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上,喜庆气氛浓厚,新郎新娘拜见朗伯和秦情,似乎所有人都在为这对新人感到高兴,尤其是朗伯和秦情,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心中充满了欣慰。
突然,朗伯一声惨叫,接连后退两步,瘫坐在椅子上。
新娘朗玉听到父亲朗伯的惨叫声,父女连心,顾不了许多,急忙掀开红方巾,只见血魔长风手持血红色的夺魂叉,插入了朗伯的心脏位置,鲜血顺着夺魂叉,正在快速被吸走。
夺魂叉是血红色,不仅是朗伯的鲜血染红的,而且是因为血魔长风催动了噬血魔功。
朗伯浑身颤抖着,奋起一掌推开长风,随着夺魂叉离身,一道血箭从心口喷射而出,溅红了长风的脸,溅红了地板。
他颤声道:“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对……我?”
大厅上所有人被突发的这一幕惊呆了,包括朗伯的妻子秦情、道宗杜冲、元一九、宗灵等人,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这一幕。
自从杜冲等人进来后,元一九把注意力聚焦在了他们身上,忘了关注长风。
他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如果换作他是长风,认定朗伯是元凶,那这确实是最好的下手机会,难怪长风要跟朗玉成婚,早就算定了这一步。
杜冲则只是稍微吃惊了一下,内心却是狂喜,心道这真是意外之喜,没想到如此轻易就解决了朗伯。
血魔长风这一叉是真的又狠又准,他相信朗伯是再无生还可能。他对同桌的洞阳馆长老李道成做了一个手势,李道成会意,带着余正则悄声离开了席位,出了大厅。
流火庭庭主归无望见此突变,想上去制住血魔长风,但被杜冲拦住,杜冲道:“且看他们有何要交代的。”
此时的朗玉和秦情早已痛哭着扑在了朗伯身上,扶着朗伯,想给他止血。但是如何止得住,夺魂叉本是吸人精血的邪物,再加上噬血魔功的加持,威力惊人。朗伯被刺中的又是心脏要害,更难止血,只听得鲜血“咕噜咕噜”直冒,朗伯脸色越来越苍白。
朗玉“噌”地站起身,撕碎红面巾,摘下头上凤冠砸向长风,怒斥道:“为什么?我爹哪点对不起你?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
秦云带着十余名弟子,手持长剑,用云天七星阵将长风围住,随时准备对长风动手。大厅里富绅们,将这些修道人士动起刀枪来了,那可不是他们这些凡人承受得了,有些惊慌,纷纷往大厅外靠。
杜冲见此,微笑道:“各位不要惊慌,我是道宗杜冲,放心,有我们在,不会波及到你们,请安心坐下观看。”这话完全是一种看客的幸灾乐祸心态。
富绅们见杜冲发话了,想走又不敢走,只得就地找空位坐下。
看到朗玉伤心痛苦,长风心如刀绞,他真的不想伤害朗玉,但是为了报仇,他宁愿不择手段。
他脸上回复到了以前的那种冷漠,对秦云等人的包围丝毫不放在眼里,冷冷道:“为什么?因为朗伯勾结甘辰,将甘辰藏匿在朗云宫。你以为我为什么来朗云宫,为了你吗?哈哈哈,不是,我是为了追踪甘辰而来。要不是甘辰将我引入朗云宫,我也不会知道朗伯竟是天玄门血案的元凶,竟是那个背后策划的神秘人士。”
听到此话,朗伯艰辛地提了一口气,道:“不可能的,甘辰若在宫中,我朗云宫的四极八荒结界不可能发现不了他。”
长风道:“我亲眼见到甘辰飞入朗云宫,亲耳听到你和他对话,带他去隐藏。这种事情,我绝不会不查清楚就对你动手。”
朗玉怒道:“你这个恶魔,你根本没查清楚,就冤枉我爹。我爹一心想帮你,帮天玄门重振,你却如此对他,还诬陷他勾结长风。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个糊涂鬼。”
她眼泪是止不住哗哗的流,为朗伯重伤难治痛哭,也为看错长风而痛哭。
秦情抓着朗伯的手,只觉他的手越来越冷,哽咽道:“相公……”后面却说不出一个字了。
朗伯温柔地看着秦情,道:“命数自有天定,只可惜心愿未了,后面一切只能看他造化了。”秦情紧紧握着朗伯的手,只有伤心落泪。
朗伯看了看被包围的长风,说道,“云儿,撤阵,由他去吧。”
秦云大惊,没想到朗伯就这样放过血魔长风,急道:“师父!”
朗伯摆摆手,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长风。秦云明白朗伯心意已决,不敢违拗朗伯死前的最后一个命令,指挥师弟们撤掉了云天七星阵。
没想到朗伯要放过长风,朗玉可不答应,穿着婚服的她没带七彩水晶针,飞身一招攻向长风,却被长风一个夺魂叉,轻松逼退回来。
朗伯喝道:“玉儿……”一句话接不上气,咳了起来,心口又喷出不少鲜血。
朗玉见此,只得颓然朗伯身边,痛哭道:“爹……”
长风料想今天是定难生还,既有朗云宫的人围攻他,还有道宗杜冲等各派玄门正派人士对付他。没想到朗伯竟然愿意放过他,不过他很快明白过来了,一个人伪善久了,临死也忍不住伪善一下,朗伯明里是放过他,其实是等着杜冲等玄门正派人士来收拾他。
他冷笑了一下,扫了杜冲等人一眼。
果然,杜冲见朗云宫撤掉云天七星阵,立刻一挥手,手下十多名弟子踩着先天象数元阳阵,把长风围了起来。
瘫坐在椅子上的朗伯皱着眉头,忽然眼神一亮,展眉道:“长风说的那人想必是他,只有他才清楚如何应对四极八荒结界。”
秦情惊问道:“是谁?”
朗伯道:“除了他还会有谁?他终于回来报仇了。”
夺魂叉的噬血魔功之力仍在朗伯体内残留,他又是连咳几声,心口处却再没有血流出,似乎血已流尽。他呆呆地看着前方,眼睛再无神采,鼻中也没有了呼吸,那张脸苍白如纸。
朗玉惊慌叫道:“爹,爹,爹,你醒醒,醒醒……”摇晃着朗伯的身体,但是朗伯再没有任何反应。
秦情则是呆若木鸡地搂着朗伯的脸,傻傻地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喃喃道:“朗哥,你记不记得,你说去东极大通荒山采最美的情花送给我,我一直站在月牙山,望着东极大通荒山,等你回来,等啊等啊,你一直没有回来。你现在是不是又去帮我采情花了?”
元一九和宗灵看着这人间惨剧,心里很不是滋味,宗灵更是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