小周老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无声的理解。突然年轻的二班的小周老师毫无征兆的砸了一下左手掌心,欢喜的神情暴露无遗,“对了,几点了?那孩子应该来报到了吧。”
“鸣,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看到一脸抑郁不平的津鸣,那个拥有一切相同DNA的孪生兄弟津天忍不住冲到班门口(现在在上课好不好),津鸣没多说什么只是用头抵住他哥哥的肩膀,两人很默契的一直站到了下课。先前代课老师还很无奈的敲了敲桌子警告他们这是课堂,当发觉到津天那种能杀人的眼神正在眯着自己后他只好摊开手,无声认可他们的不合理行为——总之再过几分钟就可以离开!
另一间教室里,刚从办公室出来的陈羽诺像个没事人似的随意翻着书本,因为这堂课是自习课的关系,老师只是盯了会就离开了。
“羽诺!刚才好帅啊!可惜不像你的作风,唉,难道是昨晚没睡好?”
“我只是看他不爽。”肯定没睡好,亏你还敢提。陈羽诺生气似的托着下巴,眼睛里仍是一惯不可名状的深邃。
要问为什么一见到那俩个就来气,可能是从五岁那年开始萌生的想法吧。五岁那年的冬天里突然在眼前冒出两个长得几乎是一个人的二人,最先是视觉上受到了极大的冲突。只是接触了几天,发现自己超不喜欢那两个又难缠的、又遭人嫉妒的小屁孩。为什么嫉妒,几乎忘记了,好像是自己身边多俩儿劲敌吧,(劲敌?好笑,怎么想到这个词,对那时只有五岁的单纯孩子来说,一见面没想到别的只是一霎那想到这词才是奇怪吧。)抢夺玩伴的敌人……
陈羽诺又调整了下坐姿仍旧扁着嘴——很不爽~
整个上午,耳朵里除了任莲艺的吐槽声外几乎没有进入半点其它的有用信息,他也难得好脾气的沉默了整个上午爱搭不理的应付四周的人。
突然眼前飞来一只手掌,陈羽诺心里没有来的一沉,迅速压下出手的冲动和眼内一闪而过的怒气,看了看身边还在不停啰嗦的任莲艺,又把眼睛瞄向窗外……一直一直的狠狠盯着某一处……
“可恶,陈羽诺你听到没有啊?”发什么呆,我嗓子都讲哑了,偶尔“聆听”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喂,你去哪,喂!”
“班级里太吵。”
——难道是说我很吵么?手舞足蹈的任莲艺顿时像只瘪了气的气球嗖的一声以不规则的形态跌趴在书桌上。
“莲艺和羽王子的感情真好,不像我们想接近一下都很困难。”女同学甲感叹。
“哪有,我们只是从小就在一起的玩伴嘛,感情自然好一点。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哦……”刚才还像个霜打茄子似的她再听到对方的话后瞬间复活过来,眼内闪烁着好像是说自己就是他脚下的影子。
“真的啊!?羽王子真的喜欢扎俩小辫的女孩子么。可我们都高中二年级嘞。好羞噢~”女同学乙惊喜的捧着脸。
“为了得到羽王子的一瞥,豁出去了!”女同学甲双手握拳真有将革命进行到底的意志。
“嘘~不要那么大声说出来。”女同学丙突然挤过来插了一嘴。
二班不断传出的惊喜笑声打断了每一个过路的人,是什么咧?我来看看,嗯……
“喔,竟然长得比我可爱。”
“开玩笑,什么叫长得比你可爱,人家就是比你可爱上千万倍。”
“嚯!”
“你就认了吧,这下你就别想减肥啦。”
“林,你看你看好漂亮啊,衣服好漂亮!我要是也能那样就好了,好想变成那样,呜~”
“衣着外貌并不是评定一个人好坏的唯一标准,拥有自然的一切就是最好的,你外貌干净身体健康……”以下省略400字,叫林的女孩推了推眼镜,一转头发现那女孩根本没听进自己说的一个字~黑线。
“哼,无聊。”双胞胎听着一群大惊小怪的叫嚷声终于从手提电脑中抬起了头,同时用左手托住腮帮并发出不满的声音。
在半路折住的陈羽诺看了半天终于了解发生了什么事,边往前走边摇头边笑小周老师这人有时真是创意惊人:
那是一座有真人大小的塑像,而且是极限逼真的一个女服务生,她双手上托着的好像是块货真价实的蛋糕。?真想知道他是怎么运过来的,这里可是四楼。!
