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门被灭门啦!”“天玄门被灭门啦!”……这等惊爆骇人、惨绝人寰的消息,是从雁湖城中的通玄门传出的。
通玄门的弟子原本早上去城主府缴纳上个月的税钱,到那却见大门紧闭,门前也没人当值,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这名弟子也就回去了,等到中午来看,仍然关着门,门前已有几名百姓等着办事。
这名弟子见此,觉得有些蹊跷,赶回通玄门,将情况禀告给掌门人铁投瓦。铁投瓦一听,急了,最近邪派行事嚣张,莫不是出事了?急忙忙赶到城主府,大力拍门,但是没人应声,贴门侧耳倾听,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以往城主府每天早饭前便已开门,从没晚过点。铁投瓦看天色已过正午,城主府毫无动静,必然是出事了。他顾不了许多,飞身越墙而过,陡然见到两名年轻弟子倒在门后,心下一紧,果然是出事了。上前查看,认出是平时大门口当值的武丁,已然死去多时。
他打开城主府,叫道:“城主府出事了,快去叫仵作来看看。”
有人去叫仵作,其他人跟着铁投瓦涌进城主府。铁投瓦巡视了一遍,只见正殿、后厅等地,均有天玄门的弟子倒下,都是一招击中要害。看来凶手修为高深,一击即中,绝不拖泥带水,也许是怕惊动附近的人。
通玄门在雁湖城算是有势力的门派,此刻城主府中的人惨遭杀害,众人都看着铁投瓦,希望他拿主意。
铁投瓦明白此刻只有自己站出来,朗声道:“你们配合仵作收尸,保留证据,我向天玄门发求救信号。”
城主府的人被屠杀,这是雁湖城千百年来没有过的事情。被杀的人都是天玄门的弟子,得由天玄门拿主意。但是求救信号发出两个时辰过去了,天玄门仍然是没有人赶来雁湖城。按理这等重大的事情发生,天玄门一定会立刻派人下山,一个时辰内必定会赶到雁湖城。
铁投瓦心中再次升起不祥的预感,不敢耽搁,带着几名门下的高手,御剑飞行,直上镜山。
可是在镜山,他看到景象比城主府惨过百倍,天玄门的弟子横七竖八躺在太玄广场、修真院、住所。细细查看了一下,他发现死的时间与城主府的人几乎是同一个时辰。令他惊疑的是,整个凶案现场几乎没有打斗痕迹,只有太玄广场和通往后山的甬道有过打斗痕迹,可以说天玄门的弟子是任人宰割,没有还手之力。
铁投瓦心下愤怒,邪派人士的手段当真是残暴无比,而且是在玄门正派刚刚结盟、推选出新道宗的时间里,将天玄门灭门,明摆着是要大杀玄门正派的威风。
通玄门和天玄门虽然近些年来关系一般,但毕竟是同出一宗,同属玄门正派,同仇敌忾之心非常强烈。铁投瓦当下将这一惨烈的消息,让御剑飞使传给各个门派,尤其是四大玄门正派。
消息一经传出,就在仙原大地炸裂开来,惊动了洞阳馆、朗云宫、流火庭等派的高手,纷纷赶来镜山。
通玄门掌门铁投瓦在前面引路,领着众人来到了太玄广场,向众人讲述他发现天玄门灭门的经过。铁投瓦在景阳城洞阳馆参加完新道宗选举后,当晚便回到了雁湖城,第二天就发现了天玄门灭门的惨案。
看着暗红色的血渍几乎将偌大的太玄广场淹没,可见邪派将杀人放血当做一件多么过瘾的事情。
新任道宗杜冲叹了口气,道:“邪派计划周密,行动迅速,手段凶残,我们在景阳城附近发现了天玄门青云子和青田子两位道兄的尸体,从死亡迹象来看,是被七煞门和百毒门所杀。看来当日七煞门和百毒门在西门袭击了我馆弟子后,并没有远离,而是埋伏了天玄门的几位师兄。没想到镜山的天玄门才是他们袭击计划中的真正目标,现在看来景阳城的骚扰只不过是放放烟雾弹。”
朗云宫宫主朗伯走下广场,沿着尸体一个个扫过去,并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孔,只看到青风子的尸体端正地靠在栏杆上,道:“不知道青灵子师兄怎样?这里并没有发现他的尸首。”
杜冲作为新任道宗,开始指挥众人,吩咐道:“大家四处找找看。”
