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就是对他动了心,动了情!他是我的夫君,也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的一个夫君!”陌琦玉猛地站起身,目光灼灼,直对陌巴特的目光。
风无尘一怔,望着陌琦玉执着倔强的模样,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一样,痛到侵入百骸。
“糊涂!你真是糊涂!”陌巴特怒上心头,见着自家妹妹如此执拗的模样不禁气急怒斥,“你这个样子,若是让父王母后知道,他们该怎么想?该有多么的伤心?!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抛弃国家,抛弃你的使命!我问你,你不远千里,来到这里为的是什么?是什么?!”
针锋相对,气氛忽然变得凝重。
“世子息怒。”风无尘单膝跪地,眉头紧皱,只为公主求情。
从小到大,世子从未对公主发过这么大的火,今日,是真的生气了。按照世子的脾性,若是一气之下告诉大王,王后,那么公主必然会受到责罚。
“要你多嘴!”陌琦玉本就在怒气之上,一听到风无尘的话,直接就将怒火发在了风无尘的身上。
“陌上花,你不要太过放肆!”陌巴特见着自家妹妹丝毫听不进他话的样子,不由得气恼,“我告诉你,平日里,什么事情我都可以依着你。但是,唯有这件事情我不能依着你,也绝不会允许你任性胡闹!”
“我决定了的事情,你觉得你能改变的了我吗?”陌琦玉目光炯炯,看向陌巴特,随而转身便要离去。
“能不能改变你可以等着瞧。不过,我倒是想问你一句,那个男人值得你这么做吗?”陌巴特望着自家妹妹的背影,眉头紧皱,“貌似,他的心里,压根就没有你!”
陌琦玉握紧手掌,咬着牙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房门开了又关,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风无尘低着头,却将门外那越来越远的脚步声都收入耳中,知道听不清,听不见。
陌巴特气愤地一拳捣在桌面上,目光落到还跪在地上的风无尘身上时,目光微沉,迈步走了过去。
“从小到大你都在护着她,这一次,你还要护着她,顺着她不成?!”陌巴特皱眉质问。
风无尘低头不语,神情黯然而又失神。只要她开心,只要她快乐,只要她幸福,做什么他都愿意。因为,这是他从小到大的使命,是他自己赋予他自己的使命。
滁州,大牢。
“滁州一红有三十六个县,其中有二十八个县都遭受了洪水,再加上这阴雨绵绵的天,这二十八个县里有十六个县受灾情况最为严重。”
穆怀玉手拿着草根在地上大概画出了滁州整体的灾情分布情况。
“没想到滁州的灾情这么严重。”花钰望着地上大概的分布图,不禁皱眉。百姓都靠着粮食过活,这没有了粮食,不就等于在等死。
“这还只是上表文书里所说的情况,真实的情况是什么样子,得等到我们出去后亲自去看一看。”穆怀玉望向花钰,神情严肃,十分正经。
望着忽然严肃正经起来的穆怀玉,花钰倒有些不适应地转移了视线,“可是如今我们被关在这里,身上还背着人命官司,我们怎么样才能出去查看患情?”
穆怀玉弯唇,神情淡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很快我们便可以出去了。”
花钰和墨竹皆是一愣,同时望向穆怀玉。
穆怀玉弯唇笑笑,“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把他们都救出去。”穆怀玉看向一旁牢房里的犯人,这里面有多少是真的犯了罪,又有多少人是被抓来过滥竽充数的,他待在这里就好,大体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算着时间,那个知府也该有所行动了。
太守府。
“大人,事情都办妥了,您放心。”周巡凑近到赵安身边,说的十分的肯定。
赵安看了一眼周巡,端着鱼食走到了荷塘边,将碗里面的鱼食一点一点地撒在荷塘里,只见着红尾金鱼蜂拥而至,一股脑地全部都拥挤在了这里。
“真的都处理好了?”赵安语气带有怀疑,神情淡然却看不出什么,“这一旦将他们放出来,再出什么端倪可就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情了,那就是一个人头两个人头的事情了。”赵安目光直勾勾地看向周巡,恨不得将周巡身上看出个洞。
周巡被看的心慌,低着头,很快便稳住心神,“大人请放心,小人将所有事情都处理的天衣无缝,绝不会露出半点破绽。”周巡打着保证,就算是为着自己的这条命,他也不敢糊弄大人。
赵安见着周巡这般认真的模样,随而也便定了心,“既然如此,那本官今日就唱一出‘包青天’——”
大堂之上。
“升堂——”
“威…武…”
穆怀玉站在高堂之上,余光里是两边喊着‘威武’的衙役,正上方坐着的便是多日不见的滁州知府。
穆怀玉嘴角微弯,神情淡然,“不知大人今日提审我一人,可是案情有了什么新的进展?”
赵安坐在堂上,望着堂下淡然自若的男人,神情严肃,一拍惊堂木,“案情的进度如何,本官自会跟进。今日传尔前来,便是要将这件驿站命案断的清清楚楚。”
穆怀玉挑眉,他倒要看看这个知府怎么样把这个案件断的清清楚楚。
“大人想知道什么,请问便可。小人若是知道,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本官问你,你们一行三人到达驿站时,是什么时辰?”赵安问道。
“那时天色已黑,约莫戌时三刻左右。”穆怀玉淡然答道。
赵安颔首看着桌上的文案,“来人,传仵作上堂。”
“传仵作——”
“威…武…”
穆怀玉顺声望去,只见着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被衙役给带了上来。
“小老儿参加大人。”仵作连忙跪地叩首。
“仵作,本官问你,那四人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辰?”赵安看向堂下跪着的仵作,余光有意无意地瞄向仵作身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