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凛山的四周一片寂静,山间的上空也是悄然无声,然而,山内的虚谷里却是熊罴百万,刁斗森严,全是训练有素的武士,穿着统一的黑衣,绑着统一的抹额。
眼所及之处,整齐肃然。
他们是定安侯府的死士,进山之前,都已歃血盟誓此生只入赵府。
……
一个带头在训练的男子跑过来,他是凛山死士的教头孙伯言。
“公子深夜来凛山,可是有何指示。”
赵旻焕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下方正在紧张训练的死士。
今晚有场较量,优胜劣汰,输到最后的只能成为赵家的家士。
看到赵旻焕没有说话,他有点冒冷汗,只好又问一遍:“公子深夜来凛山,可是有何指令。”
此时,下方有一人正把跟他陪练的人打倒在地五次了。
赵旻焕注意到了那人。
“把新招的人带过来。”
听闻,孙伯言脸色大变,可也只得带过来,他抬手要人去叫。
此时那人一个过肩,陪练的第六次倒在了地上,他道:“自己去。”
孙伯言:“是!”
……。
下方的死士已经全都等候在校台边,黑压压的一片人。
今晚,赵旻焕也一身黑衣,只是没绑抹额,他从不在头上戴任何东西,连冠也不束。
孙伯言带着几个人跑过来,他们都是刚进凛山,还没经训的新人。
他道:“这是公子。”
那几个人虽然体格健壮,但都还是孩童,并没听出孙伯言口中的“公子”与平常的公子有何区别。
见没反应,孙伯言火急火燎的踢了他们每人一脚:“这是公子!”
跪在地上的几个人这才知道怕,却也只知道怕。
“伯言”赵旻焕没有转过去,下方就要开场了。
孙伯言站到一边。
赵旻焕:“你们从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
“公子!”孙伯言急了:“公子不必为这种小事劳心劳力。”
下方的比武已经开始,赵旻焕的眼神只落在其中一个人身上。
“若是不说,伯言,你就上场。”
孙伯言傻了眼,朝那几个人狠下心道:“说吧!”,他闭眼不敢直视。
“长白,沈逢”
“洛江,李晋轩”
“南陵,陆云尔”
“茂山,王靖”
赵旻焕背手到身后,道:“伯言,终隐叫我留你一命。”
孙伯言急忙劝道:“公子,这孩子实在是难得的好苗子。”
那人准备上场。
赵旻焕转过身:“这孩子?”
孙伯言:“公子,其他的都是招的,只有这孩子是诓了来的。”
赵旻焕:“我已被告知,在多处孩童失踪的地方,发现有凛山的踪迹。”
孙伯言解释道:“公子,我们的人确实是去过那些地方,因为我们怀疑,有人同样在养死士,时允城,东都郊外都有习武的孩子被抓走。”
赵旻焕眉心一沉。
孙伯言:“就是最近,看来东都那皇帝是又多了个想他死的。”
赵旻焕:“此事,父亲知道吗?”
孙伯言:“公子说的是哪件?”
赵旻焕:“哪件都说。”
孙伯言一咬牙,再次狠下心道:“哪件都没禀报。”
赵旻焕:“下去比一场。”
“啊?”孙伯言是真的不愿意,他可是教头。
那人已经连胜了三场。
……
孙伯言上台,扎紧腰带。
那人有些怯意。
两人剑一亮,孙伯言气势上就压过了他,那人定了会儿气,硬着头皮准备迎战。
试剑赶在开始前跑了过去,道:“我家公子有言,不论这位武士是输了还是赢了,都算赢。”
那人心思瞬间放松,转而专注寻势,以待进攻。
孙伯言:“敢情是叫我来陪练!”
虽然那人心气大振,可毕竟是敌不过孙伯言的,几个来回就落了下风。
而上边的赵旻焕并未观战。
“陆云尔留下。”
其他人瞬间溜走,只有陆云尔跪在原地。
……
校台边一阵闹哄哄,喊打喊杀。
赵旻焕置若罔闻,坐在上边。
刚才看孙教头都如此惧他,陆云尔心想:“他应该是这儿正真的主人。”
陆云尔有些害怕,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赵旻焕:“你是怎么被诓来的。”
陆云尔:“教头说带我去长见识,我不肯,他们就捆了我装进麻袋。”
赵旻焕:“你家中有何人”
陆云尔:“祖母,家中只剩祖母和我。”
赵旻焕:“今晚会有人送你回去”
陆云尔:“我能不能留下,这几天看到的人都好厉害,我心里敬佩得不行,好想成为他们那样,我想成为定安侯府的死士!我知道这里你做主,求你让我留下。”
赵旻焕:“这里有规矩。”
陆云尔:“我知道,家中无人的人才能来这里,可是,可是我是真的想留在这里。”
赵旻焕起身走下去:“把你诓来的人今晚会亲自送你回去。”
……。
那人已经输了几个回合,还是不肯放弃。
“来!继续打!”孙伯言被他激得快意十足。
能得教头的亲自指点,被打得惨也是爽!其他人也跃跃欲试,斗志昂扬!
见赵旻焕下来,试剑跑过去:“公子,那武士没赢过。”
赵旻焕:“把人要过来。”
试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