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平静祥和的小村庄,广阔的土地上竖立着成片金黄的小麦,由于快丰收了大家都在田野里割着麦子,脸上挂着笑容,享受着这无尽的喜悦。只有一个男人,走在这田间的大路上,健壮的身材,挎着远行的行囊,迈着匆匆的脚步,虽然时不时和田野里的村民打着招呼,但是他心里想的是赶紧回家,家里还有三个在等他归来的家人。
“哟,是他,他怎么回来了,还以为在外面发了财不管他家的爷孙三了呐。你看他那小子,疯成什么样了,整天跟他爷爷舞刀弄棒的,天天惹事。”一位村民干累了抹着头上的汗和身边的那个人拉起了家常。
他旁边那个人看他不干了,瞅了瞅还是那么刺眼的太阳,扶着头上的草帽直了直那弯了许久的腰“我估计啊,是在外面发了财,然后又败光了,没有地方去了才回来的。你看他,身上破破烂烂的,也不知道在外面遭了什么罪。”
男子路过他俩,差不多知道他俩在干什么,好像是知道自己离家太久,也就没去反驳什么,抬着头继续走自己的路。他走了一会村子就浮现在他的眼前,望着这散散落落的村落,稍微停了一会才继续往前走。应该是离家太久了吧,也可能是他觉得对不起家人。
他走到自己的大门前,望着自己记忆里既熟悉又陌生的院子,他走时还挺宽敞,现在不知道是谁在院子里种上了各种蔬菜,他摸着院子的大门有一种冲进去的冲动,但是又很犹豫,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进去。家里的人怎么样了,他出去这些年来,一封家书也没有写。到处漂泊也不可能收到家里的书信。
咣当一声,他抬头一看正是自己多年不见的妻子,此时妻子双手捂着嘴,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地下还有撒了一地的水,还有水盆。他摇了摇头,打开大门走了进去。这是妻子的嘴中,吐出两个字“安界。”
这是屋内传来一句阳刚而又有些稚嫩的回答“怎么了,娘”
“你爹,你爹回来了,快出来”
屋里的男孩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放下自己手里的活,急匆匆的往外赶。
“安界,安界,安界”
男孩打开门,想看看自己记忆中从来没有的父亲脸庞,是什么样子的。开门的瞬间阳光直射他的脸庞,而父亲的脸庞正好因为太阳光的缘故而没有看清。
“安界,安界,安界”
啪的一声,他只觉得头上挨了一下,缓缓地抬起来头,而映入脸庞的正是他在学堂的师傅宋先生,而他也正在上学堂,只是他睡着了而且身边的兄弟王震一直在叫他。安界睁开眼刺眼的阳光瞬间占据了他的双眼,揉揉眼看了看身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王震,又转过头去看了看拿着戒尺没好气的宋先生。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好不容易又梦见了父亲一次,有没见到他的脸庞。
“醒了?来伸出手来。”宋先生看着还有点懵懂的安界说道。
“哈哈哈……”憋了好久的同学们看到安界要挨罚了,也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啊!”安界没好气的对着同学们撒火。
“哼,野小子就是野小子,没有爹的娃。哼!”一个同学嘲笑道,安界顿时从懵懂中醒来,咬着牙慢慢的向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看去,正如他所料,正是他的死对头王峡。安界看到他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恨不得马上就走到他的脸前揪住他的衣服暴揍他一顿。
安界刚想说话,飘来的一句话吓得他不敢动弹。心想,坏了!她怎么来了。
“吆,那家的孩子这么厉害啊,说我儿子没有爹!我看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不只是安界,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一惊,而王峡更是双眼挣得大大的,嘴张成了一个O型!因为,安界的母亲李巧云是这个村,不不不,是整个十里八乡都知道的,暴---脾气!人们发誓都会说“我发誓,如果这是假的,我出门惹上李巧云”而且只有老爷子,也就是安界的爷爷,除了他之外谁也管不了安妈!她也敢和任何人动手,当然也不是没事找事的去找人家动手。而且安妈会一点点武功,在这十里八村的再强壮的人也没人打得过她!甚至县衙有些事还得她来将犯人捉拿归案。
看着安妈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宋先生也不可能任由她发脾气,毕竟这是在学堂,这里都是十三四岁的孩子,就慢慢的走了上去准备拦住这头发疯的狮子。
“哟,安界他妈来了,你看……”宋先生还没说完,就被安妈恶狠狠地打断了。
“宋老头儿!”安妈停下脚步,从来了就一直盯着王峡看的头,逐渐的向宋先生转了过去,就这么直盯着宋先生,顺便瞥了一下安界。
宋先生和安界被安妈这么一看,只觉得后背发凉,浑身打颤,而宋先生更是瞬间向后退了几步,自己就像被她揍到骨头散架一般。但是他想了想,看了看一屋的孩子,还是伸出了手臂去拦正在气头上的安妈。
“宋老头儿,我看你真是的,是不是非得让我削你一顿不行?!”安妈瞬间抓住他的手臂发力。但也不敢太用力,毕竟宋先生年纪大了,为人还不错,在村里还是有点声望的,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心里还真过不去。
宋先生咬着牙感受着从小臂处传来的痛楚,疼的不经意间抽搐着脸庞,但是他还是不肯把手臂收回来。
“安界他妈,他们毕竟还是十几岁的孩子,而且这是在学堂,再闹下去对您影响不好。”宋先生忍着痛咧着嘴说道。
“哼,孩子,都快说媒成家立业了还孩子,而且,那话是孩子能说出来的吗!肯定是他爹妈教的,我倒要看看是谁家的孩子,我上他家去揍他!”说完安妈甩开了宋先生的手臂,直冲着王峡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