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话一点不错,他的确舍不得。
顷刻间,鹤冰收敛了笑意,牢牢搂休她的纤腰,隐约犯怒道:“莫要胡闹。”
月初寒面露窘态,讨好地眯起眼睛一笑,直起了身子,转过去反抱住他道:“都听你的。”
鹤冰对她,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只能随了她去,百般无奈地道:“我们现在去找鹤武谈谈。”
“他很强。”月初寒回想起那水鹤之威犹有后怕,身上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再往他怀里凑了凑。
“那我呢?”鹤冰期待着她的回应。
月初寒呆呆地回过身去,闷闷不乐地说道:“你……很好。”
这话没有达到他的预期,他自是不悦。少顷,白鹤飞驰加速,在空中滑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既是一只猫,她的小心脏可承受不来这样疾速的行进,只能双眼紧闭着,两手抓紧了他的长袍,任由那风呼呼地刮来,她也不敢稍有动弹。
“慢些!慢些!”她尖叫了两声。
“你重说,我,怎么样?”鹤冰气汹汹地再次发问。
“你……你……你不收我!呜哇……”她佯装着抹起了眼泪,抽噎了起来。
鹤冰不是不想收她为徒,只是族中有过规定,他不愿说出原因是为了不伤她的心。
迎面的风缓缓消退,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周遭都归于平静。
月初寒一睁开眼便发现鹤武正在近旁一棵树下,不过他却是心灰意冷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傲慢之态。
“万念,一时歇。”她吟唱着灵咒,血脉之力聚于指尖,而后轻口一吹,一个瑰色光点随之印入了鹤武的额头。
“我们下去看看。”二人驾鹤而下,只见鹤武的双目中含着难以言说的哀愁,这并非是月初寒带给他的,她只控了“喜”“怒”二情,他应该忆起了很多高兴的事情才对,但他的情绪却明显处于低沉崩溃的边缘。
“鹤武。”鹤冰尝试着引起他的注意,不过他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难以自拔。
月初寒的灵术并没有问题,他脑中一个接一个的回忆都是他最享受最愉悦的时光,特别是那段与伙伴们共同度过的童年。
鹤净枝的模样不停在他的脑中闪过,他们共争过驭灵器,一同修灵至夜深,偷偷潜伏逃出家,这些都是他最欢喜的,但自两家分开后,他便一直不敢与鹤净枝重修友谊,毕竟自己受了罚,族父的日日教训还在,他若违背父命,恐怕此生他也无缘与鹤净枝再见。
于是鹤净枝来求见的那一次,鹤武狠了心,一刀断发,割袍相赠,撵了他去。
两家仇怨直至今日未解,他怕再向鹤净枝解释也是无用功。他自以为,儿时之谊,也许在鹤净枝那儿并没那么重要。
“你可还好?”鹤冰摇了摇鹤武的肩膀,关切的问道。
解掉灵术如若还沉迷其中,那定会给他留下后遗症,鹤穹知道了,鹤冰可不好作出交代。
“灵主……谢谢灵主!”鹤武的精神状态忽而正常了许多,即便难以忘怀心中挂念的事情,可他还是崇敬地起身行了一礼。
“可还有大碍?”鹤冰需得再三确认他的意识是否恢复。
“无妨,无妨,只是这孩子怎么与你在一起,她……”鹤武见到月初寒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心中估摸了一番族父的话,还是未将言语道完。
鹤冰听出他话里有话,月初寒在来时已把他们交战的情况告诉了他,但他非常清楚一点,鹤武绝对不是随意动手之人。
这场斗争的背后应该另有隐情,不然何至于让鹤武这么刚强的男子汉对她这只幼猫招招致命。
“我们就来谈谈吧,你为何对她起了杀意。”鹤冰坐在了他的身旁,静等着他道出实情。
月初寒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的样貌,恍然大悟道:“你长得与我所见过的一人很是相像,莫非你是受了他指使来取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