“孩子们惊讶吧,这是一座多么精致的艺术雕刻品(“是你做的么,周老师!”“啊,周老师你好厉害,真的真的!”“周老师我们能吃那个蛋糕么?”“别烦了……”)!听我说,同学们,这是我们班即将要转来的新同学送给大家的一份见面礼,鼓掌(鼓掌,叫好),她叫赵惠环。赵惠环?惠环~小环?”
在小周老师的激情嚎叫下女主角终于忍受不了的走了出来,心想这位当老师的是不是某精神病院潜逃出来的病人?,在一群瞪圆了眼睛的人堆中间,她嘴角无奈的撇向一边。
“天,她?她回来了?”津鸣抱着鄙夷神色的一瞥后,脸上一瞬间变为激动的桃红色,有些不知所措的摇起津天的手,看着一脸同样惊讶但转瞬又失落的津天,随后自己也跟着失落着,但不甘心的红了眼睛。津天静静地望着前方,什么也说不出口。
自从那个叫赵惠环的女孩子出现的一霎那,恍惚间他们还以为再次见到了那个生死叵测的从前也是现在他俩唯一认定的朋友,属于他们正真的好朋友。可当再仔细看时,又感到站在那里的竟是个完全的陌生人。
好笑,她怎么可能回得来……
全班人也没注意他们那边有些过激的神情,而是一股脑的全部聚在帅气和蔼的小周老班和秀气漂亮的新同学身边。
“来,瞧瞧,她很可爱吧!”小周老师兴冲冲地凑到赵惠环身边,好像在展示又或是带头欣赏起眼前的人,好似这人是他一手雕刻出来的最完美作品。哎呀!“喂,你们可别欺负她呀(这是一个老师该说的话么),她敬爱的亲人刚去世不久,所以你们要在各方面多多地帮助她渡过‘难关’(众人齐刷刷的点头,点头)。为了不让她有时间伤心,我决定从今天起她就是我们班的副班长兼我的课代表,没异议吧。”只听一片响亮的掌声……
莫名其妙哈,赵惠环打一开时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瞪着还在“演说”的年轻人~这叫什么思维逻辑及理由,什么叫不让自己有时间伤心,所以当副班长兼课代表?他难道真的是外星人出身?
看到正在“越权”的大肆介绍自己的老班,赵惠环轻叹了口气,绷着脸对着欢喜看向自己的人说:“请问,我坐哪?”
她是一个戴着副镶着红色花边眼镜的且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女孩很好奇的(但是应该是出于友谊的不礼貌吧)死盯着赵惠环。她叫周文绣,现在赵惠环的同桌女友。
“你……你好厉害,那真的是你雕刻出来的?你怎么做到的?用了很长时间吧。”感叹。感叹。赵惠环被她一闪一闪的眼睛逗得乐了出来,感觉这人好有趣,“小环,你笑了!(很惊讶么?干吗叫我小环。)知道么,你才来时眼神好冷,还是一点表情也没有,”是么?“你笑着真好看。”
赵惠环惊讶的看着怔怔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周文绣,心想你发起呆来也很可爱,只是这句话没有说出来。心理紧绷的弦也松了,感觉这个女孩应该也是个好人。
“我其实是很生气的(咦,女孩被她突如其来的话引起兴趣,好奇又激动地从想象中醒来)!你想我几天前刚来这里时周老师就逼迫我做那座雕像,还很有理的说什么要我用劳动来改换一下心情,而且在我忙得抽不出空的时候还尽捣乱,我几乎被折腾的有一个星期没睡好觉了。嗯,他在这儿是不是总耍那种小孩子一样的作风。”
拜托说的慢点,“呵呵~小周老师就是这个样子,很可爱的不是么,大家都很仰慕他嘞~他呀,又帅气,又温文尔雅,在学校里他的人气可是不比陈羽诺还有双胞胎差。哦,那几个虽然都是全校的优秀生,但是性情古怪又向来水火不容,嗯,总之关于他们的话题可是聊个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以后我在慢慢告诉你。对了,那对‘邪恶’的双胞胎可是在我们班级,记住千万不要招惹上他们。”
