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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刑天

舒雅脚下一滑,整个人跌入裂缝之中。在跌落过程中,周围场景在不断崩塌,脆弱的岩石碎裂开来。她本人反而不紧不慢的,向身后瞥了一眼,从机械眼中射出红外探测波,光速时间内便得到距离地面的高度,系统配合身体全部传动关节开始运动,做好落地准备。

卡特不死她出不了这口气,风向正向着她这边吹,怎能就此轻言放弃。这么一想,舒雅抬起右手机械臂对准岩石坚固处,射出抓钩成功抓在上面,下落的身体停顿在半空中。刚要回收缆绳,又一枚枪榴弹飞来,好巧不巧正好命中抓钩位置,爆炸彻底毁掉这块岩石,金属抓钩严重变形以至于脱离。舒雅首次爆出粗口,咒骂自己居然倒霉到这种地步。回收缆绳后身体平稳落在地面上,从头顶掉落的岩石砸在护盾上弹到一边,护盾拥有极高的人工智能设置,对这种情况使用盾反简直是智障之举。

居然是金属地面,舒雅略显好奇,开启夜视功能扫描这里。是条金属走廊,一面被废墟掩埋,还有一面相对完整。舒雅听见头顶传来脚步声,抬头发现卡特出现在边缘处正向下观望。“有种下来啊。”舒雅挑衅道,战斗演变成小孩子斗嘴,喊话同时还射出变了形的抓钩。然而实际上她在趁机寻找上去的路,坍塌的废墟是条路,有几处裸露在外的岩石很适合做跳跃平台。抓钩攻击扑了个空,回收时又被卡特一刀斩断。

裂缝边缘露出更多人影,这不足为惧,舒雅迈开脚步动身向上爬。就在这时士兵向下投掷炸弹,爆炸破坏走廊结构,周围结构开始坍塌,舒雅脚下不注意连滚带爬跌落回地面。

塌方更为严重,走廊两边向内倾斜,上面出口彻底被封堵上。舒雅撇撇嘴奔向走廊深处,身后不断发生塌方,灰尘向下掉落阻碍视线,地面晃动。前方走廊裂缝处突然震动,细密的碎石掉落下来,一块天花板向下掉落,山体岩石塌方。舒雅加快前冲,在道路完全被封堵前冲了过去。

交叉路口突然出现,威克在通讯中吼道:“右边,舒雅,右边。”后者听从提示,冲向右边走廊。在逃离转角时,后方塌方停止,舒雅慢慢减下速度,最后停止。回头一看,来时的路被山体岩石彻底掩埋,回去是不可能了。

“这是。”舒雅感到惊讶,发现在走廊角落倒放有一台报废的自动贩卖机。她一眼认出这正是潜入实验室时威克为引开警卫使用过的那一台,出于好奇她走近贩卖机。看损坏程度,为爆炸造成,方向从塌方方向传来。

“如果这是实验室布局,那么。”舒雅起身转向走廊出口,“走出这里就是实验室大门了,距离二号虫洞反而更进一步。”巧合吗,舒雅挠挠头,跟从推测向出口走去,途中经过许多熟悉的房间,无一例外舒雅会向里张望,发现每个房间不同程度遭到火灾损坏。

终于来到大门处,舒雅一刀斩开岌岌可危的金属大门,冲出烟尘。少量阳光闯入视线之中,电子眼瞳孔缩小调整光线捕捉量。

人工开凿的山洞洞顶部分破损出一个大洞,光线从外面照射进来,黄昏时分的光线呈现出橙黄色,角度原因照射在山洞角落之中。在破损洞口之下生长有一颗瘦弱的小树,稀疏的树枝挤破头般向山洞外面探去。

舒雅环顾一阵子,顿时意识到不妙。这不正是卡特第一次穿越行动时被伏击的地点吗,仔细观察下相似度不断增加。“舒雅快跑,山洞中有异动。”威克提醒舒雅。

不管这么多了,舒雅拼命向外奔跑,可还是晚了一步,黑色金属植物藤蔓从地下疯狂生长出来,不断交叉,从外向内彻底封堵住山洞,不留一点空隙。舒雅脚步不停,用力挥剑试图斩断藤蔓。意外发生了,剑刃硬生生被金属藤蔓弹开,舒雅差点没抓住剑柄。还有一条路,舒雅赶忙后退,抬头发现上面的路也被封住了。

