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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爱,是一个多么美妙的字,神圣,伟大,千古歌颂之致。

那年,余妹的大姐王菊花为她们夫妻俩的爱,不得不放弃工作,为了一个新生命已经开启了超生队伍的方向。

这天一大早,王菊花的婆婆来到王菊花的单位,是为了她腹中孩子而来。刚好,王菊花先走一步去找领导办理工作辞职手续。

等王菊花婆婆来到单位领导的办公室,王菊花的手续已经办好,出了办公室的门。王菊花见到一脸阴沉的婆婆,热情的打着招呼,说:“妈,你这么早过来了,走,一起去吃早餐吧。”

不料这位婆婆是不留情面的说:“你还是我家媳妇吧,为什么做大事决定之前不与我们商量,我想你这腹中孩子现在还小,还是不要了,你的工作来之不易,不能因为他丟了工作。”

“我自己清楚在做什么,现在是我的身体不能再去做手术了,这是最关键的你知道吧。还有我这是因身体有病,是暂时辞职,我的事情你以后就少操些心。好了,妈,我们走,吃饭去。”

王菊花一向是一个心地善良,尊重长辈,孝顺长辈的一位好媳妇,平时马家翔不在家里,平常去婆婆家从不空手见面,端午节,中秋节,春节,一年三节里,王菊花是不管身体上或工作上的变化,是记得给婆婆家送去礼物,好让在千里之外的马家翔安心工作,这应该是恩爱夫妻的标志吧。

很快,王菊花陪着婆婆吃完早餐来到自己的房间里。

王菊花的婆婆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说:“菊花,要不这样,你总是辞职了,过几天我们家里一个亲戚办喜事,是儿子结婚,你就与我同去喝喜酒吧,也好打发以后的时间,你看如何?”

王菊花见婆婆非要显示自己是婆婆的身份,要听她的安排,善良的王菊花说:“好,你说去,就去,不就是喝喜酒,去。”

王菊花很是和气的答应了婆婆的要求。

一个阳光明媚的一天,王菊花的婆婆宋春容一早拿着手提布包,敲开王菊花的房门,说:“菊花呀,开门。”王菊花以最快动作去开了门。

“你快点起床吧,今天我带上换洗的衣物,你也收拾一下衣物吧。今天我们一起去走亲戚家喝喜酒去。”

王菊花拖着沉重的身子,坐在床边上,说:“妈,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等我洗漱完了就去。”

“快点,快点,啊。”

宋春容很是急切的样子。

王菊花很是认真的一个人,见婆婆催的急,三下五除二的洗漱完毕,收拾好自己的衣物,饿着肚子出门了。

宋春容这个婆婆不管这位有身孕媳妇的身体受不受的了,来到候船室买了两个人的船票。宋春容手里拿着船票对王菊花说:“已经买好了,是九点的,估计中午吃饭的时间能下船。只是一时记不清楚那边还有多远。”王菊花的这位婆婆在自说自话着。

宋春容顾意在找话说,她说:“你老表那人是好得没话说,就是条件不会很好,不过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现在应该会好些了。”

坐在船上的一上午,菊花心里七上八下的没底,就顾不了婆婆在说了些什么。

与王菊花对面坐着的这位婆婆个子不高,胖胖的,爱笑,笑起来很有亲和力。一般来说婆婆看见自己的儿媳妇对待自己儿子死心塌地的好应该非常高兴才是,可这位婆婆有些另类。

王菊花饿着肚子坐在那里想着什么似的。时间过得飞快,她们跟着大家一起下了船。菊花的婆婆手里拿着一个包,很快地走到前面,买了一瓶水,一袋面包,递向王菊花,王菊花是饿了一个又一个吃着面包,真是一张嘴吃两个人的食物。

这时的宋春容走向开三轮车的人问路。当菊花走近才听到,坐他这辆三轮车的话要坐四个小时左右才能到。

那个时代能有靠柴油三轮车作为交通工具也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她们俩个人与三轮车的师傅讲好价钱一起坐上了这辆三轮车。

一路走来,王菊花感觉到车上颠簸得太过厉害,想下去步行,她婆婆察觉到了,赶紧向开三轮车的师傅喊着:“能不能走的再慢点,车上的人都受不了啦。”

司机听了好像有些不高兴,没好气的说:“再慢点就与你走路差不多啦,这路就是不好走,没办法,等到了前面车子过不去的地方,你们就只能自己走啦。”

婆婆听了司机的话就没说什么。菊花只有两手抓紧车上的手把。她们看向路两边,这里四面环山,山上全被绿色覆盖,天空分外的蓝。行人很少,石子路面上的三轮车走得十分艰难,突然感觉车停下了,司机大着嗓门说:“你们自己来看,这是不是过不去。”婆媳俩只好下了车,付过车费后一同向村里走去。

这时候太阳已经偏西,走了很久,终于迎面来了一位中年妇女,婆婆怕自己把来过的路给记错了,连忙问道:“你好,大妹子啊,去石头村还有多远,是走这条路不错吧?”

那妇人上下打量了这婆媳俩,心想这两人是外地来的吧,她顿了顿,说:“大姐,你们是去石头村找谁呀,我是刚从那里来的,要不我带你们去?”

