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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只眼睛看爱人(2)

女人没吭声,就像这沉闷的空气一样。

他们的爱情出现了波折,不再有当初的浪漫缠绵,有的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休无止的争吵,吵得女儿索性住进学校不回家。男人一直想挽救这段婚姻,但女人不乐意,用她的话讲:到头了,该分开了。

女人在找结婚证,因为想要结束婚姻关系,没这个红本本,法律上通不过,他们便不能劳燕分飞。男人说道:甭找了,早就丢了,十年前搬家时,连同结婚照一块儿丢了。

女人一怔,但她不死心,仍然继续着这个单调却又执着的过程。

结婚证还是没有找着,但她的决定依然未变,她回头告诉男人:明早八点去民政局,协议离婚。

第二天一早,他们准时来到民政局,但那里的同志说没有结婚证不准离婚。女人解释道:不是有事实婚姻吗?我们都结婚十四年了。

十四年了,不容易,你们再考虑下。民政局的同志好心地劝他们。

还有其他办法吗?女人问。

找人证明也可以,当年的证婚人,伴娘伴郎。

女人开始寻找当年撮合他们的李阿姨,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家,看到的却是墙上苍老的照片。李阿姨去年去世了,她的爱人接待了他们。他头发花白,见到他们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她临走时还说,以给你们俩当证婚人为荣,说你们是好同志。

女人接着去找伴娘伴郎。伴郎早已经杳如黄鹤,不知飞向了何方。伴娘是男人的前女友,听到他们俩要离婚的消息后,一个劲儿摇头:你们呀,太傻了,守着幸福找幸福。我刚离的婚,现在后悔晚了,他又找了一个,这世上真的没有后悔药卖呀!伴娘说什么也不愿意给他们证明离婚,将手机关掉了。

女人与男人继续冷战着,男人试探地说:婚离不成就过呗,我依然爱你。

女人第一次听到男人说这么直接的情话,她的眼睛湿润了,回过头挽住了他的胳膊。

女人不知道,结婚证根本就没丢,是男人故意藏了起来,是他在她心如死灰的离婚道路上制造了重重障碍。

所有的这些,他一辈子都不会告诉她。

一生相守,以爱之名

查尔是个流浪汉,他原来家境显赫,只是由于好赌,输光了父亲留下的所有财产,成了穷光蛋。他想展翅重振家业,却屡屡受挫,最后,他不得不搬到伦敦郊区的贫民窟里过生计。

今昔对比,他感觉对不起自己的父亲,为此,他每日酗酒,渐渐地,身体处于非正常状态,不久就得了重病。

一天下午,邮递员风风火火地冲进贫民窟,一边掩着鼻子,一边大声叫道:查尔,你个死鬼,躲到这里,你的信。

信封十分讲究,看来邮信者是个体面的人。查尔觉得不可思议,他家道中落后,所有的朋友均离自己远去了,举目无亲友,怎么还会有人邮信给自己?

他撑着病体,好奇地撕开了信,信的内容让他为之一振。

这是一位贵夫人写来的,她的名字叫作莎娅。她住在剑桥市,写此信的目的是为了找回儿时的记忆。她说他们青梅竹马,只是因为父母的反对而各奔东西。她十分希望与他长期保持信件来往,她已经失去了伴侣,如今孤零凄惨,活在世上感到孤独无助,她渴望收到他的回信。

这封信唤醒了查尔的回忆,他想起来了,自己小时候曾经和一位姑娘两小无猜,但遗憾的是,父亲觉得她家境不好,硬是拆散了这对苦命鸳鸯。原来,她一直记得此事,千方百计地在寻找自己。

查尔兴奋不已。

他颤抖着写了封回信,信中,他这样写道:我十分想念你,至今在我的梦里,仍然有你朦胧的身影,但愿我们儿时的爱能够在今天延续。

为了庄重起见,他整理了自己唯一的一套行装,然后将信件送到了附近的邮局里。

邮递员看到了他,大声吆喝着:查尔,你的地址太难找了,如果信件经常化,提醒你每周一来这儿查询,会有好消息的。

第三周的周一,他急不可耐地赶到了邮局,邮递员将一封信塞进了他的手心里,嘴里面还说道:遇到了桃花运了吧,咸鱼翻身了?

