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内,阿蜜在寝殿中来回踱步,她已经在这宫里巡了两天了,还是没有找寻到伊穆的身影,前一日还以为伊穆可能是又贪玩跑出宫,可这都两日,按照以往就算在外面过夜隔天一大早也该回来了,可现在都是第三日早上了,阿蜜觉着不能再继续等下去,可她也出不了宫,只能是去求助梁凡。
“梁将军”阿蜜巡了一圈,才找到正在巡逻的梁凡。
“阿蜜姑娘可有什么事”梁凡见她这么着急,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
“娘娘她不见了”阿蜜慌张道。
“什么时候不见的,在哪儿不见的,你什么时候见她最后一面”梁凡一下蹦出来这么多问题,阿蜜有些懵,顿时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
“前天娘娘和我被放出来后,娘娘就气冲冲地去找皇上,奴婢怎么也没拦住,之后娘娘就没有再回来,以前娘娘经常不开心了就去酒坊,奴婢以为娘娘去了酒坊,可是都已经过了两夜娘娘还是没有回来,以前娘娘最多在宫外过一夜的”
“什么,这都几日了,你昨日为什么不来找我”梁凡责怪道,不过马上他就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激动了。
“梁将军怎么办,娘娘不会出什么事情吧”阿蜜本来心里就难受,被梁凡这一句怒吼,委屈地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先去找,你回宫等着,若是娘娘回来你立马派人来告诉我”说完梁凡立马往宫外跑去,来到舞坊。
“谁啊,这么大清早,不知道我们傍晚才开始营业吗”门外接连不断的敲门声,蔓娘无奈只能披上衣服下楼看来者何人。
“敲敲敲,赶着去投胎啊,这么个大清早的,阎罗王那儿也没开张啊”蔓娘起床气确实是大,这骂人也不带个脏字。
“哟,梁公子您怎么这么早来”推开门只见是梁凡,蔓娘立马笑脸相迎。
“蔓娘,伊穆可在这儿”梁凡开门见山道。
“伊穆啊,我都有四五日没见过了”蔓娘掰着手指头数了一遍。
“打扰了,在下告辞”梁凡拘礼后策马离去,留下蔓娘一个人云里雾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接着梁凡去了梁府,可是下人都说没见伊穆来,再后来又赶去练武场,可还是没有找到伊穆的踪影,无奈之下他只能在长安街上转了一圈,最后只能回到宫中求助司马燚,毕竟他是最后一个见伊穆的,或许能知道她在哪里。
“福公公,皇上可在”梁凡一入宫便见到福公公着急忙慌的指使着侍从忙这忙哪儿。
“梁将军,皇上不在殿中”福公公行礼道。
“皇上在哪儿”梁凡紧接着问道。
“梁将军找皇上有何事,若是不急便晚几日吧,皇上这几日怕是无暇分心”福公公开口道。
“那福公公可知容妃娘娘前日从勤政殿走后去了哪里”梁凡焦急地询问道。
“你瞧老奴这脑袋,这几日真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本想着去劝劝皇上的,怎么能将这事儿给忘了呢”福公公一拍脑袋自责道。
“公公何意”梁凡不解道。
“当日娘娘惹得皇上是雷霆大怒,皇上一气之下就将娘娘关进了水牢”
“两日了,不好”梁凡是知道这水牢里的机关,只要有人被关进去就会触及到开关,不用三日那水会积到两米深。
“奴才马上就去告诉皇上”福公公焦急的跺脚。
“来不及了,等皇上下令怕是蓉妃娘娘早已溺水”说完梁凡往水牢奔去。
此时水牢内,水已经浸到了伊穆的脖子,她在这水中站了两日,体力已经完全撑不住了,下一秒怕是就要跌落到水底。
“吱呀”忽然听到开门声,伊穆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抬头望去没想到梁凡居然在这里出现,瞬间她便失去了意识,梁凡见状立马跳入潭中捞起伊穆。
紧随而到的司马燚在门口恰好遇上横抱着伊穆出牢的梁凡,站在一旁却不敢上去搭手询问,昨日达雅流产他一时着急就忘记了这事,现在想起还有些后怕,若不是梁凡救了她出来,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伊穆身体非常虚弱,但还是有些意识的,睁开眼恰好路过司马燚身边,看他的眼神甚是冷漠,这个眼神惊到了司马燚,不知为何他的心好像是被剐了一刀疼得他喘不上来气。
“来人,宣太医”司马燚有些不知所措,任由梁凡抱着伊穆跑向长春宫。
随后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一番诊治过后,开了张药方叮嘱阿蜜按时煎服便可。
“皇上,娘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这水汽入体,身体有些损耗,不过娘娘服些祛湿的药不过几日便能好”太医告退后刚迈出门栏,看见在屋檐下站着司马燚,主动跪身说明伊穆的身体状况。
“你们都下去吧”司马燚摆手示意。
梁凡瞬间会过意“皇上,微臣先行告退”
此时寝殿内,伊穆还在昏迷之中,阿蜜在一旁担心的要命,可又做不了什么只能干着急。
“皇上”阿蜜见司马燚推门而入,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司马燚坐到床沿边上,看着伊穆因长期浸在水中而被泡的发白起皱的身体,心里说不上来的心疼和自责,他当时也是太生气了,只是想个她个教训,隔日就将她放出来,可是没想到遇到达雅小产,便将此事耽搁了。
“朕只是想个你个教训,昨日朕本来要放你出来,可是遇上皇后小产情况危急,朕才无暇顾及”司马燚开口道,可床上的伊穆没有任何反应,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肯开口说这些解释的话。
说完这些,司马燚的心情反而更加烦躁,起身拂袖离去。
伊穆听见关门声,睁开眼来,其实从水牢出来之后她一直清醒着,她不敢睁眼是怕自己不知道怎么面对司马燚,她是该愤怒地指责他还是装作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这两种情况他哪一种都做不到,听完刚刚司马燚的那些话,她心情更加烦乱,难道因为不爱了自己的性命就比不上他现在爱的女人身体的不适,一句无暇顾及难道就可以抹去她这两日所受的折磨和濒死的危险,如果她这么轻易的就原谅,那她爱的是有多卑微,这样的她未免也太可笑了。