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姜弦声声师父,惹人悲哀。
日落得太慢,是为了让姜弦能看见,那从山崖底下,飘上来的缕缕青烟。
在山崖下,竹睿死死抱着鳖虫蛊。哪怕鳖虫蛊在啃食他,他都不放手。
不远处的苟剑突然力竭,跌倒在地上后,再也爬不起来。可他还在挣扎着,想翻过来,看看山崖。
杜鹃花回头看了他二人一眼,杀心落定。等鳖虫蛊飞出来时,苟剑二人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
好在,苟剑最后一眼,看到了山崖。
“都给我等着。”
杜鹃花钻进树林里,很快就没了影。
火光里,竹慧的脸是苦涩的,木讷的。
慢慢跪下,这一跪就是许多天。
……
头七的前一天,周钰他们再回到了未央山。满山白衣,钟声长鸣。
周钰让白无常借来白衣,融入这个大家庭。
“朕今日…追封未央山为琅琊国教。”
这时候的周钰,好像变了许多?
不知为何?
临近琅琊城的琅琊村里,田野里的水稻又高了几寸。田野中心,一棵茂盛的桃花树,是田野的纽扣。
树下凉亭,已被征用。
“老大,城里都说你快驾崩,快升天了。”
换做往常,周钰会和白无常打趣。而现在,气质散发的是睿智,是稳重。
声音清冷,不紧不慢,“你告诉他,三日后,琅琊台见。”
李牧尘把烧好的茶,慢慢倒进杯中,“阿钰,我们羽翼并未丰满,这样贸然,好吗?”
“时不待我,只争朝夕。”
说完,眸子慢慢冷下去,让李牧尘他们都有些心疼……
“影墨。”
“在!”
周钰只是稍稍抬手,两人就已明白。
“我若能回来,便天天为你煮馄饨,可好?”
周钰怀中躺着“昏迷”的李牧尘,好听的话,一字一句传入李牧尘的左耳中。
有一只手,捏得衣褶痛痛。也有一手,抠得石板痒痒。
“小香香,我记得你了。恕我不能三心二意,怕是要辜负了你的情。”
一步一步,走出亭外,也继续说着:“不过…我好歹是君王,怎么着,也能妻妾成群吧?”
有一只手,抠得石板痒痒。也有一手,捏得衣褶痛痛。
“今个儿的天,是怎么了?”
“是啊…一会儿晴一会又刮大风。我家屋顶的瓦片,都给吹下几块来。”
琅琊台,本是赐福的地儿。可今日,风吹来煞气,天气也变化无常。
周钰身边只有龙卫一人,而他等的周决,始终不见影子。
天色霎时间变黑,周决出现在琅琊台下。陪他同行的,竟是白衣胜雪花无情。
琅琊台里,慢慢的热闹起来。
“四弟先恭贺大哥,喜获诸多良才。”
“不劳四弟费心,还请出招。”
周决背负起手来,在周钰身边游走道:“不急不急,话说回来,你我血脉一场,二十年来,都没好好聊上几句。”
“我和你,可没什么好聊的。”
周决依旧笑着,看了一眼戒备他的龙卫,“大哥也真是的,四弟是想让大周绵延千年,才出此下策的。”
“我知道,你要战就站,不必多费口舌。”
“看来大哥很是自信,那四弟就多有得罪了。”
天子剑出,便为号!它劈向周钰,丝毫不留情。
龙卫的剑挡下,就豁了口。
“四王爷的功力,不弱于素心。”
“好眼力,其实你还要往高了说。”
周决轻松写意的对上龙卫,仗着天子剑的优势,打得龙卫节节败退。白无常出现,罗翔也跟着出现。
“你不是?”
“不必多言,我的主人是四王爷。”
白无常闻言诧异,但还是与之交锋起来。
“大哥真是好气运,千机变愿意为你而战,蛊娘也被你败退。”
“是有如何,还是不及你能隐忍。”
观察寒子决多时的花无情,轻启薄唇道:“真没想到,柔骨毒功又再现江湖了。”
寒子决朝花无情抱拳,“说来惭愧,在下是无意练成的。”
“不必谦虚,至少,你能威胁到小决了。”
周钰有些发呆,这花无情,难道?
“阿钰!小钰!”
周钰扭头望去,那驶过来的机关车上,是李牧尘和王权香二人,遥遥的向他招着手。
轰!轰!
上官婉君的机关部队,高调出场。
“带我过去。”
寒子决带着周钰飞去,周决便跟上。龙卫正要追去,地下突然冒出一独眼男人。流光一刀,斩断了龙卫手里的剑。
“给~早有耳闻,你的剑很快。”
龙卫接过此人丢来的剑,看了一眼此人,笑道:“你的刀,也不差。”
周钰有些生气,责怪两人道:“跟来找死吗?”
李牧尘一手掐着周钰的腰,拧个来回,“你要记得,你说了些什么话?”
王权香拍掉李牧尘的手,保护着周钰道:“怎么,小钰的话,可是说进我的心窝里了呢。”
突然,周决出现在李牧尘身边,冷冷道:“都快死了的人,还有时间在这打情骂俏。”
寒子决朝此处赶来懊恼着,他居然杀成了分身。
只见这一剑封喉,来得太快!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