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御剑飞使忙坏了,才送完朗云宫事件的消息,又传出上任道宗广成子的线索,仙原大地的上空是御剑飞使们飞来飞去,从没有这么热闹过。
除掉朗云宫后,道宗杜冲原本春风得意,在凤皇城带人处理一些善后的事情,乍然听到广成子的消息,让他心情快乐不起来。他让余正则去查,消息来源是哪里,谁传出来的,将那人捉来问问。
余正则出去了半天,将消息源一层层排查,花费了不少时间,才回到朗云宫向杜冲汇报,道:“禀告师尊,前任道宗广成子的消息是从一个算命先生那里传出来的。那算命先生叫徐半仙,据说前几天的夜里算了一卦,测出前任道宗广成子和魔宗宗九泉的大致位置,位于东极大通荒山的五老峰,大概方位在东极大通荒山的正东位置。”
杜冲脸色沉重,问道:“这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算命先生,可查到此人是何门何派?”
见杜冲脸色不是很愉悦,余正则心下忐忑,道:“回禀师尊,无人知道徐半仙是何门何派,也不知他来历。他散播出消息后,已经在凤皇城消失了。”
杜冲内心焦虑,沉思一阵后,问道:“可查到五老峰具体位置?”
余正则道:“回禀师尊,我多处打听过,没有人听说过五老峰。弟子打算明天深入东极大通荒山,找世代居住在东极大通荒山的木木族人询问一下。”
突然传出前任道宗和魔宗的消息,实在太过蹊跷,杜冲道:“这个徐半仙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间点散播这样的消息?”
余正则一直致力于为杜冲排忧解难,道:“师尊,弟子想到一个人。”
杜冲道:“是谁?”
余正则道:“徐放山,这人很可能就是徐半仙,两个名字的发音也很相近。”
杜冲点头道:“有一点道理,可是徐放山一向是跟我们合作很愉快,为什么这次却没有知会我们,他到底有什么阴谋?”
朗云宫事件后,杜冲猜到当年为他策划天玄门血案的人就是徐放山,但是他并不知道徐放山就是九幽门的鬼面人,他一直以为徐放山是独来独往。
突然,杜冲心中一惊,道:“糟了,莫非徐放山此举是要挑起正邪两派大乱斗,他好从中得渔翁之利?”
余正则道:“师尊,这人城府很深,不得不防。如果说他帮我们除掉朗云宫,是为了报昔年被朗云宫驱逐之恨,那助你当选道宗,灭掉天玄门,可说看上去与他毫无利益关系。”
杜冲紧锁眉头,道:“徐放山绝不可能是只有一个人,他背后一定还有一个组织。这些年,他帮助我们除掉天玄门和朗云宫,我看他目的是要削弱玄门正派实力,这样他和背后的组织才有机可趁。”
余正则当然知道徐放山背后是什么组织,他也是其中一员,不过这等隐秘的事情当然不能让杜冲知道,等到时机到时,杜冲自会知道。
余正则道:“师尊,这倒是不必顾虑,仙原大地的邪派,七煞门、百毒门和凤血堂已经除名,有点实力的也就是九幽门、天音教及冥火派,其他不足为惧。”
杜冲道:“剩下的这三个门派近些年行事低调,一定要查清楚徐放山跟哪个门派有联系。还有,你安排人,留意各个门派对广成子消息的反应及行动。”
余正则道:“是,师尊,弟子这就去办。”
夜晚,下弦月还未升起,朗云宫亮着的灯笼点缀着黑色的夜空。
杜冲坐在慕乐小筑里,泡着朗伯储存的上好黑茶,怡然自得。外面微风吹过,凤竹园的竹叶发出柔和的沙沙声,杜冲叹道:“真是一个修身养性的所在,朗伯啊朗伯,可惜这地方现在归我了。”
外面一道黑影闪过,一个黑衣人跪在慕乐小筑外,轻声道:“师尊,弟子回来了。”
杜冲道:“进来吧。”
那黑衣人走进慕乐小筑,灯光下的面目显示是“洞阳馆弃徒”隆飞。他坐在杜冲下首位置,杜冲递了一杯茶过来,隆飞恭敬地接了,道:“多谢师尊。”
杜冲道:“把你打探的情况说一下。”
隆飞放下茶杯,道:“回禀师尊,弟子经过多方打探,各大邪派都知道魔宗在五老峰的消息,但是只有九幽门做出了反应,天音教、冥火派等邪派却无动于衷。”
杜冲笑道:“这个可以理解,若能找到魔宗,那九幽门又可以重振雄风,不用夹着尾巴做人了。这些年,九幽门找天音教、冥火派索要本门镇派之宝,但是天音教、冥火派拒绝不给,存在一定嫌隙,天音教、冥火派当然是不希望找到魔宗。”
隆飞道:“师尊高见,弟子算是明白了。”
杜冲道:“也就是说邪派只有九幽门会参与寻找魔宗,这可就好办许多了。你继续去打探,有消息即刻回来汇报。”
隆飞道:“是,师尊。”躬身离去。
若说去东极大通荒山寻找前任道宗广成子,各玄门正派要数流火庭最为积极,但流火庭庭主归无望行事稳重,没有透露出任何风声。
他召来长老马鼎城和儿子归不喜在密室密商,道:“有人在凤皇城传出前任道宗和魔宗的消息,也不知真假。”
马鼎城道:“有可能是真的。当年我和天玄门青阳子聊起过虚空咒,此咒是两千年前的元帝所创,中咒者会陷入一个虚空时洞。经过这么多年,虚空时洞或许有外泄,因而被算命先生从卦象测得大概位置。”
归无望道:“希望是真的。这些年,杜冲霸道跋扈,对付朗云宫的手段实在毒辣,若是广成子前辈能重见天日,或许还能制衡一下杜冲,否则只怕未来我们流火庭的日子极不好过。”
归不喜担忧道:“爹,若是这个消息是假的,我们贸然去东极大通荒山寻找前任道宗,只怕会引起杜冲的猜忌。”
归无望道:“是啊,我也担心这点。但是杜冲的态度现在捉摸不透,御剑飞使传回来的信息,洞阳馆似乎按兵不动,不知何意。”
马鼎城道:“庭主,若我们独自去寻找前任道宗,只怕会立刻引起杜冲对我们的猜忌,弄不好先摆我们一道。我看,不如以玄门正派的名义,请杜冲主持去寻找广成子,奉杜冲为首领,既给他面子,我们又可以避开嫌疑。”
归无望点头道:“好,不喜,明天你和我去朗云宫找杜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