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四郎!你是否在听?”太子急了,他抓着姜一行就是不放手,姜一行无奈只能点头。
李恒这才舒了口气,他又回靠在松树上,一手拿着从姜一行那儿抢来的香皂,放在鼻子前闻来闻去,过了一会儿,李恒淡然地提了一句:“哦,忘了和你说,这桩买卖还得分梁枢密使一成。”
“梁守谦?为何?”姜一行不太高兴,这些人什么都没干,甩着手就要分成,还一副我要你的钱,完全是为你好的样子,太欺负人了!
太子没立刻解释,他假装在看放在院子里的香皂,而视线的余角从未离开过那两个站在庭院口的太监,李恒忽然站起来,挽起袖口背对着那两个太监,笑着说:“四郎,你院里这棵松长得真大!我们来比赛爬树吧!”
李恒没得姜一行吱声,他自己忽然往树上一窜,抓着树枝飞快地往树梢爬去,姜一行立刻就明白了李恒的想法,他大笑一声,便往树上爬。
古松外密内空,李恒爬到一半,站在院口的两个小太监就看不到他了,小太监急的连忙往树下跑,他们边跑边喊,太子殿下当心之类的话。
姜一行有十年的内功打底,他一提气,三两下就来到李恒身边,李恒透过茂密的松针见那两个小太监还没赶到,他悄声说:“圣人虽立我为太子,却是迫于我母亲郭氏一族,他一直想废我,改立二哥李恽(yùn),二哥有吐突承璀那阉货支持,深得帝心,可我在宫中除了母亲,根本没有半个可以依托之人,看到那两个阉犬没有?他们便是梁守谦派来监视我的人。
以前,我只能纵情山水与勾栏,往后,估计也是如此,四郎,你我从小一同长大,你便是我最信赖之人,以往,你只在意那些脂粉山水,可这几日,我看你与往常全然不一样了,多了一股英气!四郎,敢不敢和孤赌一局!就赌你我的身家性命!如果你能在朝中站稳脚跟,宫中的人想要动我,也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一定要铲除阉党,荡平天下之不平!我父亲能做到的,我一定能比他做的更好!姜一行!敢不敢和孤赌这一局?”
太子说话的语速相当快,还没等姜一行回答,他见到两个小太监已经跑到的树下,太子立刻大声说道:“哈哈哈哈!姜四弟,你还是和从前一般,根本就不懂爬树!”
“唉,输了输了,殿下爬树天下第二,姜某佩服佩服!”姜一行假装气喘吁吁地挂在树枝上,不停地摇头。
“那方才孤与你立下的赌局,你认与不认?”太子爬得高,居高临下地望着姜一行,问道。
赌还是不赌?想到史书上记载的那个坑死大唐不偿命的李恒,姜一行就觉得脑壳疼,按照史书上说的,这家伙拢共就做了四年的皇帝,整天只会瞎鸡儿乱跑,到处游山玩水,亲小人,远贤臣,对朝政不闻不问,几乎贯穿整个晚唐的两大集团,牛李二党,就是他一手养肥的。
这种教科书级别的昏君,怎么和他赌?
“叮,触发主线任务,接受任务前,请选择是否辅佐太子李恒?A、是。B、不是。”
唉,这系统可真会挑时候,这是要逼死我的节奏啊不过,既然来了,就要玩一票大的!我他娘的选A!
“哈哈哈,既然答应了殿下,我姜某就算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姜一行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一路往姜老爹的酒窖跑去,他边跑边喊:“我这就去把我父亲最好的好酒给太子拿来!”
太子李恒挂在树上,笑出了眼泪,“孤果然没看错你!不枉孤为你唱一曲越人歌!”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太子李恒好感值+10!”
“今夕何夕兮,得与姜郎同舟!”
“太子李恒好感值+20!”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太子李恒好感值+30!”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郎君!”
“太子李恒好感值+40!”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可知!”
“太子李恒好感值+50!”
.......
姜一行越跑越快,太子这波强行煽情,让他跑得热泪盈眶,正当他躲在没人的角落抹眼泪的时候,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宿主选择了主线任务:‘勇气可嘉,’该任务难度等级为地狱级难度!宿主获得一次重选机会,5秒后,可重选,5、4、3、2、1!是否重选?”
“我他酿的就选A!”姜一行坚定地选择了地狱级难度!
“宿主获得任务,‘勇气可嘉,’辅佐李恒中兴大唐,任务明细如下:一、消藩,1、彻底消灭河朔三镇反叛之心:魏博0/1,成德0/1,幽州0/1;
2、平定淮西之乱,收复:申州0/1、光州0/1、蔡州0/1......”
任务林林总总列下了十几页的任务,姜一行看了一眼,头都大了,但依着系统的尿性,要是他现在反悔,绝对会被弄上一个DeBUFF,还是那种能分分钟玩死他的!
姜一行七弯八拐地来到姜老爹窖藏好酒的地窖,他蹲在地上对着一罐罐陈年老酒发呆。
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姜老爹,站在姜一行身后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微笑着说了一句:“四郎,今日怎有闲暇来为父的地窖中啊?”
“啊?父亲!”姜一行被吓了一跳,他赶紧站起来,面对着姜老爹作揖道,“父亲恕罪,我...我与太子对赌输了,太子让我来找酒吃。”
“你最近几日,变化颇大,想来是开窍了,我心甚慰!只是,你这般直接插手立储夺嫡,可不是件好事啊。”姜老爹直接点破了姜一行的秘密。
“我....我...那我该如何是好?我与太子从小一同长大,少年时,还为同窗,要我舍了这份情谊,我是万万做不到的。父亲,方才太子与我说,那些阉......”姜一行正打算把今天太子给他说的那些话,讲给姜老爹说。
姜老爹忽然示意他禁声,只听到头顶的木地板上,传来了一连串极度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
脚步声来到了地窖口的楼梯,一个白白胖胖的绯袍男子从楼梯上下来,他的声音有些尖细,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的公鸡:“姜使君①,窖藏美酒,闻名于京城,杂家今日得以一观,甚是荣幸。”
“梁枢密使抬举了,不过是一些糟糠杂酒,上不得台面。”姜老爹抱起一坛塞到姜一行的怀里说,“你与太子少吃些,年轻人要多读书。”
“既然太子也在姜府,那就让太子与姜四郎一同与某饮宴如何?如此便能好好的想姜使君请教请教兵家学问。”梁守谦往前走了两步,站在楼梯前的小道中,地窖里的光,全是从地窖口那里透进来的,梁守谦背着光,看不清是哭还是笑。
“所言极是,梁枢密使与杂家这次随军出征,便是同姜四郎一起,好好向姜使君学学统兵之道咧!”另外一个穿着常服的太监也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