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钰眉头一皱,望向不远处的柴凤儿,手上微微用力握住了手中的长剑。
柴凤儿见着自己屡次甩空,心中不禁急躁了起来,脚尖一点,挥动着长鞭朝着花钰再次甩去。只是这次,力道与气势都比之前要强势着许多。
花钰一改先前的躲避,手握长剑,指尖一点,跃身飞起,剑光粼粼之间,花钰用剑身缠绕住那如长蛇般甩来的长鞭。
花钰见长剑锁住了长鞭,往后一跃,运用拉力将长鞭往后使劲一拽,柴凤儿一个踉跄向前,手中的长鞭被夺了去,还险些跌倒。
在场的人都纷纷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西夏公主武功竟如此的厉害。连柴将军的女儿都不是她的对手。
座席上,最惊讶的却是先前一直在看书的男人。男人见着台上从半空中缓缓飞落下来的女人,双眸猛地睁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她怎么会在这儿?!
“景儿,你怎么了?”赵宏看着身旁的自家儿子如此一副惊讶的表情,还以为是被这西夏公主的武功给惊到了。
这西夏公主确实是深藏不露,在场的人无一不惊讶议论着。
听到父亲大人的声音,赵景回过神,看向赵父,微微颔首,“没什么,爹。”赵景抬起头看了看站在台子上的女人,紫裙飘飘,将她衬托的宛如九天之上的仙子。尤其是那精致有含有英气的面容,不是花钰还能有谁!
“爹,那便就是清裕王妃?”赵景目光看向台子上的女子,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日他刚刚下山便被爹派来的人给抓了回去,以至于他都没有和花钰好好的告别一下。
没想到,再见竟是如此这般的场景。
“嗯。”赵宏点了点头,“也是西夏的嫡亲公主。”
“嫡亲公主…”赵景有些迷茫,脑子突然很乱。她怎么可能会是西夏的嫡亲公主呢,她可是清风寨的寨主啊!
自古以来,都是官匪是天敌人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赵景望着台子上的女人眉头不禁深皱,如果台子上的是花钰,那么清风寨是经历了什么?阿钰又怎么会冒充这个西夏公主呢?
一系列的问题就像是用线串在一起似得,在赵景的心中一个接一个都冒了出来。
花钰收起长剑,微微朝着不远处的柴凤儿欠身行礼道:“得罪了。”
柴凤儿见此心有不甘,但是这么多的大臣们在这儿,还有皇上皇后娘娘,还有姨母,他们都在。如果她现在不能按下心中的愤怒冲了上去的话,估计会更加的难堪,姨母也不会饶了她。
柴凤儿念此,回礼直言,“是凤儿技不如人,败给了皇嫂,凤儿心服。”
才不可能!柴凤儿心底里暗暗地想着,现在且让她好生的得意去,迟早有一天她会把这些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花钰敏锐察觉到柴凤儿的发狠的眼神,再听着那口不对心的话,花钰眉梢微微一挑。眼眸微微地垂了垂,表示她对柴凤儿的回应。
老子不吃这一套!花钰眉目间多了几分的清冷。她一人掌管清风寨这么多年,最烦的就是这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容溪见着有如此好生手的花钰,不禁欢喜地笑了笑,看向一旁的穆风,却发现穆风的脸阴沉的吓人。
“儿臣的王妃失礼了,还请父皇,母后恕罪。”穆怀玉走到台子上,伸手顺势握住花钰的手。花钰想要挣扎,却被穆怀玉握的紧紧的,让她动弹不得。
穆怀玉见穆风脸色,就知道这个老头子得知这个女人会武功之后便更加的容不得。
赵景见着走上来台子的男人,大吃一惊,“这是?”
赵宏见着一脸惊讶怪异表情的自家儿子,不禁暗谈道没出息。
“那时清裕王爷。让你平日里多与达官显贵走动走动,你偏不。现在好了,谁也不认识。”赵宏皱紧眉头,语气不禁严厉起来。
“清裕王爷?!”赵宏说什么赵景没有听下去,只是抓住了重点。
他竟然是清裕王爷?!
赵景见着那邪魅的男人惊讶万分。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真的不是花钰?