玄门正派人士三五人一队,分散开来,向四周搜寻。从太玄广场到紫霄殿,从乾坤院到未济院,没有放过一处地方。
杜冲等人穿过太玄广场,走上石梯,进入紫霄大殿上等候。
不一会,一个洞阳馆弟子来报,道:“在未济院发现一名天玄门弟子还活着,正被护送过来。”
杜冲、朗伯等人听后,起身走到紫霄殿门口,果然看到洞阳馆弟子扶着一名天玄门弟子走过来。等他一进紫霄殿,众人慌忙端过一把太师椅,让他坐下,并指着杜冲说,这是新当选的道宗,有什么事情可以跟他说。杜冲对他只是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朗伯认出此人是余正则,道:“正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洞阳馆弟子已经将余正则的伤口包扎好,他喘了口气,道:“师父和两位师叔去景阳城参加道宗推选的当天傍晚,七煞门、凤血堂和百毒门杀了进来。他们提前预谋好,在我们的晚饭中下了逍遥散的毒,我们一催动真气就诱发毒药,变得浑身酸软无力,失去了战斗力。”
铁投瓦听余正则如此说,才恍然大悟道:“难怪,我说没怎么看到打斗的痕迹,原来是中了逍遥散。”
朗伯问道:“中毒了?他们提前有人潜伏进来?”
余正则道:“不清楚,我们吃了晚饭后,就中毒了,七煞门的铁煞说我们是中了百毒门的逍遥散。”
杜冲问道:“饭是谁做的?”饭是谁做的,自然就是谁下的毒。
余正则喘着气,断断续续说道:“是两位师弟吴不哭和吴不笑。”
杜冲问道:“他们多大年纪?”
余正则回道:“只有十二三岁。”
杜冲揣测道:“这么小的年纪,很容易受到诱惑,会不会是被邪派人士引诱而下了毒?不然以天玄门如此严谨的管理,没有内鬼,外人是很难潜伏进来下毒的。”
朗伯道:“这个猜测有道理,不过需要找到吴不哭、吴不笑核实一下。”
杜冲向众人吩咐道:“如果找到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孩或尸体,速来回报。”附近的一些玄门正派弟子齐声答应,走出去将这个道命令传散开去。
杜冲继续问:“后来如何?”
余正则移动了一下身位,胸口一阵疼痛,歇了一会,才接着说道,“青风子师叔奋力抵抗,让门下弟子先逃,但是我们中毒后,没力气逃跑,只能任由邪派追赶宰割,我被铁煞一指刺穿胸口后昏死过去。后来醒来后,想起小师弟长云还在后山,就去通知他快逃。勉强走到未济院,遇上小师弟长云,但我们已被铁煞发现。我奋力抱住铁煞双腿,小师弟才得以逃脱,而我被铁煞重击后,昏死了过去。”
朗伯与天玄门交好,对天玄门甚是熟悉,听到苏长云逃脱了,甚为关心,问道:“那长云去哪了?”
余正则道:“我昏过去前,交待他去找大师伯青阳子,至于后来具体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杜冲问道:“为何事后,你好好地躺在未济院?”
余正则欠身答道:“第二天清早,我师父青灵子赶了回来,发现我还有呼吸,将我救醒,然后把我藏在了未济院,而他去找大师伯去了。刚才听到玄门正派人士的声音,我才呼声求救。”
杜冲继续问:“只有青灵子一人回来?玄静子呢?”
余正则答道:“是的,只有我师父一人,并没有看到大师兄玄静子。”
杜冲点头道:“只怕是在回来的路上已死于七煞门、百毒门之手。”
朗伯叹了口气,道:“至今没有玄静子的消息,只怕是凶多吉少。”
杜冲颔首表示所见略同,这时洞阳馆弟子过来汇报:“报告师尊,报告各位师叔伯,我们搜寻了所有地方,没有发现十二三岁的小孩与尸体。”
“只怕是已经被邪派带走了。”杜冲猜测,然后继续问余正则,“你师父和小师弟都去找青阳子了,那青阳子是在哪里?”
余正则道:“大师伯平时在鸟绝峰的玉妲洞内看守灵尘珠。”
杜冲道:“你带我们去看看他们如何了。”
余正则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