拆开来,查尔顿时满脸是笑,贵夫人莎娅在信中说道:

真是太高兴了,没有想到,能够收到你的回信,这真是上帝赐予我最大的惊喜。在病中,在榻前,能够阅读你的来信,让我痛哭了一整个晚上。

意外的一封信,改变了查尔的人生。他觉得自己应该打扮得体面些,不能再住在贫民窟里,万一莎娅找过来,岂不是让人家瞧不起自己?必须想办法挣钱,不能让她认为自己无能。

查尔每周一雷打不动地接信,然后周末回信给莎娅,她的回信也十分及时。

就这样,过了一年时间。

一年之内,查尔的病痊愈了。其实他就是精神颓废导致的病体软弱,意外来信让他战胜了病魔,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他去郊区的工厂里找了份临时工,慢慢地手里有了一些积蓄,他租了一套房子,买了一些家具,他盼望着莎娅某日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查尔有了一种冲动,他想去找莎娅,信上有她的地址。

查尔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到达了剑桥郊区。他看到一座院落,简洁有生机,院子里坐着一位贵夫人,样子十分中看,她正在院子里晒太阳。查尔正想进去,却看到一个男子与那个贵夫人拥抱,两人恩爱的细节让查尔瞬间失望至极。

她有自己的男友了,原来,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查尔沮丧地离开了院子,然后乘公交车回家。

但信件没有因此停下来,查尔觉得是莎娅的来信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他不能对不起她。于是,他坚持写信给莎娅,莎娅也坚持着回信给他。

查尔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小院,他害怕见到自己不想看到的画面。他用了近十年时间重振家业,直至十年头上,他成了当地首屈一指的富翁。这一年年末,查尔与莎娅之间的信件已经达到了520封。

查尔想着,自己一定要再去找莎娅,给她一个惊喜,不管她是出于报复,还是生活的刺激,抑或是一场玩笑罢了。

当他再次踏进小院时,他依然看到了那位贵夫人,她就坐在椅子上。

请问你是莎娅小姐吗?查尔努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忐忑。

您找我的母亲吗?她去年过世了,我是她的女儿,我叫莎落。

什么,您的母亲叫莎娅?这怎么可能?我是查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生,我一直在找您,我知道您曾经郁闷不得志,曾经酗酒过度晕倒在路边。有一次,我实在过意不去,将你送到了附近的医院里,然后仓皇离开了。

这又能说明什么?夫人,莎娅到底是谁?

她的确是我的母亲,我母亲十年前患上了精神分裂,她闲暇时偶尔写了一封信,署名叫查尔,那是她年轻时候情人的名字。当我发现时,她已经让邮递员带走了信。我盼望着这封信不要让一个叫查尔的人收到,可意外又发生了,您回了信,信的内容唤起了母亲对往事的回忆。她乐此不疲地写着信,手颤抖时便让我帮着写,我不想破坏她的心境,想着也许这样的事情能够帮助她恢复健康。

就这样,你们的信件多了起来,母亲因此爱上了写信,并且身体逐渐康复。

这让我十分惊喜,我开始鼓励她写信,并且帮助她搜集素材。

后来,我十分好奇,便按着地址找到了您,发现您是一位流浪汉。我想帮助您,便以陌生人的名义向您投了资,您应该收到过一大笔钱。

不错,正是由于那一笔钱,我开始筹建我的公司,这是我人生的转折点。

去年,我失去了两位亲人,我的母亲和我的丈夫。母亲临终前叮嘱我,一定要坚持写信给您,我这些年一直在模仿母亲的笔迹,我不想让您发现破绽,便一直这样坚持着,直到您的到来。

先生,请您原谅我们的冒昧好吗?我们绝对是出于好意,并且因为您的信件,我的母亲延长了十年的生命,我要好好感谢您。

可是,我想不通呀,第一封信怎么会落到我的手里?

