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光打在茗菲的脸上时,还只是五点多。
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他顺着光站立着,由于坚持锻炼,所以能够看出他身上的肌肉撑起了宽松的卫衣外套。他站的笔直,双脚与肩同宽,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能够看出他曾经经过专业的站姿训练。从前的他总是留着平头,不过现在这样也好看。
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尚然转过身来看茗菲。
茗菲立马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应该没有发现她在看他吧。
“出来吧。”尚然敲敲车窗。
茗菲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与衣服,又搓了搓眼睛,这才下车。
“这里是?”茗菲看着眼前的景色。
橘色的天空中掺着一点白色,太阳初升,周围还有金色光晕。清爽的湖风让人睡意全无,就连空气也变得活跃,犹如从琴键上跳过的音符。耳边有海鸟的叫声,许是在此栖息,之后是远方的鸣笛声,湖通海,看不到湖的尽头,却能感受到海就在某个方向。水面很平静,就像地中海一样……
“这是我为你建的'图恩湖'啊!”尚然看着茗菲的侧颜。
“图恩湖?”瑞士的那个图恩湖?
“回到樊市后总觉得樊市少了些什么,后来发现是少了你与一个承诺。”
茗菲转头去看尚然。他的瞳仁在阳光下颜色变浅,却异常清澈。
“不过,现在都实现了。”尚然笑。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茗菲问,心里想着:拜托拜托,你别笑,我受不了。
“因为喜欢你。”
茗菲双唇微启。喜欢她?可是……他……“你……你不是结婚了吗?你……你不是一直把我……当朋友,当妹妹吗?你……我……”
“谁跟你说我结婚了?”尚然笑出声。
“网上啊,说你跟崔氏的崔瞳结婚了,不,不是结婚,但也是订婚了,你们不是……”
尚然伸手放在茗菲的头上:“傻瓜。”
茗菲眨眼,那些介绍,都是假的?
“那都是瞎传的,为了热度而已,也是公司营销的一种手段,我没有订婚,更没有结婚。”
光在尚然与茗菲身边旋转,最后落在他的话上:“我,一直都在等你。”尚然拍拍菲的肩。
“那我……我……我没有结婚,也没有生孩子,我……”茗菲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她就想解释一下,可是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尚然右手勾住茗菲的肩将她推入他的怀中,轻轻的哄着:“我知道,我知道。”
“扑通……扑通……”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太阳完全升起,满世界的金色。
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是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
她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她伸手悄悄抓住他的衣角,但是却小心翼翼的呼吸着。
尚然的手放在茗菲背后轻拍,嘴角是消不掉的笑。
真好!
茗菲虽然活了这么多年,但却没谈过恋爱,她起先以为谈恋爱无非就是一起经历一些琐事,却没发现,原来喜欢一个人,会让她变得这么拘谨又羞涩。
风起。
“哥,我……”冥天看着窗外被风扬起的旗。
“你昨天为什么不救茗菲?她差点就被龙王鲸吃了你知道不知道。”冥夜有些生气。
“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救她?”
“我不是生气嘛。”冥天抠着手指甲。昨天他看见一个男人亲茗菲了,毕竟茗菲现在是冥天的妻,这个女人,竟然当着冥天的面亲了其他男人!
“生气?就因为生气?那是一条人命,要是换成月月,你还会这样吗?”
“我……”冥天的神情变得落寞。
冥夜干咳一声:“总之,既然茗菲现在与你是夫妻,那么你就得对她负责,知道了吗?”
“知道了。”
冥夜叹了口气:“小天啊,我们,一起找月月吧。”
冥天抬头看向冥夜:“哥,你也信月月还在世?”
