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浅翳摸到这两个男人旁边的桌子坐下,侧对着两人,偷偷打开骨环里的扫描仪将两人的样貌扫描记录,顺带连脸型也分解了一番,下次再遇到这两个人,不怕认不出。
那两人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不说话,也没点菜,眼睛盯着空荡荡的桌面,都快盯出花来了。
陈浅翳叫了点小菜和一碟花生,趁着店小二不注意,手一抬打翻了他端的盘子,花生飞了个满天。
“非常抱歉。”陈浅翳迅速弯下腰,借着捡盘子的空隙,飞快地弹了一个定位仪在其中一人的裤子上,“非常抱歉,这顿在下请了。”
那两个人脸色不是很好,又不好说什么,遂黑着一张脸上楼了。
陈浅翳这才呼了一口气,方才她看到其中一人拔刀了,不过只是一瞬间,就被另一人制止住。
差一点点,就要打起来了。
已经定位到了金条所在,陈浅翳坐下来安安心心地用了一顿晚餐,回到房间后她打开定位仪,发现目标在移动。
“到底是何方神圣?你们不是朝廷的人。”陈浅翳看着光屏上的点绕着京城窜了一圈,最后在皇宫东南一座宽阔的府宅处停了下来。
离皇宫距离如此之近,定是皇亲国戚级别的人才有资格住在这里,可这样的人,怎么会盯上她的金条。
陈浅翳不管那么多,她不问缘由,只看结果。
街道上只有巡夜打更的人走过,陈浅翳换上夜行服,黑布蒙面,光镜蔽眼,看准路径摸出去了。
光点一直定在那里没动,陈浅翳溜到府宅外,大门上悬挂着硕大的匾额,“辰亲王府?”
辰王林长忧,当今皇上最信任的亲王,也是唯一一位外姓亲王,先帝在位时的左相,权倾一时。辰王在当今圣上登基之后便不再理会朝政,却仍是目前最有权势的王爷,犹擅兵法谋略。
陈浅翳记得,海王告诉她是辰王点明要看归矣庄园的表演,这莫非是个阴谋?
陈浅翳当即打消了夜探辰王府的打算,一个闲散王爷还有那么大的权势,绝不好对付,且对方的底细她毫不知晓,她不能硬闯这个明显的陷阱。
辰王的大名,即使是远在漳州的她也有所耳闻。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三天后,美珠和宝珠抵达京城,陈浅翳偷偷摸摸与她们汇合,途中“卧病”数日不方便露面的陈公子终于痊愈了。
“陈公子一路辛苦,客舍饭食皆已备好,请公子先行沐浴,除尘解乏,饭食稍后由宫人送到陈公子房内。”
客舍驿的驿将恭恭敬敬地将陈浅翳请入客房后便没了踪影,直到用饭时才出现。
陈浅翳原以为驿将是来用饭食的,谁知是来陪吃的。
“大人,辰王是不是尤其喜爱观赏歌舞?”陈浅翳见驿将望向她的眼眸中藏着些许犹豫,赶紧解释,“归矣庄园被辰王点名,自然是又惊又喜,更加努力排练,可若是不合辰王的口味,这……”
一身素净衣衫的的陈浅翳白净而儒雅,清秀的面容人畜无害,嘴角微微弯起便是一副文雅书生的气派,干净而不柔弱,很有亲近之感。
“辰王的喜好,下官不是很清楚,但辰王待人宽和有礼,气度宽广,不会斤斤计较,后日便是庆功宴,可辰王明日才到达京城,不若陈公子先忍耐一日,说不定后天一切都明了了。”
陈浅翳想旁敲侧击一下也不行,想来也是,客舍驿不在深宫内院,驿将也鲜少接触朝中事物,不知道辰王的喜好用意也算正常。
不过她得到了一条重要的消息,辰王现在不在京城。
可辰王现在不在京城,那昨晚那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