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大厅内,血魔长风一消失,瞬间炸开了锅。
围住长风的洞阳馆弟子率先惊叫道:“血魔不见了,土遁走了。”
玄门正派人士一听,纷纷探头观看,果然刚才还被困住的血魔已经不见了踪影。道宗杜冲指示道:“出去追,绝不能让他跑了。”
十几名洞阳馆弟子飞身出了大厅,追寻长风而去。
只有元一九和宗灵知道长风去哪了,而朗云宫的人已经心如死灰,血魔长风去哪,他们没有心情关心。
见到朗云宫人的神情,杜冲心中一动,道:“朗云宫的弟子听着,你们谁要用四极八荒结界发现血魔的行踪,本宗主允诺,可以原谅他勾结邪派凤血堂的罪行,希望你们争取宽大处理。”
朗云宫的人面无表情看了杜冲一眼,没有人开口。片刻之后,一名护着秦云的朗云宫弟子开口道:“宗主,我愿意。”
朗云宫的人听后,瞪大眼睛看了那名朗云宫弟子一眼,随后脸上是一脸憎恶。秦情也不解道:“路远,你这是为何?”
那名叫路远的弟子道:“回禀师娘,血魔杀害了师父,绝不能容忍他就此逃离朗云宫,弟子希望能帮助玄门正派捉拿血魔回来,为师父报仇。”
朗云宫的人听后,有所理解,不再憎恶路远。
杜冲道:“那你快看看血魔在哪?”
路远一直在大厅内守护秦情,没有离开,是大厅内两名没有被点大穴的朗云宫弟子之一。他运起玄真心法,感应四极八荒结界的每一个角落,然后道:“血魔去了慕乐小筑,怕是要对我师父的尸首不利。”
杜冲急道:“快带人去。”余正则立马又带着八九名洞阳馆弟子赶往慕乐小筑。
秦云听到血魔去了慕乐小筑,挣扎地想起身,他本应在慕乐小筑保护朗伯尸首。可他站立不稳,被路远扶住。
路远意味深长的对他笑了一下,悄声道:“骗他们的。”
众人在大厅里等消息,过了片刻,李道成惊慌失措地跑进大厅,叫道:“宗主,血魔长风杀了我洞阳馆五名弟子,救了朗玉逃走了。”
杜冲听闻此言,大惊,道:“什么?你这没用的东西!”一巴掌扇在李道成脸上。
秦情听到女儿朗玉安全脱身,心下总算是得到了一点。她才明白刚才路远是骗他们的,为血魔长风救朗玉争取了时间。她含笑对路远点点头,赞他做得很好。
杜冲怒不可遏,伸手抓过路远,道:“你干的好事,竟然敢骗我。”
路远一脸不在乎,道:“什么宽大处理,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血魔迟早会发现真相,知道朗云宫并没有和凤血堂勾结,到时血魔寻仇的对象就是你洞阳馆。你尽管享受血魔带来的恐惧吧,哈哈哈……”
被激怒的杜冲,用力伸手一推,路远快速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路远的大笑声戛然而止,喷出一道血箭,然后身体随着墙壁一小段反弹,软趴趴地摔在地上,已经断气。
朗云宫的人一片惊呼,有叫“路远”的,有叫“路师弟”的,有叫“路师兄”的,一片混乱。
仅剩的一名穴道未被点的朗云宫弟子,见到路远惨死,不禁怒发冲冠,大吼一声:“老贼拿命来!”挺着长剑,使出三元飞星剑直刺杜冲。
可是未等杜冲出手,斜刺里早已杀出两名洞阳馆弟子拦下来,一左一右夹攻,数招下来,那名朗云宫弟子便被两柄长剑刺穿身体,倒地毙命。
朗云宫的人又是一腔悲痛,怒视着杜冲,怒视着洞阳馆的人,整个大厅里笼罩着悲壮和悲愤的气氛。
张长定朗声宣布道:“朗云宫两名弟子,勾结奸邪,与玄门正派为敌,如今就地阵法,实属罪有应得。”
逃掉了血魔长风和朗玉,此两人早晚会成为洞阳馆的心腹之患,这让道宗杜冲很不高兴。
他狠狠地盯着朗云宫的人,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们最好举证朗云宫与凤血堂勾结,还能争取宽大处理,否则,这两人就是你们下场。”
听到杜冲此言,秦云放声长笑,道:“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你不过是想让我们污蔑朗云宫,破坏朗云宫的名誉,让仙原大地的人不耻于朗云宫,然后再杀光我们。你以为我们会上当吗?别做梦了,哈哈哈……”
自己的心思被拆穿,杜冲是恼羞成怒,喝道:“揪过来!”
两名洞阳馆弟子上去把秦云架到杜冲面前,杜冲冷冷道:“你很强硬,是吧?很好,那就拿你开刀,杀鸡儆猴,让朗云宫的人知道抗拒的后果有多严重。给我拖出去砍了!”
两名洞阳馆弟子拖着秦云就往大厅外走,大厅里的众人见此,纷纷在中间让出了一条道,看他们拖着有伤的秦云走过。在大厅外的门口,洞阳馆弟子夹住秦云,压下他的脑袋,再有一名洞阳馆弟子挥起长剑砍下,秦云脑袋随之滚落在院子里,脖子里喷出血箭射了一丈多远。
一名洞阳馆上去捡起秦云头颅,提着走进大厅,放在朗云宫众人面前。
朗云宫的弟子见到,大哭道:“大师兄!”
一名年纪稍长的朗云宫弟子见此,喝道:“哭什么,哭哭啼啼像个娘们一样,都给我止住,不能让外人小瞧了我们。”
朗云宫弟子听后,果然止住了哭声,露出坚毅的脸色,似乎已经准备好赴死就义。
此时秦情一直坐在椅子上不说话,像一个局外人在看戏。
杜冲对此很不满,道:“秦夫人,难道你真的看着朗云宫的弟子一个个死在你眼前,你才甘心?你只要早点承认朗云宫与凤血堂勾结的事实,我杜某一定给与朗云宫弟子宽大处理。”
但是秦情仍是做在椅子上,对杜冲不理不睬,连眼睛也闭上了。杜冲心生疑惑,叫道:“秦夫人,秦夫人……”
秦情始终没有应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杜冲朝一名女性玄门正派人士示意了一下,那女的上前试探了一下秦情的鼻息,发现已经没了呼吸,再把了一下秦情的脉,也已没了脉象。
她回禀杜冲道:“杜宗主,秦夫人已经死去多时。”
元一九和宗灵听此,一惊,细看秦情面容,见她脸色有着许多不甘,似乎为自己无力挽救朗云宫而痛苦。但是脸上又有一丝欣慰,想必是为朗玉顺利逃生感到高兴。
她的身上仍是穿着那身喜庆的衣服,那是为长风和朗玉主婚的衣服。红的颜色本是喜庆的颜色,但她却是穿着这身衣服死去,红色仿佛成了最悲惨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