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还挺老的。”黑无常看了眼花轿。
“那也没办法,她是冥妃,就算是个老太婆或者是个啥老妖怪,冥王也得娶她。”白无常摸了摸自己的舌头。
“你说要是冥王不高兴了,咱们该怎么办?”
“那就快点跑出去喝杯酒。”
黑无常点头:“这个主意好,来点加利西亚怎么样?”
“我还是要白兰地吧。”
“你怎么那么挑,还事多。”黑无常皱眉。
“因为我白。”白无常低头冲着黑无常笑了笑。
“你每次都这样,笑着脸说欠揍的话。”
“那你可以打我啊。”
“你……”黑无常仰着头看白无常,然后指着白无常的脸说:“你太过分了!”
黑无常比白无常矮了一个头,现在白无常拿黑无常的身高说事,黑无常不高兴,于是说:“行,你继续说,下次你去泡妞,我绝对不再帮你打掩护了。”
“别啊!”白无常将手搁在黑无常的肩膀上两人并肩前行:“你可是我好兄弟,我刚才说的都是胡话,都怪我这张嘴……”白无常假装打自己的嘴。
“你可拉倒吧!”黑无常看到前面的一个小洞,提醒白无常,说:“要回冥府了。”
白无常立马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抚平衣袖上的皱襞。
从小洞中窜出绿色火光,弄绿色烟雾快速散开。
“呦,黑白二常回来啦!”有人问。
“嗯。”黑白无常只是轻声答应。
“冥妃在轿子里?”
“嗯。”
“呀,那快让我们看看呀!”一大群女人扑上来。
“是呀是呀。”一个女人将手放在黑无常手上。
“有没有规矩。”领头的女人喝道。
“红娘,你的确得好好管管她们。”黑无常的袖中爬出一条黑蛇。
女人尖叫一声急忙将手拿走。
“都是奴家的错!”领头的红娘将一袋银币放入黑无常手中,“听说冥王成亲,还望两位爷替我们美言几句。”
黑无常将银币丢给白无常。
“知道了。”白无常手腕上的红绳松开,他将银币丢进袖中,然后红绳自己缠绕打了个结。
从不远处走来一个身穿白衣的小孩。
白无常眯眼一看,原来是他的白衣。
白衣先行了一礼,然后对黑白二常说:“两位爷,冥王正在午睡,所以让你们将冥妃送去‘望海堂’等候,请随我来。”
“多谢!”黑白二常鞠躬。
这一路的小妖纷纷出来看他们的冥妃。
胆大的直接凑到花轿旁跟着花轿走,胆小的则躲在角落里瞪大眼睛看。
一个蒙着脸衣衫破烂的女人蜷缩在角落里,她有一双摄人心魄的挑花眼,虽看不尽容貌,但猜想多半是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她是——有苏姽鬼。
有苏氏,源于上古狐图腾族。
有苏姽鬼盯着花轿。
“汪……”有苏姽鬼身旁有两只豺狗在打闹。
“汪……”
有苏姽鬼看着它们正在交配,她拾起一颗石子对着豺狗射去。
石子从一只豺狗的脑门弹到另一只豺狗的屁股上。
两只狗叫了一声跑了出去。
“这一路真是辛苦二位了。”白衣说。
“你言重了。”黑无常说。
“汪……”豺狼朝花轿跑去。
一道白光从白衣手中飞出。
“呜……”一只豺狗灰飞烟灭。
另一只狗吓得跑开了。
“畜生,也敢扰王妃清静。”白衣厉声道。
待大伙儿到了“望海堂”,将茗菲放到床上后,这才散去。
茗菲感觉很冷,为什么这么冷?她想要睁眼,却又因为很困,眼皮撑不开。
白衣和黑白二常到了居住的地方,白衣关好房门后……
“白爹爹……”白衣扑进白无常的怀里。
“白衣……”白无常轻抚白衣的后背,问:“有没有想爹爹?”
“有,天天想,时时想。”白衣玩着白无常的头发。
“真乖。”白无常捧过白衣的右脸亲了一口,觉得不够,又在白衣的左脸上亲了一口。
“白衣,我没有想我和黑衣啊?”黑无常问。
“有啊!”白衣朝黑无常和黑无常手腕上的黑蛇看去。
“亏我没白疼你。”黑无常点头。
“菲菲。”有人唤着茗菲。
“师父?”茗菲走咋一片空白中,她刚才听到了师父的声音,看来她是真的死了。寻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师父显眼的黑发。因为他穿着白衣,所以在一片空白中很难注意到。
“菲菲,这儿……”师父顿足等茗菲。
茗菲一路跑上去,再到师父面前时已气喘吁吁。“师父,终于又见到你了。”
师父双手别于身后,继续向前走。“见到我可不是什么好事,我还有事同你说。”
“什么事,师父?”
“你还记得你五岁时失踪过一次吗?”
“记得。”也正是因为那次失踪后,她就时常会看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你的生辰八字,在那个时候就非人为的发生了变化,以正常的计算,其实你,在你五岁那年就已经死了……不过那日八字、四柱太阳律月亮律似乎紊乱了,我也说不清楚啊,不管你信不信,总之,这一切都是定数啊!”
茗菲听的云里雾里。
“我之所以找上你,一是因为你的这个特殊原因,你不是能看见一些东西嘛!二是因为我们那边的缉毒刑警的确缺人。憋了这么多年的话,我终于说出来了……哈哈哈……”师父开始消失,“这些都是一个小屁孩让我说给你听的,我本来是要到上面去的……”师父指着上面,“都怪那个小屁孩把我硬生生扣留在这里,哼……”师父整个身体扭曲向上飘去,“还有,你是冥妃啦!”
“师父……”
师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五岁那年她已经死了?那她这么多年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嘛,再说了,她本来就是茗菲啊!
“师父……”茗菲惊醒。
赭红色的大床足足可以容下十个她,上面扶手上雕了一种动物的头,茗菲摸了摸那头,然后起身下床。
她的身上不知何时换上了红裙,长长的裙摆和衣袖上站着一些冥蝶,它们扑动了几下翅膀,茗菲这才知道原来这些蝴蝶不是装饰。
她向前走,前面有一两米宽的平桥,桥下流动着蓝绿色的液体,像水,但颜色过于焕丽,所以茗菲不敢确定。
这是房间?怎么设计成这样?茗菲心想。
继续向前走,是个弧形的大型书架,目测有百来米高。
书架上摆放着书籍,书籍的书写材料有些复杂,有的是羊皮卷,有的是竹简,有的是兽骨,有的是现代纸质……
茗菲的手指划过书架边缘……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没有变化,也很真实。
她不是死了吗?
这里是哪里?不像天堂,也不像地狱。人死后还会有这样的感知吗?
如果她是穿越了该多好,虽然只是这样想想。这样——她起码还可以再活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