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苏云落的沉思,这些尸骸竟越来越多,周边的景物好似枯木逢春似的不断变换,偶尔还会有一两个活人路过。原本恐怖的魔域城竟出现了一条街道,却给人一种荒凉惨淡的感觉,虽然人看似都是活的,但却都两眼无神,高高低低的房屋竖满了无数个排位,错落间又给人一种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心理,正当苏云落感到疑惑时,梵修不知何时竟也带着红璃入了魔镇。
“梵修你可知为何这里突然就变了样?”
只见梵修从容淡定的俊脸上闪过一丝不忍,悲寂道:“这里先前应该就是沐泽镇,而现在我等看到的‘活人’就是被那些士兵杀死的沐泽村民,房舍上的排位应该是这些居民放上去的,这里之所以会出现现在的场景,是因为这是他们死之前所经历过的一段念想,如若当初那些士兵没有将这里屠杀,或许会是另一种场面。”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如果我们不能尽快的从这里出去,那么我们剩下的也是一堆一堆白骨,并且还会被这里的‘活人’吞噬。”
“姑娘看来比小僧要理解的透彻,正是如此。”苏云落听完梵修的解说,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晕眩,竟有一丝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便连忙说道:“梵修我怎么觉得身体有点透不过来气,还有你把红璃藏哪儿了?”
“我见他魔气入身,就请他先到我的葫芦里休养几日,姑娘你没事吧?”只见梵修说完苏云落便顶不住身体的不适晕了过去,变为一只浑身通体雪白的灵狐,过了一会儿苏云落抬起头来,不自觉得想看一看梵修见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可谁曾想自己竟被抱了起来,而一双湿漉漉的大眼,非常无辜的看着把自己抱在怀里的梵修。
“之前小僧便一直觉得姑娘身上有一股灵气,可谁曾想你竟会一是一只灵狐。”苏云落见梵修对着自己说话,本想回答来着,可谁知由于地域的魔气失了发言权,只能伸一伸前爪表示自己能听得见。
“这样吧,小僧见你通体雪白就叫你小白如何?”
小白!!!亏你想的出来,本姑娘好歹也是狐族的圣女有名有姓,竟给我起了个宠物的名字。
“小僧见你反应这么大,一定是很喜欢这个名字。”只见一阵微风吹过,僧人的几缕青丝调皮的缠着苏云落毛茸茸的耳朵,僧人原本一双摄人心魂的丹凤眼闪过一丝寒怒,眼眸里映着一个身穿白服的恶鬼,正嚣张着向自己打着招呼,耳际的阴风阵阵作响,吹打着僧人的佛袍,随着天色的暗淡眼前的景色也一幕幕显过,随即画面一转僧人便消失在了街道上。
“娘亲,我害怕。只要每次穆将军一来就会死好多的人,爹爹就是被他害死的。”只见孩童五六七岁的样子,一双白净的小脸害怕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小小的身子紧紧地靠着眼前唯一的温暖。
“乖,别怕啊!只要有娘亲在谁也别想伤你。”说完之后满脸憔悴的妇人见自己的孩子停止了哭泣,便把孩童轻轻的抱在了床榻上休息,等孩子熟睡后便出了门。
一间看似破旧的房屋,隐隐地传来一道厚重的粗喘声,房舍里的红纱幔账被风吹的极是好看,透过窗缝看去都是一些柔弱的妇女,而另一边坐着几个士兵样子的粗狂男子,嘴里不停地说着一些露骨到言语,数落着那些被他们摧残的妇女。
当鸡鸣响起时,天微微擦亮,这些妇女便悄悄地被遣送回了家里,各家各户也看似平静的泛起了白烟,街道上也还是向往日一样热闹不凡,偶尔会有一两个凶神恶煞的士兵走过,众人也是兢兢战战的说着这些人的好,生怕一不小心给自己的家人惹来麻烦,而镇上每日都红红火火的春桃院坐满了这些士兵,一时之间也是热闹非凡,即便是被人抢了女儿的也是感恩代谢。
恍惚之间人们也只记得一些隐约传来的传闻。
要么是那个姑娘被家里人逼着嫁给了有钱有势的将军,要么就是一些备受凌辱的妇女趁着夜色偷偷的跑去跳水短见了,每天都会听着一些喜事变白事的闲话,可即使这样,也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