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车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都以为他在闭目养神,其实他在感受玉佩的温度,可是奇怪的是,只有姜晓沫第一次出现在博物馆的时候它有过反应,后面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难道是距离太远的缘故?
车子很快就到了XX博物馆,严馆长和工作人员早已经在门口等候了,再一次来到这里姜晓沫还是有些感慨的,这里算是她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吧。
“冷先生,S集团的聂宏图先生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了。”
“嗯。”
简单的对话之后,一行人跟在冷绝的身后,向三楼会议室走去。趁这个时候姜晓沫偷偷的走到严馆长身边:“严馆长好。”她对于这位老人是发自内心的尊重的,能在一个岗位上矜矜业业坚持三十几年的人并不多。
“姜小姐,哦不,姜助理好。”老馆长笑眯眯的,意味深长,毕竟这位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会议室门外等候着一群人,其中一位中年男人快步的走上前来,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自然的伸出手:“冷先生,久仰久仰。”
……
……嗖嗖,最前方的那个身影一点停顿的意思都没有,就那样直接走过去了,风中聂宏图伸出去的手在微微发抖。
“聂总裁你好,我是冷先生的助理,鄙人姓张。”张辉明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握住了那只尴尬的手。
“嗯,张助理好。”毕竟自己有求于冷氏集团,不然早就甩手走人了。
跟着后面的姜晓沫觉得如果对方不是自家的老板,她都想骂人了,这也太没有礼貌了,就是握一下手而已,又不是要你脱光了跳舞,又不是出轨,至于让人这么尴尬嘛!
看看周围严馆长以及其他工作人员淡定的表情,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都已经习惯了。这更让姜晓沫不能理解了,这人是平时多霸道不讲理啊。
难道?姜晓沫突然捂住了嘴,怕自己惊叫出声,难道冷绝才是受?所以他才不会跟除了张助理以外的男人有任何肢体接触?
所以这些一般让张助理来处理?哇,这也太自律了吧,那么总是让张助理跟其他人接触他是不是会不高兴?其实张助理自己也是不愿意的,但是为了保护心上人才不得不……多纯洁美好的感情啊,一定要守护住,姜晓沫暗自下了决心,以后这些就由她来做吧,不能让他们两个再为难了!
只不过……冷先生真的会是受吗?他那么霸道冷酷,反而温文尔雅的张助理是攻?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柔可以克刚,嗯,以柔克刚。
进入会议室,双方面对面对坐好,跟要谈判一样,姜晓沫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紧张得有点发抖。
相互寒暄了片刻,聂宏图开口了:“冷先生,我有一个疑问,本来是想去您公司拜访的,后来据说您安排到了这里,这里有何特别之处?”
严馆长看看张助理没开口的意思:“呵呵,聂总裁误会了,谈其他公事自然要去总公司,但是聂总裁您是要出手古玩,那么自然就要来博物馆了,这里对于保存比较方便。”
“这个,我带来了明代书画家董其昌的一幅水墨画。”
“但是这个不是我此行的主要目的,我只要是想和冷先生谈谈其他项目的投资……”聂宏图其实说这话也心里没底,毕竟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
果然,话音刚落,冷绝不悦的挑挑眉,张辉明见状马上说:“聂总裁,你应该知道,冷先生从不接触除了古玩字画以外的任何生意,我们的话题还是回到董其昌先生的字画上吧。”
“这个不急,我真的是有求于冷……”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张辉明打断了:“聂总裁,我们还是看一看您带来的字画吧。”
看着冷绝越来越不耐烦的表情,聂宏图只能先作罢,再另寻机会了。
给随行的秘书打了个眼色,一个长约50厘米的木盒轻轻的摆在了众人的面前,正准备打开的时候,被严馆长制止了。
随即有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拿了一大块绢布平铺于会议桌上,布置完毕之后冷绝戴好白色的手套,亲自动手打开了木盒。
啪嗒,当木盒外的扣子被打开的时候姜晓沫心都跟着抖了一下,没法法,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这里面装的东西珍贵性自然不用多说,最重要的是她能亲眼近距离的观察传说中肉眼鉴定仪鉴定真伪,虽然不懂门道,但是至少可以看个热闹嘛。
一幅包裹着黄色绢布的字画被拿出来,慢慢且小心的展开,一幅山水画卷展现在众人面前,一股历史气息也随之而来。
“《昼锦堂图》,明代,董其昌,绢本青绿设色,纵41厘米,横1312厘米……”冷绝缓缓道来,声音依旧冷冷清清的,没有任何感情在里面。
从姜晓沫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白皙的皮肤映衬着漆黑英挺的眉,凌厉的下颌骨为他平添了一份硬气,让她不由得看痴了。
不知是不是姜晓沫到眼神太过于赤裸裸了,正在仔细看画的冷绝猛的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她的视线躲闪不及,被抓了个正着。但此时的姜晓沫并不会像以前那样慌张,因为冷绝在她心里已经不算是男人了,再说了,他是有主的人,姜晓沫最起码的道德心还是有的,所以她甜甜的朝着冷绝笑了笑。
“冷先生,您觉得这幅字画如何?”聂宏图的声音响起。
他居然走神了!就一个笑容就让他走神了!
冷绝若无其事的转过头来,向严馆长点头示意:“真迹无疑。”说罢就站起身来,聂宏图见状立即也站了起来:“冷先生,这幅字画您喜欢就尽管拿去,如果有时间我们可以谈谈其他的合作。”
“聂总裁,剩下的金额事宜请跟老朽谈就可以了。”严馆长笑眯眯的拦住了他。
没法办,不能死缠烂打,只能找其他途径解决了,聂宏图又主动伸出手:“那就下次再会了,冷先生。”
“下次再会聂总裁。”一只白白嫩嫩的手握住了聂宏图的手,甜甜的声音响起。
张辉明,严馆长心里在哀嚎:“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