“‘邪恶’?”赵惠环诧异的看着一脸乖乖女相的她,不能相信刚才那个词会从她的口里出来,好奇的等着对方再说些什么,可惜后者的思路已经上了别条高速公路。
“你的作品真有神。你真的很厉害。”那么多天不眠不休的竟然没有熊猫眼连眼袋都没,周文绣想了想更加敬佩她了。
赵惠环不知道她佩服得是熊猫眼没找她,还以为说得是雕像,“因为我爷爷很喜欢雕刻东西,不管是木头还是石头,雕刻蜡质物件也很在行,所以也就学会了点。”说完低下头若有所思的绞起了手指。
隔天一大早(比以往提前一个小时),任莲艺仍然如以往一样踢开陈羽诺的艺术房门,由于今天不是一般的兴奋以至于踢得整扇门毫无防备的干脆倒下,轰隆的一声闷响,房内的陈羽诺身体一振可仍然没有起来的意思,并且还舒服的翻了个身。
虽然已经做了心理准备的卡得管家俩手一抖还是摔碎了几个盘子,眼睛很不满的盯着菜叶上的碎渣或是碎渣里的菜叶。
“羽诺你知道么,昨天下午二班转来一个绝世美妹,听说她的眼睛是白色的头发是棕红色的!你说是不是很奇怪,你说她是不是得了奇怪的病,或者她是不是外星人(此刻我觉得你才是地道的外星种类。陈羽诺心想)?你怎么不好奇,总之你快起来嘛,我好想快一点看到她。”兴奋耶,任莲艺越说越激动,看样子一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说的口干了还喝了口水又接着说。
怪不得桌子上又多了一个茶杯(怒,谁放的)。
已经是十一月的天气了,为什么我还是觉得这么热,身边除了这个絮叨个没完的人,就没什么可以自行发热的生命体。难道她是火星的(火星好像没人,火星人就是通身着火的人么?)?
“烦死了!给我出去!我要换衣服了。”陈羽诺终于忍受不了她的滔滔口水而坐起来,一只手笔直的指着门口喊道。
他瞪着以前还有东西的洞口一时反应过慢,可任莲艺在他清醒前的半秒钟一溜烟的逃了出去,怒吼声紧跟其后的冲了出去,“任莲艺!你给我回来把门装上~”
坐在花园里的任莲艺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后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斜靠在椅子上,双眼随着陈羽诺的一举一动眨巴着……
“卡得管家你过一会叫修理工把我的房门修好。”陈羽诺放下手中的早点,呷一口橙汁后又皱起了眉,上个月她就硬把一扇门毁了,这个月难道真要装扇铁门不成?。
“我知道了,少爷。”
“卡得管家~今天就送我们去学校嘛,我们着急上课!”任莲艺撒娇的抱着椅背期待的看着有着花白蘑菇头发的卡得管家说道。卡得管家浇灌的手顿了一秒钟的光景,然后他自然的转身看向满脸充满期待的任莲艺。
“真的抱歉,羽诺少爷莲艺小姐,今天早上察看车库时发现里面的车子全部坏了,我得叫本全面检查修理一下,但是本刚出去买东西,所以,”卡得管家慈祥的冲任莲艺笑了笑“你们还是再次乘坐方便的交通工具吧,你不是很喜欢的么。”说完又浇灌起来,看表情好像很愉快。
“都是你,我说你像一点女孩的样子行不。”陈羽诺站在公交车上哈欠连天,头一点一点的好像随时会倒下去,任莲艺苦着脸无奈的点点头任由奚落的口水洒在自己的头顶。
“……我会改的……”
“你可以坐这里。”单座位的赵惠环看着身侧这位虽然很帅但精神颇为颓废的男孩合上了书,首次良心发现的主动让了座,结果引起周围大群女生的后悔情感——坐我这里呀!!
