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周钰两人出现东街的菩提巷口。这里的街道宽阔,是琅琊城佛道两家,必争之地!
“民间果然比那冷冰冰的皇宫,好太多了!”
周钰有感而发之时,一面黄肌瘦,双眼却炯炯有神的道士,摊着佛尘飘来。
他来到周钰眼前,身形突然一矮,挥手间,袖袍里收起了奇怪的东西?
周钰歪头抚顺着右眉,他很好奇,张天一是如何飘起来的?
“大龙…”
周钰睁开眼,只见大龙一手提着张天一,抖得张天一欲|仙|欲|死。
“好想习武啊~”
周钰惆怅着低头,就被张天一身边散落的东西吸引了目光。蹲下来,捡起此物。
“小道,你这是何物?”
“大人,此物唤为风火轮……”张天一也跟着蹲下,耐心的解释。
周钰明白后,让大龙扶着他站上去。左腿在地上一蹬,滑行中,笑出一脸褶子。
这有四个牛皮轮子的小木板车,吸引着周钰所有的好奇心。等到龙卫提起他来,语气冰冷道:“你不是来查案的吗?”
“那小道…你来带路,我两要去云仙道观。”
“好嘞~”张天一说着走向前去,机灵的眼珠,轱辘打转。他怎会不知道,此人就是当今圣上。
“今日头条说陛下开了个铁克衙门,贫道本来不信,直到陛下你来于此,才敢笃定。”
周钰风火轮玩得越发熟练,平稳的滑过张天一,轻声道:“那你有何见解?”
“见解谈不上,不过陛下脚下这小玩意儿,来自云仙道观。”
周钰嘟着嘴,张天一这话说得,好像是和云仙道观有仇似的。
于是…
“谁!”
大汉回身,瞧着忙乱稳着身形的周钰,一把抓起他来。
“是不是你撞了洒家?”大汉哼声哼气的。
“他提的……好像是…”
“这人凉透了~”
周钰也没想到,这么一大块头,他会没看到。不过此人,打扮像是胡人,皮肤黝黑,身上刻满晦涩的符文。
“正是。”
阿拉达认真打量周钰,最后还是放下了,“看你这小身板,洒家都懒得和你计较。”
被人随手丢出的皇帝,气到咬着牙坚持儒雅,“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谁,与老子无干!”
阿拉达板脸就走,人群里才有人钻出来,跑到阿拉达身边,朝着周钰跪下来。
“求…求陛下开恩啊!”说完额头不停敲着青色的石板。
阿拉达定住了,陛下撞他,他提起陛下。这些还不过分,好过分的是,他说陛下不是。
扑通~
阿拉达真给跪了,偷瞄周钰那平静的脸,浑身发抖。
“陛下,此人练过…”
龙卫轻飘飘的一句,击散了周钰所有生气,多了求贤若渴,伯乐相马之意呵……
走着好看的步子,来到阿拉达面前,用扇子敲了一下阿拉达的头,“若想朕不杀你,就为朕办事,如何?”
阿拉达立刻把右手放在左胸,一脸坚毅,“狼人部落阿拉达,愿为陛下效命!”
狼人部落?
周钰眯着眼把手一挥,人群才游动起来……
云仙道观前,有一排着装得体的人儿,他们神情各异,到是都站得笔直。等周钰一到,立刻跪下来,“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钰扭头看了张天一,眉眼高低着,好似再说,“你刚才有给我跪吗?”
“贫道张天一,拜见陛下!”
张天一顺势跪下,周钰一踩风火轮,滑到一群人面前。
“朕听说,你们云仙道观的神灵,很灵的?”
“不瞒陛下,的确有这么一说。”抬头说话的何春风,童颜鹤发,仙风道骨。
他正值花甲之际,早已看破红尘,说话就会带着点儿脱尘出俗。
“那唐夫人许的灵,我云仙道观,今早才决定降灵。”
周钰听得云里雾里,不解问他,“怎么个降灵法?”
“他有儿有女,就断其根!”
噗嗤~
一口鲜美爽口的好酒,就这么飘洒出来。龙卫就不知道了,咱们陛下为何总是和根过不去。
不气不气,朕…不能漏了马脚。
“听你这一说,是想撇清关系?”
何春风见那张天一张嘴欲言,抢了先机道:“不敢不敢,老夫今日去库房一查。道观里少了一副机关,正是杀人凶器。”
周钰来了兴致,让何春风等人起身,带他前去看看是什么机关,能让人尸首分家?
跨进高坎道观,绕过院中香炉,便见被供奉的雕塑。他持剑而立,坚毅目光,让人心生浩然之气。
八仙之一——吕洞宾。
周钰不曾逗留,冷冷落下“带路”二字。一群人走着走着,就剩下四人。
“春风道人,你道观丢了东西,你都不知吗?”张天一一脸作怪。
何春风回头瞥了一眼张天一,作为死对头,他很不屑的回道:“真是劳张老弟费心了,比我这老头知道的还多。”
不多时,何春风打起火折子来,一一点亮库房内四处油灯。
“陛下,你过目。”
随后,一把拉走张天一,和他继续周旋着……
周钰眼前的木质机关,复杂多样。从左到右,能认识的只有木牛流马。
“老道,是哪一副机关?”
何春风立马携来一张羊皮,交给周钰后,指着约若一丈高的木头,“陛下,就是这万花筒。”
周钰看了一眼,就把羊皮纸摊开,瞳孔不禁缩小着。
这万花筒是用于表演戏法的,所以,它身上才多孔。但是…
“设计此筒的人,是谁?”
“回陛下,此人叫做公输鲁班,早已长埋黄土。”
就在这时,大龙出现在万花筒面前,蹙着冷静的眉头,“公输鲁班,是机关家的鼻祖。能运用万花筒来杀人的,恐怕也只有公输家的人。”
“可大人…我云仙道观所有子弟都是老夫早些年间,从贫民窟里挑出来的。”
何春风依着年龄,自然见多识广。公输家的名气,他岂会不知。
“那此物,你从何得来?”
何春风拧着眉陷入沉思,此物,他好像记不得在他手里,有多久了?又好像,此物是他从别人手机交易过来的?
“容老夫想想……”
等到周钰抱回一堆好物后,何春风才缓缓道:“我记得此物是我十八年前,从一个老班主的手中收来的…”
“那你是否用来…杀过人?”
“怎么会,我要是杀了人,还能活这么久……”
何春风回完话,只见周钰一直盯着他,背脊发凉。另只脚,只怕是,要踏进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