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并没有离开苗寨,而是在一茶楼,饮着当地的名茶‘毛尖茶’,的确回味甘甜,有静心凝神的功效。
在这里耐心的坐了几小时,蛊王被人当骗子的话语也有几个多嘴之人传入他耳,陈立闭目笑而不语。
入夜,当地人好客,也喜欢热闹,于是支起了篝火,拉起游客跳着舞。
此时的陈立带着口罩,离开了人群,来到一户瓦房屋顶,屏息凝神地注视着不远处的蛊王家,看不透蛊王的修为,他并不认为对方就是没修为。从下午的字里行间判断出,晚上蛊王会有行动。
果然,趴了一个多小时,见蛊王打开房门,四周看了眼,便向北面那座山走去,脚步还比较轻快,真看不出将近百岁。
陈立始终屏息跟在身后,不长不远,百米左右。
走到山脚,接着往上,跨过一条山涧小沟,再走过一段崎岖的山路,来到一山洞前,只见蛊王再次左右看了眼,没多做停留,进了这三四米高的洞口。
陈立小心翼翼地在山洞不远处停了下来,展开神识,洞里面不深,点着几根蜡烛,他见到了一个带着铁手套的男子和蛊王。
蛊王率先开口,“剑儿,你有事瞒着我?”
任剑一脸无辜,“爷爷,你怎么了,我瞒你什么事?”
蛊王没有理会,接着道:“我当时让你们兄弟练医蛊,你们都吃不了苦,半途而废,这次你回来说想要个清净地方疗养,再重新学习学习医蛊,我才将你带到这地方。可剑儿,你居然,你居然敢练巫蛊,你不知道你爸怎么死的了吗?”
听闻此话,任剑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对方是爷爷,也不会伤害自己,索性坦诚道:“爷爷,既然你都知道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练医蛊,一直像你这么穷,有什么出路。”说到这里,任剑开始狠厉道:“在外面我们两兄弟被人剁掉手指,医蛊能帮吗?而巫蛊我才练两个多月,我就为自己报仇了。”
蛊王看了眼孙儿的铁手套和角落杂七杂八的瓶瓶罐罐,叹了口气道:“剑儿,这你可大错特错了,医蛊重在基础,厚积薄发,然而巫蛊虽然入门快,但是后续无力啊,而且更是害人害己。”
任剑摇了摇头,“爷爷,我不懂你说的这些,我也不需要多强,我只要比普通人厉害,我就能快速来钱,然后用高科技做出手指。而医蛊呢?不行,是你说的,不能断肢重生,只要再过一个月,我的第二批子蛊便可出生,第一批我不熟练,只成功了一个。”
“你是说蛇稀蛊吧?”说着,蛊王突然转头,厉声道:“谁?”身形快速向外奔去,这哪是百岁不到的老人。
糟糕,这气势,蛊王是地级后阶,刚才听到蛇稀蛊,心率跳动过快,被对方察觉。
陈立原路疾速后退,并没有交战的打算,他可不想让这个济世为怀的蛊王成为鬼泣的第一个刀下亡魂。
稍顷,蛊王停止追赶,朗声道:“小娃娃,我知道是你,不用跑了。”
陈立顿住,在百米安全距离处站定,同样声音洪亮道:“蛊王,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的秘密,我只要母蛊救人,只要任剑兄愿意将母蛊割爱,一切好说。”
这时,任剑刚赶到,听到陈立的话,大声喊道:“100万,母蛊给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比想象中便宜很多,蓝爷肯定会给,陈立想着。
他却不知,任剑只花两个多月学习巫蛊,七七四十九天交战的母蛊运气好一次成功,然后快速孕育出子蛊,期间卖胖子他们芯片的钱买到了蓝爷等几人的详细资料,刚巧碰到蓝雪来苗寨旅游,于是下到了名茶毛尖之中,这蛊在普通人眼中无色无影,一次就中。
陈立正要开口,蛊王打断了他,“剑儿,我任家祖训,不可以用蛊害人,以蛊换金啊,否则会家破人亡。”
“爷爷,你治病都不收费,就象征性地收那么一块两块,你自己清楚,我妈是穷跑的,我爸是为了钱才练的巫蛊,他自己笨,培养母蛊被反噬了。
任家医蛊打下基础就要20年,我们坚持不下来,家里穷,从小被人看不起,长大还是穷,寨里没有女孩看得上我们,你知道哥哥为什么这几年都不回家过年吗?他自卑,他35岁了,一事无成。
家破,家早就破了,人亡,有了钱过几年潇洒日子,死就死吧。”
蛊王没想到,孙子有这么大的怨恨,伸出的巴掌,一直颤抖着,下不去手。
陈立插嘴道:“打断一下,蛊王,你们的家事,要不回家再谈,我们先谈救人的事。”
任剑突然对着他狠声道“你若再多言,可不是100万能解决的了,我知道你为谁而来,他家不差这点钱,要不是阿华失踪了,我还要他的命。”
“好好好,你们先谈,你们先谈,我不急,我不急哈……”陈立话声越说越轻。
时间仿佛静止了,三人好几分钟没说话,蛊王似乎想通了,泄气道:“剑儿,以后不要再练巫蛊了,这次我不怪你,你让意儿多回家看看,钱,爷爷来挣,不会再让你们吃苦了。”
说完转头底气十足地道:“小娃娃,明天下午两点,来拿母蛊。”
“那钱呢?”陈立问道。
“双方都有错,抵消。”蛊王回道。
“爷爷。”
任剑还想说话,蛊王做了个手势,“我还能活几年,我的医蛊拿来赚钱你信不过?”
“只是……”毕竟100万呐。
“那小的先走了,明日再来拜访。”说完,眨眼之间就溜了,能不花钱最好,你们爷孙两接下来谈什么他才不管。
第二日下午两点,陈立准时来到蛊王家,只有蛊王一人,没有见到任剑。
蛊王递给他一个瓷瓶,“母蛊我已磨成粉,你敷到患者身上即可。不过,小娃娃,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陈立问道:“什么事?”
“你的实力很强,我也不会问你要什么秘术,我希望你答应我,在他们两个危难之时出手帮一把。”蛊王眼神恳切地望着陈立,这只是一个疼爱孙子的老人。
陈立真诚的道:“蛊王,我欣赏你的为人作风,这事我答应你,只是那巫蛊……”
“绝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那好,蛊王,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