“嗯。”陈羽诺也不客气的迷糊应了一声转身坐下不知怎么就睡着了(最近几天我怎么这么能睡呢?郁闷)。
——梦里看见有棵好大的柳树,自己正在荡秋千,可自己的脚下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黑洞,为什么自己不会感到害怕?突然一阵风吹来,荡漾着周围的空气,竟压得自己喘不过气,好想离开……好奇怪的楼梯,我什么时候上的台阶?咦,莲艺又在拆楼梯……这女孩是不是属鼹鼠的。谁在拉我,疼!疼~
任莲艺盯着眼前的赵惠环制服胸口上的胸牌,有些惊讶的拍了拍陈羽诺的肩膀。
“你?你是二班新转来的那个?眼睛是棕黑的,?头发不是棕红的?”
“哈?”任莲艺像看到稀有物的小学生似的瞪着好奇的眼睛窥探着她,而赵惠环看着面前拥有一脸特殊表情的女孩疑惑的笑了笑。
“你是不是带了有色眼镜。头发,头发你一般用什么洗发水。”
“啊?噢,这是真的,不骗你,真的。洗发水也是很普通的。”赵惠环忽然感觉对眼前这位活泼的女生有种奇特的亲切感,她不介意的眨了眨眼睛,双瞳中光彩四溢的闪着笑意,及腰的长发也很自然的甩动了一下。任莲艺看着发了呆,一个激灵,发觉自己有点过,笑着又拍了拍陈羽诺的肩头。
“是么?”没想到这个女孩这么可爱又很容易亲近,“好神奇,我是说你好奇怪。啊!说错了。”任莲艺掩饰着尴尬使劲拍了拍女孩后背(好消瘦),不想是用劲太大又或者是刚好车子在拐弯,总之女孩毫无防备的摔在熟睡的陈羽诺身上……哎呀~要闯祸了……
“吵死了!”半眯着双眼并且仍然处在昏睡状态的陈羽诺皱紧了眉头很不爽的一拳挥了过去……
尖叫声响彻了整个车厢,司机吓到猛踩刹车,陈莲艺在被惯性甩出去前抱住因为痛苦而流泪满面的赵惠环。
清醒过来的陈羽诺鹤立般的站在座位旁,拳头还没完全落下……盯着车厢地上的两个缩成团的女生,懵了,真糟糕,该死……
“你疯啦~”这是任莲艺爬起来时的第一句怒喊。
离学校还有好几站的地方座落着一座小公园,公园的一角正好有个年年淌水的天然泉眼,清水从泉眼逸出,丝丝的,滑滑的,此刻的赵惠环正在用清水清洗脸上的污渍。
风卷起落叶横扫在各含着情绪的三个人周围,不过刚刚发生的一幕实在是惊讶了一车厢的人,幸亏任莲艺反应过来直接拉过两人下了车。
“哎,好点了么?”任莲艺看着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直往下落,停不了,不知道该说什么,看样子一时是好不了。“嗯,别哭了。”还能说什么?她感到自己失去了语言能力。
赵惠环听从的一把抹掉脸上的眼泪,但同时新的泪珠又滚落下来。
“切~”陈羽诺很不爽的踢着路边的草,怎么长这么长,这里的园管是干什么去了。站在稍远处的陈羽诺现在恨不得还窝在家里睡觉。
“鼻子看样子只是……有点肿,还有点点歪~那个,真的很抱歉!我叫任莲艺,那边跟草过不去的人叫陈羽诺。知道么,昨天听说学校来了个绝世美妹好奇死我了。”她说着说着兴奋起来,出了口的话也扯得老远。
泪水还在流淌的赵惠环抽了抽鼻子,疼痛使她笑起来很牵强的,同时很悲哀的意识到自己是好心没好报~
“啊?没有关系,眼泪是因为堆积的太久一时放开就有点难收回,呵呵,但现在感觉轻松多了。莲艺,这么叫你可以么。我叫赵惠环,可不是什么奇怪的绝世美妹。呵呵~”
“哎呀,该打。呵呵,是绝世的美妹,先说好了我可没加‘奇怪’二字。刚才你吓死我了,哎,惠环,你可要负责哪,今天一大早可真把我吓坏了。”莲艺又递去一张纸巾,神情轻松了很多,“不过追根究底还是羽诺的错。等一下啊,羽诺,你能不能先放了那棵草,今天你可是打了给你让座的好心人哟。”赵惠环回头尴尬的朝看着自己的陈羽诺咧咧嘴。
“不爽~哼~”陈羽诺嘀咕一声走了过去,双手插着兜,倔强的看着反方向,“喂,你没事吧。”
