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夜回到客栈就知道木凉已经回来了,因为一整个大厅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魑夜匆匆上楼,敲响木凉的房门,很快,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木姑娘…”魑夜见到木凉,第一时间仔细扫了木凉一遍,确定木凉完好后,终于松了口气。虽然主子说花邪不会太过分,但天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人是他看丢的,他总是没法那么淡定,好在,毫发无伤地回来了。
“木姑娘,在下失职,让姑娘受惊了。”魑夜很诚恳地道歉,虽然那种情况下,他也是无能为力,可也改变不了他没完全主子交代的任务这个事实。
“我没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木凉也不说些什么“不关你事”的客套话,因为她明白说了也意义不大,时间过了总会忘记的,毕竟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哦,除了小腿肚黑了一大块,但也不过是皮外伤,花邪的力道掌握的相当精准。
魑夜见木凉这么说,也不矫情地坚持请罪,只是告诉木凉司冥要过几日才会回来,这几天花邪怕是会再来,要木凉多加警惕,他会寸步不离地守着。
不过魑夜自己心里也清楚,就算他把自己别在木凉裤腰带上都没用,花邪的身手能和主子一较高下,哪是他能防得住的。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木凉这两天遇到的事挺糟心的,她不希望再惹麻烦。
木凉想着在司冥回来前干脆就不出去了,老老实实在客栈呆着,她刚好趁这几天多了解一些和司冥有关的事。魑夜早上能告诉他司冥的那些私事她已经很意外了,再多的魑夜估计是不会讲,她得想办法自己打听,而打听消息最好的途径就是一些三教九流汇集之地,比如,客栈的大厅。
可是,一些时候,有些事情,有的人,不是你想避就避得了的。
第二天一大早,木凉就听到一件烦人的事。
临冰镇本身就不大,这里的唯一的客栈地方更是大不到哪去,除了后院一个小院落是后来专门为来历练的人特意修葺出来的,客栈的其它客房其实就在大厅上。
客栈共用三层,最下面是大厅,中间是包房,上去就是客房了。二楼和三楼的都是“回”字型设计,这里平时住宿的人就不多,住在三楼客房还算是清静,那天魑夜包下了正对着楼梯的那一面的所有客房,这样不管谁上下楼都不会经过他们的长廊,那天魑夜来的时候很不巧地其它几面都有几个零星的住客,要不然他的本意是包下所有客房的。
今天一早,魑夜就发现之前几个住客都没了,整个三楼现在除了他们,就只住了一个人—花邪。
花邪堂而皇之的住进了客栈!包下了三楼剩余的所有房间,那几个人,不可能那么凑巧都同一时间退房,原因可想而知。
木凉知道后只是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说,只要别牵扯到她,她从来不管闲事。
木凉走到长廊边,低头看了一下大厅,虽然不是座无虚席,但也算热闹的,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边走边对魑夜说到:“我们这几日就在大厅吃饭吧!”
“是。”木凉有自己的小九九,可对于魑夜来说,木凉在哪吃饭都无所谓,他要保证的只是安全,不是伺候饮食起居。
“对了,你吃辣吗?”木凉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魑夜一脸疑惑的看着木凉,过了半天才点了点头。
木凉没再说什么,只是继续走着,魑夜看着木凉的背影,满脑子问号,在心里暗暗嘀咕:
辣椒这东西,每个人多少都能吃一点的,木姑娘为什么问这个?
很久以后,魑夜才知道,木凉所谓的“吃辣”,和他所理解的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楼梯口,木凉一步台阶都还没迈下去,身后的门就打开了,像是算好了一样。
“凉凉,一大早要去哪啊?”一个带着浓浓笑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木凉的脚顿在原地,凉凉??
“我们有那么熟吗?”木凉转身看着花邪,魑夜站在不远处,司冥交代过,这几日不管花邪做什么他都不必理会,换个说法就是,他要防的人已经不包括花邪了。
“一回生二回熟,我们之前都有了那么‘亲密’的接触了,怎么能说不熟呢?凉凉,你这样说,我会伤心的。”花邪一脸笑意地看着木凉。
亲密?伤心?木凉冷笑一声,转身直接下了楼。
花邪被木凉的举动搞得一愣,他没想到木凉竟然就这样走了,不反驳,也不恼怒。
一般女人遇到这么明显的调戏,不管是乐不乐意都会有点反应不是?
花邪不知道他这种在古时候算是“浪荡”的撩妹举动,在木凉这个现代人眼里,简直low到极点。
木凉头也没回,一路下到大厅,这两日这里的人对木凉也混了个眼熟了,加上临冰镇本就多是非,什么消息在这里都维持不了太久的热度,木凉昨天被花邪带走,没多久又自己回来了,那天这个话题的热度就持续了一个下午,今天早上这些人看到木凉已经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了,主要原因还是和木凉有牵扯的两个男人都是惹不起的人物,这些人也是怕了,不敢在背后嚼这两人的舌根。
木凉找了个座位坐下,蓝还是坐在她旁边,魑夜见木凉依旧在对面的位置摆碗筷,连忙出声阻止:“木姑娘,在下已经用过膳了。”
木凉看了看魑夜,嘴里不知道嘀咕了句什么,然后拿起已经摆好的筷子,重新收回筷筒里,“既然这样,那魑夜,你能帮我去买点东西吗?”
“不知姑娘要买些什么?在下叫店小二跑一趟。”魑夜的任务是保护木凉,不可轻易离开,世上像花邪这样的高手毕竟寥寥无几,司冥要防的人也不是花邪,而是司徒家,司徒家吃了怎么大一个亏,难保不会狗急跳墙对木凉下暗手,木凉有身手没内力,对上高手总归要吃亏,有魑夜在,司徒家想做什么就难了,魑夜是轻易离开不得的。
“不,这东西不能交给旁人。”木凉摇了摇头,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她自己去,可是今早木凉很悲催地发现一件事,她,身无分文!所以她除了这东西确实不想外露,也是有意支开魑夜,她得想办法搞点钱。
木凉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穷”的含义,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有愁钱的一天。
“木姑娘,主子交代在下务必要保护好姑娘的安危。”魑夜顿了顿,又说:“姑娘,这东西很重要吗?能否等上两日。”主子说了,最多两日他便可回来。
“很重要,而且制作需要费些时日,等上两日太耽误时间,你不必担心我的安危,有蓝在我不会有事。”
魑夜还想说什么,这时,一个红色身影从他身旁闪过,魑夜定眼看去,花邪已经坐在木凉对面,正端着杯子给自己倒茶呢。
“有本君陪凉凉用餐就行了,你就老老实实去帮凉凉跑腿吧!”花邪喝了口茶,含笑的眼睛看向对面的木凉。
木凉没看他,而是看向魑夜,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他,微笑着说道:“麻烦你了。”
魑夜看了眼花邪,一咬牙,抬手接过纸张,对木凉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