过了不久,在来时山洞内部传来发疯野牛般的冲撞声,舒雅脚下地面传来震动,随时间推移震动愈加强烈。感知频率可知来袭生物为两脚动物,舒雅没多想便断定是视频中的奇怪生物,根据外形暂且将这种生物定义为——刑天,一名出自中华传统文化的传奇人物。

舒雅并没放弃逃跑,甚至使用炸弹尝试从山洞内壁炸出一条道路来,努力换来无济于事,连洞壁都被藤蔓侵蚀,名副其实的牢笼,舒雅成了瓮中之鳖。

一股浓烟从洞口中喷出,灰尘缭绕之中,怪物身影出现在眼前,胸口的大嘴向上吐出两根獠牙,高度一度超过自己肩膀,两只机械眼四处扫描。怪物一手持盾一手持斧,可能是缺少保养的原因,盾牌和斧头上爬满棕色铁锈,斧头刀刃上还有不少缺口,即便如此依旧锋利无比。这怪物比预计中要大上一圈,行动更加迅捷,两条腿走起来毫不费力,可想而知其电子系统要比外面怪物先进。“刑天”身体表面皮肤粗糙,呈现出棕色,看样子就很难破开。

“既然逃不掉,那我们就来跳支舞吧。”舒雅不给刑天反应的机会,冲上前去主动发动攻击,刑天有心脏跳动,那么就先攻击此处。与此同时舒雅开启X光扫描透视刑天身体,找到其心脏在那张大嘴深处,目标有皮球大小,这是要火中取栗吗。

刑天首先是举起盾牌保护自己,然后双脚迈开,向舒雅方向狂奔而来,庞大的身体动起来居然会如此灵活。

在冲撞前最后一刻,舒雅跳跃而起,双脚垂直踏在盾牌上,借冲盾牌的击力强行停下身体,右手抬起对准盾牌上面边缘处。机械臂里面还有备用抓钩,射出后成功抓住边缘处,舒雅不浪费时间,双脚向下用力使身体以抓点做圆周旋转,她发现刑天视线严重受到盾牌影响,只有一丝余光能够看清前方视野。

刑天还有点智商,抡起斧头向头顶方向砍来,没头脑真的方便,斧头冲着舒雅而来。舒雅握紧剑柄格挡迎接攻击,护盾首当其冲,斧头重重的砸在表面上。护盾好像脆弱的鸡蛋壳碎裂,不规则的碎片飞向四周。刑天的攻击受到影响,斧头向上方便宜,舒雅幸运躲过攻击。

碎片席卷而来,可全部能量碎片被刑天的皮肤弹开,连一道浅浅的伤口都没出现。刑天心脏位置更靠后一点,是为了给那张装饰品般的大嘴让路。舒雅躲过攻击,从刑天身后下落,双手抓住剑柄竖向攻击。剑刃砍在刑天皮肤上留下一条白道,好像在挠痒痒。直到舒雅双脚落地,这轻飘飘的攻击是完全不起作用。

刑天挥动斧头不要太轻松,一个灵活自如的转身后,好像挥动根树枝般甩动武器。还没等舒雅站稳脚跟,攻击迎面而来。舒雅向侧面翻滚躲过攻击,喷射背包启动,带着她紧急脱离,飞出很远距离。这一回合算是摸清了对方实力,两人无论移动速度还是反应速度总体来说不相上下,可刑天有皮糙肉厚的绝对优势,反而舒雅相对小巧灵活的优点构不成气候了。

