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卖艺又遇到恶霸,天赐有些害怕地退开了几步。苏长云见到,赶上前来护着天赐。
原本围观的人,看到那大汉出现,纷纷散开走了,连那卖豆腐脑的老人也挑着木桶赶紧离开,似乎对这个大汉非常害怕。
只见那大汉大喝道:“你两个臭小子不懂规矩,看我教训教训你们!”说着一巴掌拍过来。
原来这大汉是凤山镇的一个恶霸,专门欺负良民,附近的商铺或者做什么小生意,都要经过他点头,并向他交纳保护费,才敢在这个地头做生意。这凤山镇处于凤麟州与玄州交界处,是一个三不管地带,也没有玄门正派来管理,才让这一恶霸得以嚣张。
天赐心想,怎么这么倒霉,上次在墉城城门外卖艺,遇到一个醉汉,搞出了人命,害得被带到城主府,还好洞阳馆的人宽容公正,才没有落入监狱。现在在这偏僻的镇上卖艺,偏又遇上了恶霸,搞得又是卖艺不成,惹一身麻烦。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但苏长云仗着修炼过几年,怒道:“什么臭规矩!你敢打伤我兄弟,我要教训教训你!”他毫不畏惧,右脚发力飞踢过去。
天赐看到,只道那恶霸要吃苦头了。以前回风里也出现过恶霸,但毕竟只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后来百姓举报到城主府,来了天玄门弟子,轻易将恶霸制得服服帖帖,再不敢为非作歹。
那大汉狞笑,似乎并不知道苏长云的厉害,手上势头不减,一掌拍在苏长云脚掌上。
“啊哟!”苏长云感觉一脚踢在坚硬的铁柱上,倒把自己的脚掌踢痛了。他才知道碰上高手了,赶紧撤身后退,但是右脚脚掌受伤,一落地就痛,只能单脚后跳了几步。
天赐一看,也是慌了,没想到在这种偏僻山镇中会遇上有道行的人,难怪凤山镇的百姓如此怕他,如见了老虎一般。
那大汉踏上一步,一把揪住苏长云衣领提了起来。苏长云准备抬脚踢那大汉,那大汉反而大笑道:“你不怕这条腿也断了,就只管踢来。”
吓得苏长云赶紧收回了腿,毕竟刚才已经吃过一次亏了,看那大汉一脸凶悍得意的表情,放弃了反抗。
天赐本以为苏长云能教训这大汉,此刻见反被大汉揪住无法逃脱,心想事情不妙,但又不能留下苏长云自己跑掉,便一头向那大汉撞去。
那大汉大笑,笑天赐滑稽的进攻方式,只用一个手掌压在天赐脑袋上,让天赐无法前进分毫。大汉手掌一个旋转,天赐被带着转了一个圈,等回过神来,已被那大汉揪住衣领提在半空中。
真是才逃出阴山双毒的毒手,没想到在这小镇里横生意外,落在恶霸手中,每走一步都是一难。
那大汉道:“你两个外乡人不知本大爷,原可原谅你们一回,不过竟敢向我动手,得好好教训你们,让你们知道本大爷的威风。”一手提一个,将天赐和苏长云提到了河边,甩手一扔,天赐和苏长云落入了河中。
苏长云不会水,一落入河中,立刻闭气,想往岸边划去。但那大汉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根木棍,只要苏长云敢岸边靠近,一棍子打下来。他不敢往岸边划,如此撑不了多久,很快气息不足。他立刻就慌了,大喊救命,四肢拼命挣扎,但是越挣扎越往下沉。
天赐虽然会一点水,但是就会一个狗爬式,水平实在一般。此刻见到苏长云要沉下水去,狗刨般游到苏长云身边,去抓苏长云。
苏长云胡乱挣扎的手,一抓住天赐的手,便紧紧拽住,再也不肯松开。天赐本来游泳水平就不好,此刻被苏长云一抓,连狗爬式也游不出来,被带着往下沉。天赐心一慌,也变成了四肢乱动,挣扎不止。
两人在水中不停挣扎,咽了好几口水,咕噜咕噜的水泡直往上冒。天赐心想,此番命休矣,天玄门的仇未报,杀豆翁豆婆的凶手还没有找到,难道他注定命薄,淹死在河中。
苏长云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紧紧抱住天赐,天赐越是挣扎,抱得越紧。
苏长云修炼过几年功夫,力气甚大,何况此刻是求生的关键时刻,更是将天赐的手抓得死死的。天赐挣扎了几下,始终无法甩开苏长云,吐了几口水泡,气息用尽,张嘴想呼吸,河水咕噜噜直往嘴里灌。他挣扎着吐水出来,终究无力,意识渐渐模糊。
突然,一只大手抓着他的衣领一拽,将他和苏长云拎出水面,直接扔地上了。天赐张开眼,发现是那恶汉将他们拉出了水面,正一脸坏笑地盯着他们。
天赐咳出了一些河水,见身边的苏长云已经失去了意识,仍然是紧紧拽着他的胳膊。他奋力掰开苏长云的手,然后将苏长云倒提起来,不断晃动,终于苏长云咳了两声后,吐出了不少水,然后醒了过来。天赐松了口气,放下苏长云后一屁股跌倒。苏长云无力地坐起身,还在想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恶汉喝道:“哎,两个臭小子,吃到苦头了没有?还要不要试试?不交保护费的下场现在清楚了?”搞了半天,原来是为了收保护费。
天赐和苏长云面面相觑,知道不是恶汉的对手,只得认怂。天赐又展现他的演技,哭道:“你看我们两个只是小孩子,哪懂你镇上的规矩。我们村庄上个月被强盗血洗,父母家人死于非命,只剩我兄弟俩孤苦伶仃。我们原本是去景阳城投奔亲戚,今日路过贵地,又饿又累,才想着卖艺求生。大爷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刚开始卖艺你就来了,还没收到钱,身上实在是没钱给你交保护费。”
天赐假装苦的悲惨万分,寄希望于那大汉能产生一点同情心,好将他们放了。
恶汉狞笑道:“没关系,既然没钱,那就卖身到怡红院当小龟公,挣钱交保护费。你们反正无家可归,去做小龟公也正好,有吃有喝有地方住,再不用流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