赵景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现在都成了浆糊了,就跟一团乱了头的麻绳一般,理不出头绪来。
容溪瞧着台子上的穆怀玉,嘴角微微扬起。随后伸出手轻轻地搭在身旁的男人手上,容溪轻柔地喊道:“皇上,皇上…”
手背上的温度让穆风反应回来,朝着容溪微微地笑了笑,随后又看向台子上的一男一女,“好啊,看来我北储又多了一个女中豪杰。”穆风打趣道,很快地将自己的情绪给收敛好。
“是啊是啊…”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北储又多了一个女中豪杰…”
大臣们纷纷附和,一时间,整个宴席热闹了起来。
穆怀玉见着如同狐狸一般收起自己情绪的穆风,眼眸微微一垂,拉着花钰走了下去走到座席位置上,坐了下来。
花钰原本还想着要不要跟皇上再客套客套,说一些冠冕堂皇的感谢的话。可是还没有想好便被穆怀玉给拽了下来。花钰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英俊的侧颜是完美,只不过她现在越来越弄不懂这个阿木的心里面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了。
柴凤儿瞧着两人的背影,眉头一皱,对花钰的怒气来的更多了些。
这个从西夏来的女人,竟然跑到了我们北储来勾搭男人来了,真是罪不可赦路!
柴凤儿暗暗地朝着坐在座席上的花钰歌女瞪了几眼。
“不回来,还站在那上边干什么。”柴媚儿又怎么会不知柴凤儿那好胜的心思。如今当着皇上和这么多人面输了,想来这心里定是不会好受的。
柴媚儿念此,不禁抬头出声将柴凤儿唤了回来。柴凤儿站在柴媚儿身旁,欠身行礼,一脸的委屈,“姨母。”
柴媚儿没有顺着声音望去,便知道如今这般的柴凤儿是什么的表情。人人都是知子莫若父,可是对于柴凤儿而言,知她的莫过于姨母了。
“行了,收起眼泪,坐下。”柴媚儿淡淡地出声说道,声音里妩媚而又娇柔,丝毫没有一丁点儿担心柴凤儿的情绪在里面。
柴凤儿虽然觉得柴媚儿对她过度的无情,不过在看到柴媚儿那清冷的表情时,柴凤儿还是乖乖地听着柴凤儿的话,坐在了她的旁边。
柴媚儿察觉到身旁的女孩坐了下来之后,这才将视线移到身旁的柴凤儿身上。柴媚儿伸出套金手指套的手,搭在柴凤儿的手上。
“凤儿,你记住,姨母如今对你冷淡是为了你好。”柴媚儿难得苦口婆心道:“皇宫不比其他的地方,有我护着你还是远远的不够,你得学会自己护住自己。”
柴凤儿望着女人柔媚的脸,女人眉间的认真让柴凤儿微微一愣,随后连忙点头应道:“凤儿知道了,姨母。”
柴媚儿见着柴凤儿连连应允着,也便稍稍地宽心了下来。
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希望不辜负哥哥对她的嘱托。
柴凤儿慢慢地将自己的视线移过去,低下头,眼睛微微地翻着。姨母突然这样,还真有些让她接受不了。
柴凤儿自我调整着,一旁的玉儿见此也没有上前打扰,只是乖巧地站在一旁,眉目低垂,谁也没有察觉到她的眼眸里流露出淡淡的失意。
穆连瑾自从见了上花的身手之后,也同穆怀玉有着同样的担心。而今,看到穆怀玉将上花护着走下去的场景。穆连瑾的手掌慢慢握紧,而后又慢慢地松开。
这些,原本都是应该他做的,可是现在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穆连瑾突然觉得自己好生的窝囊,想要保护的人保护不了。
穆连瑾手掌平放在膝盖上,连过多的表情都不敢流露出来,生怕被父皇,被暗中盯着他的暗哨给发现了,察觉到他对上花的感情。
如果真的被察觉的话,那么上花就危险了。穆连瑾如此这般想了一遍之后,眼神中慢慢地落寞起来,看向了对面的穆怀玉。
或许,现在只有他能够保护得了上花,也是唯一有资格去保护上花的人。
穆连瑾眼神黯淡,却又很快的收敛。穆怀玉察觉到有道目光一直看着他,不禁抬头望去,正好迎上穆连瑾的视线。
穆怀玉唇角微勾,自然知道穆连瑾的目光意味着什么,穆怀玉伸手端起桌面上的一杯酒,朝着对面的穆连瑾敬了敬。穆连瑾见此,也端起桌面上的酒,回敬着穆怀玉。
二人的目光相撞,隔空敬酒,仰头饮下,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默契与心事。
花钰自从再次坐到座位上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大家看她的眼色都是怪怪的,里面有些说不出的情绪。
花钰微微侧身,拉了拉一旁蓝星的衣角,蓝星了然,靠近了几分。
“那个,刚刚我是不是把你们西夏女子的形象表现的太过于彪悍了。怎么觉得,这些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该不会是露馅了吧?”花钰低声用只能两个人的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