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的夏日火辣辣的,像是个大火炉,炙烤着当地生活的人们,春后,他们再也没见过雨,黄沙倒是天天见的常客。
已是半月过去了,鹤月二人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好在沙芷雁遣了一堆医女仆人来照看着,否则他俩绝对是臭气熏天。
三日前,沙芷雁曾吩咐过,他们若今日还是呈现昏迷之,她便需再借点外力以助他们重获意识。
眼看着白昼缓缓退却,夜晚的前奏渐渐逼近,守在月色中的轮值医女打了一个哈欠。
这十几日以来,她挨过三次骂,因为,此女老是忍不住犯困走神,就算傍晚时灵女向她们不止一次地打过招呼,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唔……”
不幸的是,月初寒方才所发出的声音太过微弱,被落叶声掩盖后,那女子便将其完全忽视了。
月初寒与鹤冰并肩躺在一起,她费力想睁开双眼,奈何只能调配一点四肢的力量,于是,她慢慢将左手往右探了去,恰好摸到了鹤冰的右手,她对他的右手很是熟悉,尽管看不见,她仍旧能够断定这就是鹤冰。
那这个意思就是,他们都还活着。
想到这里,月初寒不由握住了他的手。而今眼里虽淌不出泪来,但她的确是兴奋得难以抑制。
“莫蔚,她们情况如何了?”就在这医女快睡着的时候,沙芷雁突然来巡了岗。
这个姓莫的小医女原本还在歇凉打发时间,这下是直接跳起来深鞠了一躬,正儿八经地叫道:“殿主好!”
沙芷雁见她两眼浮肿,便扶了这医女起身,说起了反话:“这段时间有劳你们了。”
“不敢当,不敢当。”莫蔚对自己做错了的事心知肚明。
“两个睡着的人连手都牵上了,你没看见?是做什么吃的?!”沙芷雁的凶恶表情像是要将莫蔚千刀万剐。
莫蔚往月初寒那一看,立即下跪讨饶道,“殿主饶命!殿主恕罪!”
怎奈沙芷雁不是好。
捏的柿子,理了理衣襟后,傲慢地说道:“你何罪之有?明天你便返回西境吧。”
“不要!我不想回雁灵族!求您了,殿主,放过我吧。”
然而,沙芷雁不为所动,还是将莫蔚发落了出去,她这心里边实在难以消气,原本是对她有过其他打算的。
“叫我如何再留得住你?”
说罢,沙芷雁便坐到了一旁,喂月初寒服下了一剂药。
见莫蔚没有听懂自己的话,沙芷雁便教训道:“莫蔚,你给我记好了,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寻的,没有人替你犯下了错。”
“是,我明白。”莫蔚总是认了命。
沙芷雁转而又为鹤冰诊了一番,其脉象平稳有力,并不应昏睡在此,按常理来说,早就应该醒了才对。
难道有什么隐疾自己未曾发觉?沙芷雁干脆又把他全身的状况摸了个通透,结果一点儿突破都没有。
就在她不知该如何下手时,月初寒竟准确地拉住了沙芷雁的胳膊,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