“要认真喽。”舒雅苦笑一声,调整后继续攻击,这次看上去套路不变,敌人也学聪明了,持盾牌的手向后靠一点保护后背,斧头举起随时攻击。

双方再次接近的那一刻,斧头落下,舒雅举剑格挡,身体向后倾斜,直到左手触碰到地面,喷射背包推动给舒雅继续向前的力。护盾遭到破坏,这成了计划之一,成功削弱攻击。紧随其后,长剑剑刃与斧头碰撞,砰的一声巨响,攻击的力量犹如泰山压顶,舒雅右手加大力度利用斜面别开攻击,脑袋险些被斩断。

来到刑天身后位置,舒雅起身换为双手握剑,机体超负荷运转,长剑上挑攻击从而弹开阻挡的盾牌,这一下造成机体核心温度直线升高,一度抵达崩溃临界值。攻击奏效了,突如其来的攻击令敌人反应不及,盾牌弹开到一边,后背裸露而出。

机体发出警报,被舒雅选择无视。更猛烈的攻击接踵而至,X光下跳动的心脏如黑暗中的明灯,长剑垂直刺了过去。这次攻击是值得的,长剑长驱直入,刺破厚厚的皮肤,穿过机体零件,然而还是失败了,拼尽全力的攻击也只是剑刃在心脏位置上留下一道不痛不痒的划痕。

舒雅双手手臂冒起细细的青烟,人造皮肤表面出现多处烧焦的痕迹,表情更看出她状态变差。刑天怒吼一声,震耳欲聋,空气跟随颤抖,身体扭动想甩开卡在身上的异物。见状舒雅用力拔出武器,机体出现更大规模的受损,拔出剑的那一刻她差点没抓住。

反击开始,盾牌急忙保护身体,转身同时另一只手向身后大致方向攻击。

舒雅双手将长剑抵在胸口,双脚更是不断向前蹬,身体快速向身后移动以至于倾斜。斧头与剑身碰撞,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击飞舒雅。冲击力远超乎想象,造成机体硬件受损,计算进程受阻,直观表现是身体动作僵住。补救系统启动,重组硬件系统。

没来得及调整身体,舒雅后背重重砸在地面上,冲击远没有缓解,身体反弹离开地面,又是滚了几圈才停下来。喷射背包支离破碎,步枪飞到一边。后背人工脊椎部分断裂,一条数据线受损,直接影响一条胳膊运行。胸口位置的能量电池出现破损,支撑架断裂,能量提供严重不足。手臂人工皮肤脱落,露出白色金属框架,火星从缝隙中冒出。警告铺天盖地的袭来,以至于遮挡住舒雅的视线。

“不能放弃,我舒雅可不会死在这憋屈的地方。”带有一点自嘲,舒雅强行支撑起身体,捡起掉落在身边的朗基努斯之剑。通讯系统这次是真的彻底失效了,威克那让人又爱又恨的声音不见了,蛮失落的。如果让他看到她这幅景象,一定会换着花样的嘲讽。

“姐姐大人。”怎会回想起她来,“我们还会见面的哦。”

刑天被这攻击吓到了,举起盾牌对准舒雅迟迟不来进攻。

不顾崩溃的机体,舒雅强行开启最高攻击模式,开启瞬间,机体经受不住高负荷折磨,舒雅差点当场崩溃,好在有支撑。不知为何,朗基努斯剑身整体变成赤红色,如烧红的金属,周围空气变成投入巨石的水面剧烈波动。

舒雅冲向敌人,在身后留下道道残影,她的眼睛爆发出异样的红色。

盾牌如薄薄的白纸顷刻间被斩断,舒雅直接踩着盾牌碎片跳到刑天头顶,一剑从上而下刺入。刑天松开盾牌握紧拳头锤向头顶,舒雅毫不退让,握紧拳头打回去。力量之大甚至逼退有她半个身子大的拳头,后果也显而易见,甚至更惨,机械臂彻底报废扭曲变形,手臂骨架断裂崩开。

是做个了结的时候了,舒雅单手握剑跳下刑天身体。剑刃所过之处刑天身体一分为二,切口处金属瞬间烧红。这一击十分致命,即便未损伤到心脏。

结束了,舒雅强撑身体,看分为两半的尸体。慢慢的,所见之物扭曲变形,这是机械眼开始融化的现象。

黑暗吞噬一切,舒雅计算机停止工作,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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