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兰和阮福两人喝着粥,阮福问道:“黄兰妹子,今后什么打算?”
“我决定了,好好照顾大哥,不去上班了,只能对不起刚认识的几个朋友了,希望他们能体谅我的不告而别。”黄兰苦笑道。
“行,卧室柜子里还有被子,你将就下搭个地铺,我睡沙发,高手一定会康复的。”
“恩。”
接下来的几天,黄兰呵护备至地照顾着陈立,擦拭身体,换洗衣物,当真是体贴入微,而阮福依然做着护卫。
这一天,刚注射完静脉营养液没多久,黄兰就发觉对方不止眼睛,整个头部好像都能轻微地动了,嘴巴也能一张一合,只是没有任何声音。
这让两人也更有动力,前几日医生还说最好能有个人每天给患者讲故事,按摩腿部肌肉,这明显是当植物人在治。
不过黄兰信了,每天又增加了两项任务,她依然不辞辛苦地照料着。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多月过去了。
甬都,苏家小卖部,苏莞茵一个人在房间,没有修炼,拿着手机,看着与陈立的短信聊天记录。
心中默念着,“病秧子,今天是除夕夜了,你快回来,我好想你,我有好多好多话要说给你听。”
李仁飞就在附近不远处,没有松懈过。
蓝家古堡,除夕夜相对往年比较冷清,蓝龙蓝豹两人坐在桌子边喝着酒,互相都有一种说不清的惆怅,少侠去的时间久了点,一是担心对方安危,二是担心蓝豹的眼睛。
客房里,除了何玉梅还有三人,自然就是恢复外貌,如今亭亭玉立的蓝雪,还有一对双胞胎保镖,何玉梅照顾了她一段时间,她挺感激的,也知道一些事,特意在这种日子,来陪她聊聊天,转移注意力,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对方的强颜欢笑,何玉梅的心里此刻就是希望儿子平安归来。
京都宋家豪华别墅一间精致的闺房里,宋妙琴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静静想着心事,“蝎子已经死了两个多月了,你为何还没回来?是要再次行刺新首领不成?你这莽撞的家伙,可不要出事,我的疤还等着你治呢。”想到最后,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
东瀛国熊本县,一家公寓楼里,陈立已经可以缓慢下床走几步路,就刚才,他开口说话了,但是更令黄兰和阮福头痛的事发生了,他失忆了。
“高手,你知道我名字吗?”阮福一脸认真的问道,对方摇头回应,黄兰也问道:“大哥,那我的呢?”
“黄兰。”还没等黄兰兴奋大叫,接着又道:“你每天给我讲故事,自己说的”两人齐声叹气,所有的钱加起来都用的差不多了,原以为苦尽甘来,没想到又出这一茬,看样子还得想办法弄钱继续输营养液,阮福心中有了决定,今晚除夕夜,照样有拳赛,不管输赢都是五万美金,他要去拼一把。
这时,黄兰又问道:“大哥,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陈立。”斩钉截铁,毫无犹豫。
黄兰和阮福相视一眼,信心大增,又问了一些其他事,阮福还请教了功夫,陈立都回答不上,似乎只知道自己名字。
夜里7点,阮福将黄兰叫出卧室,随手递给她一张三菱银行卡,憨笑道:“黄兰妹子,我晚上去打场比赛,不管输赢,里面会有一笔钱进来,如果明早我还没回来,你自己去atm取了,每天取款上限20万东瀛币,密码是1986。”
这边的密码都是四位数的,黄兰点点头,见他说的如此云淡风轻,也没往别处想。
第二天中午,阮福还没回来,黄兰先将陈立安置好,按照阮福的嘱托,往附近三菱银行走去。
今天是华夏的春节,黄兰走在街头,与国内大不相同,没有一点热闹的气氛,来到ATM机前,虽然基本是东瀛语,但是黄兰还是通过几个简单的汉字指示,查询了余额有540万东瀛币。
心里有些激动,起码接下来短期内不用为钱犯愁,小心谨慎地取了20万,便回了公寓。
营养液仍然持续用着,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今天是元宵节,阮福还没有回来,黄兰心里一直祈祷安慰自己,阮福哥只是有事耽搁,很快就会回来的,虽然心里预感到对方可能出事了,跟陈立也只是说,“阮福哥最近接了个活,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陈立已经行动自如,这几天脑海里总是跳出苏莞茵,何玉梅,宋妙琴等人模糊的身影,聚气之术也在潜意识里悄悄出现,身体不由自主地照着修炼,与电视里需要触景生情和重物撞击恢复记忆不同,他能慢慢自我恢复。
黄兰自从那天开始,每天都有出门寻找打听阮福的下落,由于语言不通,根本没什么有用的消息,回到家总是一改疲惫的神态,笑脸轻松地对陈立说找了份简单的工作。
她不想让对方担心,导致病情出现任何意外。
时间一天天过去,清明节这天,黄兰出门不久,记忆便如潮水般涌向了陈立的大脑,何玉梅,苏莞茵,宋妙琴,佘斌,蓝爷,蛊王……天空上的巨手,梵音,悬崖上的冯光……最近的黄兰,阮福,以及这几个月两人为他的付出,他都看在眼里。
摸了摸胸口的陨铁项链,忽然展开神识,100米,200米,400米,没错,因祸得福,陈立进入了聚气六层,也就是地级高阶。
恢复记忆的后一秒,他就感觉到黄兰有事瞒着自己,锁了门出了公寓,没多久,黄兰的身影就出现在神识里,此刻,她正在努力用肢体语言向别人打听阮福的下落,一个一个不厌其烦地问着路人。
“阮福那晚是不是去打拳了?”
黄兰正在问一个提着菜篮一脸困惑的大妈,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连忙转头,顿时喜极而泣,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陈立,头靠在对方宽厚的肩膀上,哭着说道:“大哥,你终于好了,那天我们两个身上的钱全部花完了,阮福大哥给了我一张银行卡,他当晚就去打拳赛了,我当时以为就是一场普通的拳赛,我也没有多想,我就没有阻止,没想到都两个月了还没回来,我每天都在问路人,我们的钱又没了,我……”
陈立轻拍了拍黄兰的背部,柔声道:“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你回家等我。”
黄兰抱的更紧了,摇头不依,主心骨病好了,她不想离开哪怕一分钟。
陈立一个掌刀拍在对方的颈部,昏了过去,随手将90斤的黄兰扛在了身上,往公寓走去。0一边的大妈都听不懂两人说什么,又哭又闹,见男的最后将女的打昏了,连忙大喊道:“流氓,大白天的,你做了流氓才做的事,你这个流氓。”
陈立回头怒视着大妈,低吼道:“欧巴桑,买你的菜去。”
大妈被吓了一跳,手指着急忙走开了。
陈立回到公寓,脱了黄兰的高跟鞋,将她轻缓地放在床上,为她盖上一层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