这时婆婆连忙说:“不用了,我们是走亲戚的,你只用告诉我们是走这条路就好?。”

那妇人见不用麻烦自己了,就很客气地说:“那好吧,你们顺着这条路一直走,走到前面的十字路口左拐,再到下一个路口右拐,然后一直走就到石头村了,估计在天黑之前能到。”妇人说完赶路去了。

菊花此时身心已是极度疲惫,却不好叫累。婆婆一个劲的走在前面,也顾不上跟她聊天分散精力。

一路辛苦到了村口,婆婆才想起说:“对,是这里,当年来过这村子,还是老样子没变。”接着直奔老表石伢子家。

天蒙蒙黑,进门后家里没有电,用的是煤油灯,玻璃灯罩可调大小的那种古老的煤油灯,现在应该在古董店或是博物馆能见到。

石伢子连忙迎上来,对菊花婆婆喊:“春容娘你怎么来了,这位是……”

话音未落,菊花婆婆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拉着菊花说:“菊花来,你也坐下,咱慢慢的说给石伢子听。”

听到声响,石伢子全家都过来了,他们一家四口人,石伢子的老婆与母亲,还有一个姑娘。菊花看到一切,听着婆婆与他们讲自己的来意。

王菊花听了婆婆的话懵了,明明是说来喝他们家儿子结婚的喜酒,但是已经没有力气去质问婆婆了王菊花,只有自己给自己流下了难过的眼泪。

石伢子的母亲二话没说直接就表态说:“你们的事就我们家里的事,只要你们不嫌弃就尽管住到孩子生下来,吃喝全包。”这是一家纯朴的好人。

菊花的婆婆听了,感动了好一阵。婆婆回道:“老姐姐,谢谢你们的好心收留,我代表我们全家感恩你们,你们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你说呢?”

就这样一来一回的,她们聊得可高兴了。吃完了晚饭,他们帮菊花安排一个人住的房间。一定是因为太累了,菊花一躺下就睡过去了。

这家里一共是三间土坯房,这家人昨天晚上是怎样睡的呀?菊花第二天醒过来时才想起这个问题,她在为自己的突然打扰感到过意不去。

安顿好了菊花,菊花婆婆开始不安了,一天吃晚饭时说:“菊花,你就在家里安心住着,有什么事与婶子说,离你生孩子的日子不多,我明天回老家去看看,家里的事多,农活要忙起来了,我到差不多的时候再过来,你看行吗?”

王菊花没来得及回话,石伢子母亲忙说:“春容妹子,咱农活要靠自己做出来的,你有事就回去,放心吧,菊花这有我在呢。”

王菊花本想要与婆婆一起回去,可是她们都给安排好了的样子,善良的王菊花不好去拨了她们的面子。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住着,特别是交通太不方便了,到生的那一天怎么办呢,王菊花内心在打鼓。

天一亮,王菊花的婆婆几乎是想再加两条腿似的赶回家去。

王菊花这住的土坯房,出了门外面就是红泥巴地,四周青山环绕,到了晚上,还会听到从小没有听到过奇怪的声音,有时又是安静的出奇。

就这样过了些日子,菊花还没见到婆婆回来。菊花从小的生活条件没有太好,但也没有像这次这样离开自己的母亲这么久。她有些想自己的母亲了,就托石伢子去镇上拍个电报,叫母亲过来看她。

余妹母亲接到消息时正在余妹哥哥嫂子家照顾那家子,而此时在家里的老二桂花与余妹的父亲已经是极其的担心。

接到消息第二天一大早,王桂花去接王菊花的婆婆,准备一起去看王菊花。就在她们往石头村赶的那天,王菊花突然感觉到自己肚子疼。她叫石伢子家里的小妹帮忙烧好开水,洗完头发再洗澡,最后还忍着阵痛把衣服洗了。

“菊花快来吃饭。”这是石婶子在喊着。王菊花肚子还在疼,她勉强吃了一口饭。石婶子看到菊花的样子,说:“孩子,你是不是要生了,看你脸色不好,前面接生的人离这有点远,你不要怕,吃完饭我就去把接生的接来。”

菊花疼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说:“好,那麻烦你快点,我也不清楚什么时候生出来,希望是顺产吧。”石婶子听到这话,筷子一丟,连忙跑出去接接生婆了。石伢子与老婆出门了不在家,这时家里只剩菊花与石家小妹两个人,菊花回到房间后肚子的阵痛越来越密,头上身上全是汗,她就这么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疼。傍晚时分,太阳已经偏西得很了,暮色下的石头村被一阵孩子哭声打破了宁静,是一个男孩子的哭声。石小妹不敢进房,于是跑到村口等接生婆,等了几分钟才等到。接生婆一路小跑地来到菊花房间时,她见到一个男婴和一个精疲力尽的母亲,她高兴的喊道:“母子平安,恭喜恭喜。”说完就忙着包裹孩子,处理卫生。过了一会儿,石婶子端来一碗鸡蛋面,鸡蛋是自家鸡产的,平时都舍不得吃因为要留着卖钱的,这碗面把菊花给感动得直掉眼泪,菊花把心酸又欣慰的泪水合着这碗鸡蛋面一起吃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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