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褚楚已经成为华南学府的学生整整一周。
有这一周时间,再多的不习惯,也慢慢适应习惯。
更何况,班级、寝室、课业、活动甚至老师同学等等一应事物,早就是安排好了的。
褚楚就是按部就班,对号入座就行了。
“褚楚,原来你在这!”
草坪对面,杨清凝走过来,顾自在褚楚旁边坐下,偏头瞧她,“还生气呢?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爸在赌场欠下一屁股债,逼得我跟我妈都要跳楼了,瞿先生帮我爸还清了所有债务,替他做这点事实属应当,况且我也没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吧,难道你打算一辈子不理我?”
树荫下,褚楚支着头,拿着笔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看她过来,一手合上笔记本。
杨清凝偏头去看,好奇道,“写的什么?肯定不是课堂笔记。”
褚楚懒懒瞟她一眼,索性闭眼背靠树打盹。
杨清凝叹了口气,摘下草根,剥了皮叼嘴里,“我说你们这些公主小姐就是矫情,多大点事儿,我是骗了你,但还不是为你好吗?你就说我那天帮你揍那三杂毛揍的爽不爽?带你吃的臭豆腐好不好吃?开心就好了,在意那么多干什么?”
褚楚睁眼,看她冷冷道,“所以你现在跟着我是为什么?瞿奉的命令还是段虞?”
杨清凝抠抠脸颊,“这个……自然是瞿先生。”都没见过段先生。
她话锋一转,“不过你别误会,虽然我是有目的接近你,但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你性格挺对我胃口的。”
“呵”褚楚冷笑一声,不想听她逼逼,收起书本,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然后离开。
杨清凝吐出嘴里的草屑,抬头望了望天色,最后还是只有悻悻跟上去。
其实褚楚对杨清凝的那点不满早就没了,背后真正安排的是段虞,跟她有什么关系?
只是一想到自己是真的把她当朋友,而她接近自己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心里就膈应的慌,说到底褚楚气的是自己。
杨清凝说她矫情,可不就是吗,段虞走了一周,她就一周没跟他联系。
是赌气还是害怕联系,连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段虞去了国外,她知道,去干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无论是多重要的文件,段虞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藏掖,褚楚也一般都不会去动他的东西。
但是那天,在戴昕的办公桌里翻出了段虞的病历单,她才知道他的病已经病的这么严重,之前他根本就没动主治手术,消息是放给外人看的,至于目的,褚楚猜的出大概,一是掩人耳目,为真正的治疗打掩护,二就是她了,只要他还活的好好的,就没人敢动她。
所以她后来去翻了段虞放文件的抽屉,找到国外某知名医院的函件,她知道他的出发日期就在送她去学校的那天,预定的治疗医院的地址,甚至连治疗疗程都一清二楚。
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实情,她也知道,手术成功几率只有百分之30不到,对这次治疗他根本不报期望,但是他毅然决定前往。
正因为她知道,才接受不了,她还能怎么办,把自己的担忧和害怕都向他发泄?哭着求他活下来?让他把拖油瓶的自己也带上?
别搞笑了,褚楚都想一巴掌打醒自己,别再让他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