“不是这样道歉的吧,你的拳头多重你自己知道的吧,她可是女孩,而且是谁给你座的,你还真下的了手。他不怎么擅长道歉,你别介意。”任莲艺白了一眼陈羽诺转身对赵惠环笑了笑。
“哈哈……”哪知她突然笑了起来,鼻血也更加汹涌的喷了出来,着实吓到了对面的两人,他们瞬间得出的结论是还以为她被误打成了神经衰弱。陈羽诺现在也有些紧张的盯着还在不停又抹泪又擦鼻血的女孩,“对,对不起,我没事了。”好久违的亲切感觉,哈哈,怎么又哭了……
“对不起,我送你去医院吧。”陈羽诺看着眼泪止不住的她心脏奇怪的像漏拍了一样,下意识说出的话温柔的令身为亲梅竹马的任莲艺都咂舌,意识到自己失态的陈羽陈诺忽然扭开头转瞬间换成了正常口气,“走啦。”
啊?任莲艺诧异的瞪圆了双眼,不过立刻又换上笑脸,“去吧,让羽诺先送你去医院,这么漂亮的女孩毁容可就不好了,我先去学校说明一下。”
“我?”赵惠环看着走远的任莲艺眼泪又涌了出来。
“走了。”男孩说着转身走了几步,回头却看到坐在原处一动不动的赵惠环。
“我没事的。”赵惠环捏着鼻子,发出奇怪的嗡嗡声音。我流泪和你无关,鼻子也没什么事了……她想解释,却被他抢了先。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只是不想被人说是打女人罢了,而且我不想一直听到莲艺叽里呱啦没完没了的唠叨。”
阳光下,他淡然地说着,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
果然一到医院鼻子上就会架上奇怪东西,但是只不过是个小伤(医生说幸好没断!),呜~这要花费多少医药费啊,心痛。赵惠环摸着鼻子,一脸的悲哀相,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时门突然被撞开了。
“文绣,你们怎么来了?周老师!我记得这堂课是你的吧?。”赵惠环惊讶的合不拢嘴,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两个气喘吁吁的人,抚鼻子的手定格在半空。
“怎么会这样,你毁容了我怎么和你在天堂的爷爷交待。呜,他肯定会来找我算帐的!我的老爸呀~我,我要怎么做?我批准你休假一天,今天就别去学校了,回家休息吧。”周老师激动的或是说面带恐惧的摇着发傻的赵惠环的肩膀,然后转身看那位一脸无趣表情的陈羽诺,“谢谢,多亏你把她带到医院来,我已经听莲艺同学说了。”
莲艺,她到底跟他们怎么说的?赵惠环抬头正好看到他一脸若无其事的自大样子,自己心里倒是生了无名火气来。
“啈嗯,几位可不可以到外面聊天,这里还有很多比她严重的多的人等着治疗哪。”医生先生作出了送客的手势。
“我先走了。”陈羽诺说着拉开门走了出去,周老师望着门的方向很可亲的笑了笑。
“我们也快走吧,我可不想被校长知道(大概他已经知道了),会被扣工资的。”周老师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等一下,我的医药费还没付。”赵惠环突然想到了这个严重性的问题。
“哦,这个啊,陈羽诺刚才已经付完了。”周文绣笑着捅了捅她的胳膊,“他说免得你以后找他要现在的医药费,嘻嘻~”
“还真是个做事有原则的人。”赵惠环用鼻子闷闷的出气说道,不知道是在夸他还是在贬他。
走了一段时间,当终于迈出最后一脚时,她回头望了望这间医院,顿时吓了一跳,真不是一般的豪华一般的大,琉璃的表面折射出千万种角度射来的光芒,磁白的砖石码摞得如此具有艺术感……
唉~可是外表再怎么的豪华漂亮又有什么用呢。
医院的墙壁里永远夹着一股让人说不出的气味,而且感觉会使走进去的人永远被控住,即使是逃也逃不出去的那种……
“阳光还是这么晃眼啊。”赵惠环最后说着并用手背遮住了眼睛,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