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格外幽静,周围树木环合。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翎滟沿着蜿蜒的小路,走到一块石碑下。她没顾墓前的野草,扶着墓碑缓缓跪下。只见墓碑上面写着“晚枫之墓”。
“晚枫,我好想你。我很久都没有来这里了,我以为只要我不刻意去记不去想,就可以忘记你。可是这么久过去了我还是忘不掉你。若你在天有灵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我见过太多杀戮,血腥。我看厌了这里的尔虞我诈。我要离开可是天下之大我又能去哪儿呢?”翎滟想到这儿,泪眼模糊。紧闭双眼两行清泪瞬间淌下。
阿伦稣正在院内练字,太监走了过来道:“殿下,大王说有事请你去一趟。”
“父王,可说所谓何事?”阿伦稣问。
“大王最近正在为北境失守的事情忧心,现在西境也不安宁,可能说的就是关于西境的事。”
阿伦稣放下手上的墨笔,赶了过去。
阿伦稣颔首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王。”
“皇儿不必多礼,这里并无外人坐吧。”大王道。脸上满是忧虑。看来北川战败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我此次叫你来,是为了有关西境的事。皇儿,你认为若是能与西京不战而和可好?”听大王此言便知与西京不战而和的关键就在于阿伦稣了。
北川除了北境受南丘制衡外,西境也从没安宁过,不过与西京相战时日已久两军势力均衡。才导致战争一直没有结束。若是真有不战而和之法固然好。可是西京野心不小,动用这么大的兵力却一无所获就谈和,这可不像是西京的风格。
“若是真有不战而和的方法当然好,只是西京真的甘心吗?还是说父王心中已有良策?”阿伦稣问道,想来,若不是父王已有对策。是不会说出这样的想法的,但只叫了他一个人来。也说明了这个不战而和的办法,还与他有关。
“不愧是本王的皇儿,一语道破。此次战争说来起因也是源于我国,只是与南丘相战我们战败。北川再也经不起战争了。的确是有与西京不战而和的办法,而且只有你能做到。”大王道。
“父王请讲,儿臣能做到的自是义不容辞。”阿伦稣道。
“那本王就直说了,西京有意让昌颜公主前来和亲。你几位皇兄都已婚配,遴儿还未到婚龄。现下所有的皇子中只有你最为合适,也只有你能为父王分忧了。”大王道。
其实在他眼中阿伦稣也还是个孩子,没吃过苦,有什么事总会是前面几个哥哥去做。他说过他也想像几位哥哥一样驰骋沙场。大王都会说你还小,真是一转眼他也要成家了。
原来父王所说的不战而和的方法就是要让他娶和亲公主。顿时一惊,要知她此生只爱耶琪:“父王,儿臣……”
“本王知道事出突然,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准备准备。本王等你想好了再行回复。”大王道。
“是,那儿臣告退。”阿伦稣缓缓道,心里仍有些惊魂未定,父王明明就是告知他将娶和亲公主早做准备。叫他想想也是句客套话。他能回绝吗?他不敢想象何相依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样。
青尤练完剑,坐下休息了一会。随意地用衣袖擦了擦汗。杜秋娘倚在树上,无聊的玩弄着花草。
“师父,几日不见翎姐姐了,你可知她去干什么了吗?”青尤问。
“应当是在炼丹药吧,怎么想她了。”杜秋娘问。
“那倒不是,只是许久不见她,倒有些不习惯。”青尤道,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问,“师父为了我杀了温晟,不知道阖蝎独老他们会不会来找麻烦?”
“这你放心,风云阁向来都是弱肉强食之地。他自己修为不够还挑事端,怨不得我。那日若换做是你死于他手,我也不会因此去责问阖蝎独老的。”杜秋娘淡淡道。
青尤听后一惊暗暗低声道:“若是当日师父没救我,就算我被温晟打死了也不会有人为我打抱不平。哎!这个地方的人怎么都这么无情?”
想到这儿,青尤看着桃木剑,心下坚定要好好练剑,他可不想像温晟那样死得一文不值。就算是死也要干出一番大事业。
夜已深,除了偶尔能听见虫鸟的叫声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周围都很安静。杜秋娘早就歇下了。青尤同新来的弟子们住在一起。自从那日事后就没人敢惹青尤了。也没几人真心对他见他都唯恐避之不及。虽然都住在一起但没人愿意同他讲一句话。
这么晚了翎滟都还没睡。一人独坐在窗前,抬头看着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思绪万千。
“秋娘,我真的很想知道晚枫究竟是怎么死的。蛊毒发作而亡?晚枫医术如此高明怎么也能坚持回来的,或许我真的该问问。”翎滟暗暗想道。本以为自己可以坚信杜秋娘的,但是这事确实有些疑虑。
“晚枫,晚枫,啊!”杜秋娘熟睡中喊道。蓦地睁开双眼,原来她只是做了一个梦,回想梦中的情景她的额头直冒冷汗,眼内蒙上一层水雾。
她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梦中她双手拿着匕首杀了晚枫,缓了一会儿,她的情绪平复了些。但还是在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拿出可以压制蛊虫的丹药,仔细看了看意味深长道:“是时候该把药拿去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