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国子监院内!
“今日乃是交流会第三日,也是最后一日!今日比试体裁为辞赋,题目依然是‘边塞’与‘冬’二选其一!依然由陈国才子先来,诸位才子可有异议?”王建南对着起身对着众人道
“王大人,今日我陈国提议两方同时开始,以示公平!”王建南本来只是礼貌性的问了句,哪知话音刚落,陈国那边便有一名进士提出异议!
此话一出,不仅王建南面色一变,便是评判席上除了何秋鸿其他几名评判也都面色难看。
“这位小友,你这意思是说这前两日都不公平了?”其他人都还好,毕竟只是评判,王建南却是不得不说话了!
“晚生不是这个意思,王大人莫要误会!晚生只是觉得这样更为公平些,不知可否?”那进士却是面带微笑的盯着评判席拱手道,说罢不待王建南回话便又对着宋国这边道:“不知诸位宋国才子,意下如何?”
“放肆!你身为进士之身,难道不知礼仪是何物?难道你的师尊父母未曾教你尊重前辈?”王建南见其居然如此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不由怒道
“何瑞林,还不向王翰林道歉!王大人,请息怒!小辈不懂事,待会后我定当好好教训一番!不过他刚才的提议倒是可以考虑!”何秋鸿刚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此刻见王建南怒斥那名陈国才子,却是面带笑意对着王建南道。
嘴上说着让何瑞林道歉,却又点出王建南不过翰林而已。
“王大人,恕罪!晚生一时情急,失礼之处还望王大人见谅!”那何瑞林出身陈国何家,乃是何秋鸿的大哥的儿子!确实本就看不起王建南这种出身寒门,年过四十还只是个翰林的文人,只是自己二叔已经发话只得不情愿道!
“罢了!既然何大学士开口,我若再不识趣岂不是不知进退了!”王建南强忍着心中怒意道
“多谢大人,只是不知晚生刚才的提议可否应允?”何瑞林却是再次问道
“尔等以为如何?如若没有异议我便同意陈国的提议了!”王建南皱眉看向宋国才子这边道
“回大人,我等无异议!”听王建南的话,宋国这边诸人都看向徐清风,徐清风无奈只得起身回道
经过这两日的比试,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众人已然以徐清风为首了!
“如此,两方便各自推举人选出战!”王建南看向徐清风点点头道
“陈国王道睿,何瑞林请宋国徐公子赐教!”王建南话音刚落,陈国那边王道睿便起身走到何瑞林身旁对着宋国席位道道
“哟!这陈国是真不要脸了!”
“是啊,两个进士居然要联手挑战一个举人!”
“我呸!真不要脸!”底下围观的才子们一听到他们的话,纷纷怒了
“宋国徐清风见过两位大人,既然两位大人如此放低身段请教,那晚生也只好勉强指点一番了!”徐清风倒是无所谓,不过对方既然如此不要脸面,徐清风也不介意踩上一踩!
王道睿听到徐清风得话,脸色不由一红,他本意是不愿如此的,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
“呵呵!但愿你的文章能比得上你的嘴巴!”何瑞林却是冷笑道
“多说无益,两位笔下见真章吧!”徐清风说完,便回到自己的席位
铺开白纸提笔挥毫,一气呵成!片刻之间一首前世南朝陈惠连的《雪赋》便呈现在纸上:
雪赋
岁将暮,时既昏。寒风积,愁云繁。梁王不悦,游于兔园。乃置旨酒,命宾友。召邹生,延枚叟。相如未至,居客之右。俄而未霰零,密雪下。王乃歌北风于卫诗,咏南山于周雅。授简于司马大夫,曰:“抽子秘思,骋子妍辞,俟色揣称,为寡人赋之。”
相如于是避席而起,逡巡而揖。曰:臣闻雪宫建于东国,雪山峙于西城。岐昌发咏于来思,姬满申歌于黄竹。曹风以麻衣比色,楚谣以幽兰俪曲。盈尺则呈瑞于丰年,袤丈则表于阴德。雪之时义远矣哉!请言其始。
若乃玄律穷,严气升。焦溪涸,汤谷凝。火井灭,温泉冰。沸潭无涌,炎风不兴。北户扉,裸壤垂。于是河海生云,朔漠飞沙。连氛累霭,日韬霞。霰淅沥而先集,雪粉糅而遂多。
其为状也,散漫交错,氛氲萧索。蔼蔼浮浮,弈弈。联翩飞洒,徘徊委积。始缘甍而冒栋,终开帘而入隙。初便娟于庑,未萦盈于惟席。既因方而为圭,亦遇圆而成璧。眄则万顷同缟,瞻山则千岩俱白。于是台如重璧,逵似连璐。庭列瑶阶,林挺琼树,皓鹤夺鲜,白失素,纨袖冶,玉颜掩。
若乃积素未方,白日朝鲜,烂兮若烛龙,衔耀照山。尔其流滴垂冰,缘承隅。粲兮若冯夷,剖蚌列明珠。至夫缤纷繁骛之貌,皓缴之仪。回散萦积之势,飞聚凝曜之奇,固展转而无穷,嗟难得而备知。
若乃申娱玩之无已,夜幽静而多怀。风触楹而转响,月承幌而通晖。酌湘吴之醇酎,御狐貉之兼衣。对庭之双舞,瞻云雁之孤飞。践霜雪之交积,怜枝叶之相违。驰遥思于千里,愿接手而同归。邹阳闻之,懑然心服。有怀妍唱,敬接末曲。于是乃作而赋积雪之歌。
歌曰缩:携佳人兮披重幄,援绮衾兮坐芳褥。燎熏兮炳明烛,酌桂酒兮扬清曲。又续写而为白雪之歌。歌曰:曲既扬兮酒既陈,朱颜兮思自亲。愿低帷以昵枕,念解而褫绅。怨年岁之易暮,伤后会之无因。君宁见阶上之白雪,岂解耀于阳春。歌卒。王乃寻绎吟玩,抚览扼腕。顾谓枚叔,起而为乱。
乱曰:白羽虽白,质以轻兮,白天虽白,空守贞兮。未若兹雪,因时兴灭。玄阴凝不昧其洁,太阳耀不固其节。节岂我名,节岂我贞。凭云升降,从风飘零。值物赋象,任地班形。素因遇立,污随染成。纵心皓然,何虑何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