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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病态的事物在病态的人群里就显得特别正常

顾清文听过一句话,感情不就是不联系就没有的东西。

顾清文试着叫了童裳好多次,童裳总是有各种理由拒绝,渐渐他也不愿意叫了,与杨倩她们也不再避嫌,友情要比爱情坚定多了,不会冷落,不会因为得到,而就不继续经营。而他也不会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去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渐渐顾清文不再爱找童裳,童裳也总是在晚上才会找顾清文,即使是这样,还是说不上几句话,顾清文没有问过童裳为什么会慢慢的冷淡,童裳也从没解释过,顾清文就像是感情里傻瓜,根本不懂那些欲擒故纵,也不知道感情究竟该怎么去维系,也不清楚为何童裳会越来越淡漠,他不习惯,也从不敢承认她对自己的冷淡,那时候他特别喜欢陈奕迅的红玫瑰,是啊,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持无恐,顾清文就像是年前的童裳,趴在电脑,手机屏幕上死等着顾清文的消息,哪怕只是移动发来的话费提醒都要激动好长时间,只有得不到的才会在心里挠痒痒,一旦你让对方发现你已经确确实实属于她了,那么从那一刻开始,就绝不会被珍惜。童裳说过,她羡慕周子和她男朋友的感情,也许她就是在暗示,但没办法,他唾弃且厌恶那种无下限的感情,那段感情在女生眼里是多么正常,且应当如此,病态的事物,在病态的人群里就显得特别正常。

周子与他聊天的时候说,在不干净的土壤里只能生长出歪七八钮的人,如果想要高雅就不该生长在这,她没有办法做到一尘不染,所以只能在汲取营养的同时,长成和他们一样的人,唯一的区别是那颗高雅的内心一直都存在。

从顾清文认识周子开始,就认识了她的男朋友朱磊,一米八左右的大个子,却像小孩子一样,老是跟在周子屁股后边,周子说的话总是言听计从,说一不二,顾清文不喜欢他,或者比不喜欢更要严重,他瞧不上他,抛弃了尊严和脸面只取一人欢心这种事情他做不到。那时候顾清文和周子一起弄元旦的晚会,不属于一个团体的朱磊本就不该出现,导致很多动作都没有办法沟通,人家是男女朋友确实也应当腻在一起,工作本来就是他一个人的周子只是帮手罢了。因为朱磊和周子的关系,顾清文和周子接触基本都要避嫌,顾清文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朱磊一下课或者放学都会过来,就坐在周子旁边,始终黏着,顾清文不喜欢这种腻味,朱磊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周子就是他的整个世界,就好像他朱磊来到世上,就全为在周子身边,班里很多人都不希望看到他,不是一个班的人,可比自己班去的都勤。

最让顾清文感到朱磊无药可医的是写生时候发生的事,那时候他和童裳已然分手,或者说是闹僵,见面不打招呼也不看彼此。

那时朱磊和周子已然分手,朱磊的次次贴近和周子的藕断丝连,导致好多人都以为他俩复合了,连顾清文也那样以为,可他也没理由问,也许顾清文早就习惯了跟她保持那种不远不近的距离,舍友们曾说顾清文一定是喜欢周子,顾清文每每都是反驳,他说他与周子只不过是比较有话题,比较相像,至于恋爱他俩是永远不会在一起的。

二楼是女生宿舍,宿舍门前有一个类似小广场一样的平台,哪里晚上总是聚集不少的人,顾清文前几天不想去,因为他怕见到童裳,无话可说不如两不相见,渐渐的也被孙昊拉了过去,一班的一些女生因为童裳的事并不欢迎他,每一个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顾清文是一个固执的人,既然来了就肯定会留下来。

幸好他看到了万书苓,走过去和她打了招呼,攀谈起来。他们俩早就握手言和了,而顾清文再没有叫过她书苓,万字加在头上总让他感觉生分了许多,可万书苓似乎开心了许多,虽然他们还是会有那么点隔阂,但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他们最舒服的相处方式了,万书苓也和他打闹就像刚开始那样。其实放下,就是对以前的释怀,对以前美好和不悦的释怀,不会期望还有更多的故事,只是舍不得做一个陌生人,于是只能是握手言和,做一个普通朋友,可以看着她奔向没有自己的更美好的未来,而他也应该去追寻那个未来。

女生宿舍门突然的开了,朱磊被周子一脚踹了出门,顾清文惊愕周子病恹恹的身体怎么会有那么大力气,毕竟朱磊可是一直鼓吹自己跆拳道黑带,而他为什么可以进女生宿舍,似乎全部的人习以为常。顾清文小声问万书苓发生了什么,万书苓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朱磊经常去吗?”顾清文很小声的问万书苓。

“是的,他经常来。”

“你们会让他进去?”

“拦不住啊,所以我们都在他离开了再进去。”

“就俩人在屋里不怕出事?”

“一般都是三个人,我们会多留一个人在屋里。”

周子将朱磊踹出门后将门关上发出砰的一声,这让顾清文吓了一据灵,顿时周围都安静了,都在观看这场闹剧该怎么结尾,每个人都像被蒙在鼓里,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期待着这鼓可以再响一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顾清文只是担心周子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脾气。没想到,朱磊在几次敲门无果之后,竟扑通一声跪在门前,这一跪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也让周子在所有人的印象里臭名昭著,而朱磊自然而然成感情里的受害者,从那天开始顾清文彻彻底底的瞧不上那个人。事后顾清文问周子,为什么要那么对他,周子满嘴厌气和后悔:“你知道我身体不好,为什么还可以一脚将他踹出好远吗?”

“我也很懵这一点,怎么说也是个练空手道,我都不一定踹的动,你身体不好,还能给踹倒了。”

“他故意的啊,宿舍里动手动脚的,我用尽全身力气,他一只手都可以扳倒,出门了就开始装无力了,真的是服气。”

“你本来就不应该让他进去的。”

“我想回宿舍,他就跟着进来了,赶都赶不走,这人是真的没话说。”

“我本来就不怎么喜欢他,可你护着他,我就没法说他不好。后悔吗?”

“后悔。”

顾清文喜欢的人要像是白山茶一样,素雅,独立,安静不括噪,岁月静好,他最喜欢的小说角色是洛枳学姐,他喜欢洛枳的聪明,爱一个人却从不卑微。之前的两段恋爱让他迷失了自己,也许正是太喜欢了,才不知道该怎么去喜欢,畏手畏脚的担心该怎么做到最好,所以才会越来越不好,卑微到血肉里,而骨子里也就剩他的尊严了。看吧他和朱磊其实没什么区别,都是爱情里的傻子,他瞧不上朱磊不就是瞧不上陷在爱情里的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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