冥夜点头:“信,我信。月月,不会丢下我们的。”冥夜笑。
“是。”冥天也点头:“是,月月妹妹不会丢下咱们的。”
……
“你就不能当心点?”沙莎帮白少换药。
“嘶,你轻点。”昨天被龙王鲸伤到了,幸好只是皮肉伤,冥天也没事。
“你不就是带着小冥同学去卫生间了吗?怎么就弄成这样了?”沙莎追问。
“就不小心摔了一跤。”白少不看沙莎。
“上个厕所就能摔成这样?说,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沙莎将棉签用力压在白少的伤口上。
“啊~疼啊。”白少收回手:“我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会干那种拉低我身份的事,你想多了。”
“不过,小冥同学和冥夜是什么关系?这么想来他们俩是同姓啊,不会是亲戚吧。”沙莎问。
白少不知如何回答。
“问你话呢,发什么呆。”沙莎拍白少。
“哎呀,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啦。”白少起身。
“你急什么。”沙莎一脸嫌弃的看着白少。
“我尿急。”
“怎么了?”黑少从厨房里走出来。
“懒人屎尿多。”沙莎收起药箱。
“昨天发生了什么?我刚才好像听到你说‘冥夜’了。”黑少将菜放在桌上。
“是啊,昨天晚上冥夜让小冥同学到他家过夜,我想着小冥同学是不是和冥夜有什么关系。”
“冥夜是冥天的远房表哥。”黑少回答。
“表哥?怪不得。”沙莎走到饭桌前:“今天为什么煮的这么素?”沙莎看着桌上的蔬菜,居然没有一点荤腥。
“因为今天开始到未来一共七天,是吃素的日子。”黑少说。
“为什么要吃素?”沙莎疑惑。
“没有为什么,反正就是这样规定的。”
“我是无所谓,反正我天天都在减肥。”沙莎耸肩,“只是白少可能不乐意。”
“不会的,老白不会不乐意的。”
“他那人,会吃素?”沙莎不相信。
“我乐意啊,怎么不乐意。”白少将手上的水放在裤子上擦了擦。
“跟你说了多少次,上完厕所洗完手拿纸巾擦手,不要放在身上擦。”沙莎想要去打白少,白少一下躲到黑少身后,说:“这有什么关系。”
黑少无奈?_?`,说:“我还是去叫简易吃饭吧。”
“你不用去叫他了。”沙莎说。
“怎么了?他不在家吗?”黑少问。
“不是,这段时间以来我发现简易只在茗菲在的时候吃饭,我觉得他不是人,他就像是个神仙。”沙莎坐到凳上说。
黑少脱下围裙:“是吗?我都不知道这件事。”
“你呢?你也不知道这件事?简易可是你的表弟。”沙莎问白少。
“我……我当然知道了。”白少坐到沙莎身旁帮沙莎夹了一些蔬菜沙拉。
“简易不会是在减肥吧?他现在还小,不适合减肥的。”沙莎结果蔬菜沙拉。
“不会,他健康着呢,从小就这样,吃的少。”白少解释。
“真的是这样吗?不是因为茗菲的原因?”沙莎才不信白少的话。
“你是不是想多了。”白少拿起水杯喝了口水。这样想来,他似乎都不知道这个简易的来历。是茗菲把简易带到这里的,虽然他喜欢简易适合当模特的个人素质,可是,他一点也不了解简易。并且,简易给他的感觉,也不简单。他给简易买了一份超大拼图,多多少少也有几千片,况且那副拼图上面的画是贝尔特·莫里索的作品。贝尔特·莫里索是十九世纪印象画派的女画家,她的作品给人充满一种充满梦幻,甚至是眩晕的感觉。能用一个礼拜就把拼图拼好的人,即使不吃不喝,也不可能啊。
“那简易都在阁楼上干嘛?”黑少问。
“我给他买了颗粒积木,应该够他捣成一段时间。”白少说。
沙莎摇摇头:“你倒是带他出去透透气啊,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憋屈吗?”
“是,等我这段时间工作忙完了,就带他出去透透气,我们一起。”白少回答。
简易坐在窗户的高台上看着窗外,在他的床上摆放着那份拼好的拼图。拼图上是长在墙角的画花,正中间有三、四朵开的正艳的红玫瑰,整幅画的主调是绿,白色从中间穿过,就像夏天的味道。而桌上则摆放着拼好的颗粒积木。积木拼好后是一系列的古堡,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他喜欢这些大房子。他想要给茗菲看看他的成就,可是茗菲昨晚没有回来。
“茗菲……”简易摸着脖上的项绳。
项绳是茗菲的发,那日他割下她的发,握住她的发,编好她的发……
“你为什么要骗我?”电视中的女人说。
“我不是真心骗你,而是因为爱你。”电脑中的男人抱住女人的头吻然后了女人的唇。
沙莎咬着手中的苹果,感觉到脖子后面有呼吸声,转头看去,是简易放大的脸。
“哇!”沙莎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简易刚才只是想闻闻苹果的味道,之后他又双眼盯向电脑。
沙莎看着简易的举动。
简易蹲到电脑前看着屏幕中亲吻的一对男女,歪着头用手指碰了碰电脑。
“你不会没见过电脑吧?”沙莎微惊,“你是从乡下来的?不对,你可能是大山的孩子。”
简易不做声,换了个姿势坐在电脑前看着电视剧。
“你这样就挡到我了。”沙莎抓抓头。
简易不动。
“嚯……”沙莎咬住苹果站起身走进白少的房间。
电脑中的男人问女人:“你爱我吗?”
女人回答:“那你爱我吗?”
“真的是,一个大男人的房间比女人的还乱。”沙莎的手中多了一个iPad,“喂,这个给你。”
简易看着沙莎手中的白色东西。
“我教你怎么用。”沙莎的手指灵活的滑动着,“你没有手机吧,白少也真是,有那么多钱怎么都不给你买个手机。”
简易的双眼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