邮递员到处找一个叫查尔的人,而您是郊区附近唯一一个,因此,信便交到了您的手中。

查尔恍然大悟,他有些失望地离开了小院。

他们不再写信,由于双方的见面,导致他们都感到对不起对方,因此,十年的坚持就此中断。

过了一个月,查尔意外地收到了莎落的来信,信中只有这样几行字:您愿意将信继续写下去吗,直至2000封信,3000封信?

2009年春天,英国首都伦敦东郊,有两位老人开办了至今世界上唯一一所情书展览馆。他们展示了他们将近4000封的爱情信件,游人如织,竞相传颂着查尔和莎落的爱情故事。

如果一只鸟儿选择了轻生

加拿大魁北克省的最东端,有一处断崖,断崖邻海,这儿人迹罕至,是经济相对落后的区域。在这处断崖边上,每年都会发生一些奇怪的现象,成群的鸟儿选择了轻生,它们集体撞击到断崖的岩石上结束自己的生命。

年轻的罗斯毕业后郁郁寡欢,他家中无依无靠,父母早已不在人世,因此,他选择了逃避现实。他独自一人来到了断崖边上,每天坐在那儿看海,看海涛将满腔怒火泼洒在岩石身上。

偶尔的一次醉酒后,他发现了这种奇怪的现象,这使得他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翻阅了图书后发现,世上有这类鸟,它们不易适应环境的改变,噪声和污染使它们对生活失去了兴致,从而选择了自尽。

他想改变它们的习性,罗斯对自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他试着逮住了一只小鸟,给它解释活着的意义,他还现身说法地告诉鸟儿,自己如何了得,如何想自杀却劝告自己活了下来。在被他驯养了七天七夜后,鸟儿重新回到了大自然。可惜的是,三天后,在自杀的鸟儿当中,他发现了它,它被放走时,他在它的脚下拴了一根红线。

罗斯愤怒至极,环境改变了它们的生活,可周围全是荒草和乱石,并没有污染,没有噪声。他沿着断崖向北徒步走了十几公里,终于,他发现了罪恶的源头:那个地方正是鸟儿的栖息地,却在旁边建起了许多加工厂,工厂内的声音轰隆隆的,噪声十分吓人,周围的鸟儿成群结队地寻找着良方,它们试图改变这种现状,却无能为力,只好选择了死亡。

罗斯闯到工厂内部,坐到了领导的办公室里。他将自杀的鸟儿放到办公桌上,请领导给予解释。那位领导正襟危坐,只是冷笑,然后将一记耳光送给了试图失控的罗斯。

罗斯又找了当地政府,陈述了自己的观点,政府官员笑着说道:让鸟儿改变它们的生活方式,它们不能够阻碍经济发展。

这句话提醒了罗斯,他回去后,准备了一大张毯子,将毯子铺到断崖的岩石上。结果却起了很好的缓冲作用,许多鸟儿一次撞击不成功后,选择了退缩,时间久了,自杀的鸟儿明显减少了许多。

罗斯喜出望外,他这样想着:既然是噪声改变了它们的生活,如果我给它们带来节奏感温软的音乐,也许,它们会安静下来。

罗斯每天给鸟儿吹箫,音乐悠扬耐听,许多鸟儿停下来,落在周围的草地上,还有些大胆的鸟儿试图落到罗斯的肩膀上。罗斯选择了接纳,他和鸟儿成了好朋友。

两年时间,罗斯改变了这里的生态规律,自杀的鸟儿几乎成了零,罗斯想着自己可以写一本书,来讲述关于鸟儿自杀的故事。

时间到了2008年,一位看破红尘的姑娘来到了断崖边,她心爱的丈夫在一次车祸中永远地离开了她,她想选择死亡,到天国去寻找她的最爱。

罗斯看到了她,不说话,现场寂静且柔软。

他只是不停地吹箫,还将一杯香茶放在姑娘面前。姑娘回头时,看到了无数只鸟儿,它们伴随着彩云在天上飞,好美的场景呀。

姑娘一直倾听着,他们对峙了好长时间后,她将手递了过来,罗斯牵了她的手。

2009年春天,一个叫罗斯的小伙子和他的爱人出了一本书,书的名字叫作“如果一只鸟儿选择了轻生”。他们在书中讲述了自杀鸟的故事,并且讲述了他们美丽的相遇和爱情故事。在文章的最后,他们这样写道:

如果一只鸟儿选择了轻生,我们的双手虽然无力,却可以为它铺上柔软的草坪;如果一个可爱的人儿选择了轻生,我们的爱虽然脆弱不堪,也可以为他打开心扉,奏响一曲喜乐直通黎明。

今天真好,没有人自杀。

等你说爱我

在那个不谙世事的年龄里,他居然爱上一个天真可爱的、带着些野蛮风采的小女孩。她会对他笑,无言地笑,莫名其妙地笑,让人摸不清是爱是恨,抑或是喜欢或是讨厌。

两人的相处简单得很,就好像剧中的男女主人公一样,谈得来便一起说说往事,谈谈将来,或者是在电影院里泡一晚上的时光。两个人的日子单调且自由,只是缺少爱情的元素。

他天生内向,从来不轻易在女孩面前吐露自己的心声。

他喜欢她,只是永远藏在心中不告诉她,也许这种爱才是生命中的真爱吧。他发誓会用一辈子的时光来守护她,只是不知道时光有多长,那个人是否愿意接受他的等待。

她像一只火辣辣的小辣椒,曾经学校里有人扬言,她这种女孩像炭火一样炽热,绝对没有人愿意要她。她气得半死,好想找个有火的地方痛痛快快地跳进去。这时候,天生沉默的他居然出来替她打圆场:会有人要你的。这句话,她等了多年了,只是没想到会从一个不声不响的小子嘴里说出来。她送给他一个微笑表示谢意,那一刻,他一步迈进了鸟语花香。

那一天,她忽然用手给他比画起来,双手交到胸前握紧,然后拱双手到他的身边,然后再转回自己的心边。来回几次,他不知所措,问她怎么了,她说:我说的是哑语,看无声电影时学来的,挺好玩的,我刚才那个语言你要学会的。

他觉得她无聊,对自己总是不冷不热的,看来有些话还是不幸言中了,她的确不是一个男孩子愿意和平相处的女孩。在自己的视线里,她的动作凝结成一团雾,转眼便是几个春秋,她的无声酿造成一瓶酒,眨眼便醉了几个轮回。

在与她分手的几年后,成熟高大的他找到了另外一个女孩为伴侣。那天,她与他一起看电影,电影竟然是无声的。她说:你看这些孩子多动人呀,虽然处在无声的世界里,却能够演绎得如此精彩。

突然间,他看到一个女孩在对男孩说着哑语,动作竟然和多年前的她一样。

他问女朋友:刚才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那个呀,等你说爱我呀,屏幕下面不是有字吗?

他的眼泪一下子从多年前流到了现在。她问他:怎么啦?

他急忙用手抹眼泪:没什么,好像眼中进了灰尘。

这次不想再错过你

他是个出租车司机,风里来雨里去地奔跑着自己简单的人生。由于市区内交通经常堵塞,且竞争较大,他转而去郊区的机场接客人,渐渐地,倒找到了一条适合自己的运行道路,虽然辛苦些,但他感觉其乐无穷。

十年前,他和妻子离异,妻子独自一人去了美国。现在想来,感情不和可能是主要原因,他的脾气暴躁,经常莫名其妙地发火,时间久了,她无法适应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当有一天,离婚协议书真的摆在他们面前时,他二话不说,就像春天离开了冬天一样决绝与无情,他们甚至没有喝过一次诀别酒,便天各一方。

随着年岁的增长,他越发孤单起来。十年期间,他也曾尝试着寻找自己的另一半,可每每思想集中不起来,均不欢而散,许多女人认为,他是个疼不起的男人。

在内心深处,他一直留着女人的影子,每日里辗转机场,还有另外一层原因,就是希望老天能够赐予自己一次机会,再见一下自己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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